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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澜去找他的时候，他正在说书，你说这事情巧了么不是。
第一次见他是在说书，这最后一次也是在说书，恐怕安澜都没想到他在招惹了自己之后居然还敢回来。
安澜没有进去，而是在外面等他说完了，才去找了他。
她等他走的时候喊了他一声。
“梦灵。”
听到这个名字，梦灵身体颤抖了一瞬，然后转过了头。
他看着安澜，露出了一个微笑。
那张平淡无奇的脸下帮着一个少年一般的面孔。
因为他成妖王太早了，所以才会化形出一个少年的模样。
他说道:“我知道，你终有一天会回来的。”
“为什么你就这么肯定，如果我是真的死了呢。”
“如果你死了，那我肯定会成为至仙。”
安澜对他这个说法倒是有些好奇。
“愿闻其详。”
“九是一个级数，天地间的灵气是有限的，能够创造的至仙也是有限的，在你们九位先后成为至仙之后，这三界为什么再没有至仙了，不是因为天赋不够，而是已经到达三界能承受的极限了。”
“我的道已经大成甚至近乎圆满，可是我成不了至仙，我原本不知道为什么，可是后来知道了。”
“那你不想为自己努力一把，杀掉一个至仙？”
梦灵笑了。
他一直都是一个很有想法的少年。
甚至把安澜都耍的团团转。
“原本想过，但是报完仇之后觉得，没必要了。”
“怎么会，修仙不就是希望自己的寿命能长一点么，成为至仙，你就可以和天地同寿。”
“天地也终有老去的那一天。”
“你看的倒是开。”
“我一直都看到懂，只是有时候看的懂不代表就那么做。”
安澜无奈耸耸肩。
“看来你不需要我的说教了。”
梦灵叹了一口气。
“其实，我恨过你。”
安澜点了点头，似乎并不怎么意外。
“看来已经知道我那拙劣的心思了。”
安澜又点了点头。
“我知道你们之间的相遇，与你不过一眼之缘，于我确实一辈子。我原本以为自己有机会的，所以格外的努力，我想让你看到我，你也的确看到我了，可是我看到你那个梦之后明白了，你我之间终究是我的痴心妄想，对我而言遥不可及的东西，却让别人不屑一顾。”
安澜静静的听他说。
“我觉得你在犯贱，宁愿讨好另外一个人，也不愿意看我一眼，所以我走了。”
“我变成凡人那晚？”
“我那晚偷了你的梦，但是还没有离开，又过了一段时间才离开的。”
安澜并没有太注意这些。
她的心思都在新尘身上了。
“我一直想问你一件事情。”梦灵终于切入到了他的主题。
“你当初为什么帮我。”
“我看你那一眼，觉得你与以前的新尘有三分像。”
梦灵笑了。
果然是这样。
经过了这么些年，他也想清楚了。
这个人的确不属于自己。
从始至终。
“你的问题问完了，那么换我了。”
“问吧。”
“你修的是大梦道？”
“嗯，我以梦来经历悲欢离合，以此悟道。”
“我以前没有睡过觉，自然没有梦，你那些东西是从哪里来，那些梦。”
“你的同伴身上。”
“嗯，我需要你帮我一个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