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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说吧，陈凌是怎么回事。”安澜自来熟的拿起了一杯茶盏。
用鼻子嗅了嗅，然后又放了下去。
“我请玉后救了陈凌。”
“小花啊，虽然我早就知道你并非凡人，但是我还真没想到你这地位这么高，玉帝的大女儿，因为寿命将近，涅槃重生化为凡人渡劫，可以可以，这话本子我都写不出来。”
“我的确对不起你，形势所迫，我……只能选择救陈凌。”
安澜眼珠子动了动，看上去像是这件事情不重要一样。
“那你知道你那小妹妹，被你娘挖走一块记忆的事情吗。”
程小花没想到安澜会说这件事情，沉默了一会。
“她觉得让陈凌来，我就会放人了？”安澜突然笑出了声。
“你娘可真是老糊涂了，我一身孑然，她以为这世上谁能威胁到我，纵然是新尘被她复活，我也不屑一顾。小花，你当时没帮我，你畏惧漫夭的势力，我可以理解，但是你娘拿陈凌来威胁我，这就不地道了吧。”
“玉后她……没……”
“没什么？是没有派陈凌去要回你那小妹妹，还是没有把陈凌收为麾下。”安澜的面容突然冷寂了起来，浑身逼人的冷意让程小花觉得身上像是压了一块重石，身体不由自主的想要跪下来。
“这就是当时的我，我毫无办法，只能看着我身边的人一个个去世，我甚至连复活你们都做不到。你现在感觉到无力了吗，我掳走了你的小妹妹，我甚至可以把陈凌带走关起来，你能奈何的了我吗。”安澜一句句像是刺耳的锥子，朝着程小花的耳朵里打了进去。
“不行……你……不能带走……陈凌。”程小花从牙缝里挤出来这几个字。
“怎么，害怕了？害怕陈凌知道你当了缩头乌龟，会怪你，会抛弃你？小花啊，你可要自信点，你与陈凌有了将近一百年的相互扶持，她就算恢复了记忆，肯定也会选你的。”
程小花的肩膀被压的塌了一块，但是她苦苦的坚持着，没有让自己被压垮。
安澜看着她，如同死水的眸子没有什么波澜。
只是挥手散去了这化为实质的压力。
程小花浑身一松，跪坐在地上。
“抱歉。我其实早就恢复了记忆，也知道漫夭至仙要对付你，只是在你的前世死后，漫夭至仙就离开了九重天，不受约束，就算是我父亲，也不愿意为了我得罪一位至仙的。我唯一能做的，就是救下陈凌，可是陈凌在知道我的真实身份后，她求我救你，我无能为力，她就要自己去。”
“她这是送死，我拦下了她，封印了她的记忆，让她同我住在七重天我的寝宫里。”
安澜半晌没有说话。
这些她都猜的出来。
陈凌出现之后，她就附了神识在上面，她想看看当初在她看不到的地方发生了什么。
在她看到长大后的程小花之后，她就明白了一大部分。
无他原因，程小花长得有五分像天帝，另外五分像玉后。
安澜正是因为猜到了所以才过来。
程小花做的没有错。
她这样做是最理智的，还救下了陈凌。
可是安澜总是会闪过那么几个自私的念头，如果当时他们站出来哪怕跟她说一句话，她可能都不会绝望到想要死去。
她可能会选择放弃自己，让死去的新尘他们活回来。
这世上没有那么多可能。
程小花选择了自保。
但是她一个玉帝之女，只要她愿意站出来，只要她肯抛却性命，玉帝不会眼睁睁看着她死。
不过安澜也释然了，不过是几天的情谊，哪里值得别人那样奉献。
而同她有着将近四百年情谊的陈凌，被封存了记忆，甚至不知道有安澜这号人物。
“你当时未曾对我施出援手，我不怪你，只是我们之间的情谊也就言尽于此。至于陈凌，你这么自私的想要占有她，就没有想过有一天我会让她恢复记忆。还是说，你认定我一定会死。”
安澜冷笑着看着程小花。
程小花的面色变得有些难看。
但是她还是解释道:“漫夭至仙要用你的躯体复活安澜至仙，我当初以为你必死，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漫夭至仙放弃了。”
安澜脸上讽刺的意味浓郁了一点，继续说道:“她用我的躯体，我在地狱寄存的灵魂不会灭亡吧，你为什么这么断定我会死。”
程小花脸色更难看了。
安澜突然收起了自己的嘲讽。
露出了一个看上去有点灿烂的笑意。
“那我来替你说，因为你想把陈凌独占，所以根本就没有想过复活我的躯体，也不想复活那些与你相处了好些天的鬼差们，对你而言，只有陈凌一个是独特的，而我们都不过是过客，我们死了，你正好可以把陈凌留在你的寝殿，同你日日相伴。”
“小花啊，你这性子，同你娘真是没有半分不一样。”
“只不过你没有料到我不仅没有死。还成了魔界少主，威风无二，你想杀我都做不到。”
程小花反驳了一句:“我没有想过杀你。”
“那你想过让我闭嘴吗，想过让我忘记陈凌吗。”
程小花沉默了。
她知道，对于陈凌而言，她从来就不是一个特殊的存在，她拿自己当一个可以照顾的孩子，对安澜，对那些昔日的伙伴，都有些深厚的感情。
嫉妒让程小花变得盲目，她的确没有像安澜说的那样做，可是她心里是那样想的。
安澜还是这么令人讨厌，活生生的把别人的面具从脸上撕下来，血肉淋漓的。
“问题我都问完了，那么来日有缘再见。”
“站住！你想对陈凌做什么！”
“我想做的事情，你不是都已经知道了吗。”
“你想让陈凌恢复记忆，让她活在悔恨之中吗？”
“小花，你还是太年轻了，我恢复了她的记忆，如果她不愿意想起来，我还会封掉她的记忆，一切都如他所愿，我可不像你这样，打着为她好的旗号，让她糊里糊涂的活着。”
“这样活着有什么不好！对，我是自私，那你呢，你不是也很自私吗，你复活了，为什么不复活其的鬼差，还是你在怕什么，你怕他们知道你宁愿去死也不愿意复活他们。你还不是一样的懦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