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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精神变态。我是高智商反社会人格。你搞清楚再说。
——夏洛克· 福尔摩斯
“精神病态者（psychopath）”这一专业术语是在20世纪60年代开始广泛使用的，不过早在1941年就有与其相关的论著问世。赫维·克莱克利
的著作《神智健全的面具》（The Mask of Sanity）也差不多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印行。单单是这个术语本身就吸引了心理学界专家们长达几十年的讨论和辩论，而我也并不打算在这里花费过多不必要的笔墨来解释其中的原因。我注意到“精神病态者”这个术语普遍为公众所接受，不过有时候会用错地方。很多人会用类似的词来随口形容自己看不顺眼的人，比如 “那个该死的变态”，但他们把这个术语理解得太简单了。而且不幸的是，这同时也意味着“精神病态者”这个词的含义已经被弱化了，以至于我们有时忘记了变态真的存在这个事实。在20世纪70年代的瑞典，人们认为这个词本身带有侮辱意味，专门改用“需要特殊照护”这样的说法。这种做法——我稍后会提到——太疯狂了，所以到了20世纪80年代，人们又对精神病态者用回了他们该有的称呼。一直有人尝试改用新式的委婉语，然而试图把精神病态行为用没人听得懂的名词掩藏起来是危险的。在这本书里笔者选择通篇采用“精神病态者”这个术语。
毫无疑问，精神病态者对整个社会以及每个人来说都是威胁的。因为他们是披着小马驹皮的狼。（“披着羊皮的狼”的说法已经被用烂了，你不觉得吗？）
为了帮助人们识别身边的精神病态者，这一领域最德高望重的专家之一——罗伯特·D.黑尔（Robert D. Hare）制作了一份测试量表
。这位来自加拿大的心理学家自从20世纪60年代起就活跃于学术界内，是位不折不扣的顶尖专家。近五十年来他在世界各地都做过有关精神病态者的讲座。他的观点很明确：精神病态者确实存在，并且数量远比我们绝大多数人认为的要多。
1. 巧舌如簧，具有外在魅力
2. 过于夸张的自我价值认识
3. 缺乏内疚感或负罪感
4. 冷酷无情，缺乏同理心
5. 病理性说谎
6. 狡猾，爱操纵他人
7. 感情淡薄（情绪反应肤浅）
8. 易冲动
9. 自制力差
10. 极需刺激感
11. 缺乏责任感
12. 早期行为问题
13. 成年后有反社会行为
14. 寄生的生活方式
15. 性关系混乱
16. 缺乏切实可行的长远目标
17. 无法对自己的行为负责
18. 有青少年犯罪史
19. 曾被撤销假释
20. 犯罪手段多种多样
精神病态最起码和精神分裂症一样常见。不同之处在于，精神病态者的所作所为较之精神分裂症患者而言在性质上绝对要恶劣得多。精神病态者所过之境一片狼藉。在我看来，有太多的高风险商业交易、趁人之危的敲诈勒索、诈骗与欺诈、抢劫和有组织犯罪，还有贩毒，都是拜精神病态者所赐。不止如此，还有连续不断、永无止境的残酷的战争，数不清的谋杀和虐待，以及强奸、恋童、虐童、折磨拷打、贩卖人口等累累罪行。
就我个人而言，还是坚信有大量的精神病态者藏身于世界各地许多国家的政府部门，并且是高层人物，身居要职。军方高级将领中毫无疑问也有他们的身影。地位和权力对精神病态者来说有着极大的重要性，而且，如果你有办法爬上权力的巅峰——那么，何不一试呢？
精神病态者中的绝大多数并不会犯下明显的罪行，他们潜行在你我中间，和正常人一样生活。唯一不同是，他们的看似正常只不过是一副面具。我们这会儿甚至还没谈到更可怕的。有那么一些人曾成功地让数以千万计的民众相信他们是所谓的“信使”，能与更高等的生命直接沟通，不服从其旨意便会受到惩罚。想想过去那些人吧。他们授意信众在盖房子时把自己的儿女活埋在地基里以平抚众神。如果这还不算摆布操纵，那我就不知道什么才算了。
“哎哟，我好怕怕！”你们有人或许已经在嚷嚷了，“你开始说得有点像阴谋论了。”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是请先跟着我往下看，咱们看看等你读了两三百页之后是不是还这么想。
如果你从没仔细想过“精神病态者”这个词，那你现在可有的想了。有那么多人都是如此奸诈狡猾的吗？这可能吗？可是在另一方面，这又确实解释了很可能困扰过你的其他一些事情。
看看你周围的情况吧。长久以来我们都生活在问题丛生的社会，今天也依然如此。
如果你想了解这一类的人格障碍，那还有许多资料需要你来消化。我在本书末尾附上了一张阅读清单，以便万一你打算更深入地研究一下。我想做的就是为你提供充足的知识，这样当你被那么一个或几个精神病态特质的人盯上时，你能及时察觉；不过最重要的还是，我想教会你如何保护自己。
在狼群闯入你家围栏的那一天，哪怕你不是软弱无助、坐以待毙的小绵羊、小马驹，你也一样需要对自己平安脱逃的可能性有清楚而现实的认识。不管你觉得这句话听起来有多夸张，精神病态者们可是每天都奔着同一个目标——把对自己的好处统统搜刮入囊中。
我在下面列出了一些简短的例子，以便你理解《精神病态检核表》里每一项的具体含义：
精神病态者们的词汇量往往都大得惊人。他们中的许多人语速超快，以至你时常跟不上他们的思路。他们浑身上下散发着魅力，脸上常常挂着微笑，口中溢出赞美之词。这类人通过恭维周围的人，让自己在人群中收获了近乎不合常理的好人缘。尽管他们所说所讲经常是毫无逻辑可言，前言不搭后语，但他们就是能让我们信以为真。
精神病态者认为自己高于我们这些凡人。他们更高贵，值得比别人站在更高的人生巅峰。许多精神病态者是典型的自恋狂，也就是说，他们只爱自己。这些人吹牛时，不管有没有事实做基础，都跟点杯咖啡一样轻而易举。他们还认为自己有权凌驾于所有法律之上——他们自己制定的“法律”除外。
精神病态者基本上无法感受到懊悔。必要的时候他们会装出自责的样子，但决不会有相符的实际行动。这种人才不在乎自己是不是伤害到了别人。不管受害者是他们的死敌还是自己的骨肉，都无所谓。只有他们自己才有所谓。
精神病态者知道你感觉到了什么，但是他并不感兴趣那具体是什么。他可能会对见到的某个重伤者饶有兴致，但绝不是同情，而且大部分的精神病态者也愿意自己是这个样子。他们反而以此为傲，认为自己能够不受“人格障碍”同理心的影响，因为这样去实施虐待和欺诈的时候就简单得多了。
撒谎就像呼吸一样毫不费力。即便精神病态者的谎言被揭穿了，他们也丝毫不会觉得难堪。你眼睛还来不及眨一下，他们可能就又换了个路子，并且对自己之前说过的话一概不认，说那不过是个误会。这类人甚至会无缘无故地撒谎，只为获得蒙骗他人的乐趣。
令人毛骨悚然的是，对精神病态者来说，别人的弱点就好像被白纸黑字写出来一样可以轻而易举地“读取”。接下来他们就要用这些弱点来对付受害者，行尽欺诈和愚弄。这类人的天性就是要用他人的躯体来铺就自己前行的道路。他们漠然无视别人的感受，这也把他们造就成技术娴熟的操纵狂。同时，由于他们并不担心有被发现的可能，所以会顶着巨大的风险胆大妄为，这也导致我们很难相信自己被骗了。
他们其实并没有情感。没有害怕，没有恐惧，没有担忧，没有懊悔——什么都没有。这类人的情感贫乏是全面性的。你不必为他们感到惋惜，因为他们反而经常为此喜不自禁：当自己设计阴谋诡计、欺诈行骗的时候，可以内心冷酷、毫无波澜。但是要当心，精神病态者能够轻而易举地装出情感充沛的样子。
这类人活在当下，于未来没有任何计划。他们若是突然有想吃的冲动，那就吃。精神病态者不会花任何时间权衡利弊得失。分析后果的概念在他们那里是不存在的，这也是他们的要害所在。一个正常人或许能预想到假如自己在街上把某人痛殴一顿会带来什么后果，然而一个精神病态者不会这么想。结果就是，最控制不住自己冲动的那些人确实也都进了监狱。
尽管精神病态者让身边的人遭受了可怕的虐待，但是他们自己可金贵了，受不得一点冒犯。别人哪怕是有再小的错误或者轻率的评论都会被当成是挑衅，遭到他们怒气冲天的疯狂报复。要么这个精神病态者属于暴力型，那么他们会大打出手；要么就是朝对方大肆谩骂，虽然后者只是凑巧在错误的时间开了口。奇特的是，这类人在发泄过后立刻就能消气，好像他们身上有个控制开关似的。
他们对多巴胺带来的快感上瘾——刺激，妙不可言。如果他们不能亲自去做疯狂的事，就会试图让别人去做。我们正常人看到警车会紧张，并且会马上检查自己有没有超速，然而一个精神病态者却可能恰恰要在警察的眼皮底下以身涉险来挑战他们的权威。一切都是为了寻求刺激。
精神病态者从不把责任感当回事。偿还债务、支付孩子的抚养费、滥交时给自己采取保护措施——这类事他们毫不在乎。精神病态者们对这些不管不顾，通常还真能让他们得逞，因为这世上负责任的人多了去了。一个真正的精神病态甚至对自己的孩子都不尽抚养义务，尽管他们口口声声说是爱孩子的。这些人能心安理得地长时间把孩子丢在无人看管、没吃没喝的环境中。
大多数精神病态者早在12岁之前就开始展现离经叛道的行为，从残忍虐待动物及其他儿童到毫无畏惧地偷窃和撒谎，不一而足。非常早期的性经历也有发生，现实中甚至有一些12岁孩子犯下强奸罪的案例。
一个真正的精神病态者才不在乎什么公序良俗。我们这些正常人遵守的法则于他们而言并不适用。这些法则限制了他们恣意妄为的可能性，所以他们编制出自己的规则。这常常是精神病态者锒铛入狱的原因。
精神病态者们认为自己超凡脱俗，所以有权利依靠别人供养而生活。他们能让别人付账单的时候就决不会自己掏钱。国家债务登记系统里经常能找到这类人的欠债记录，因为他们对到期付款日感到厌烦。聚餐时他们从不会主动买单（他们总是忘了带钱包），还爱向家人朋友借钱，而且借的时候就没打算还。万一事情败露，他们只会让别的什么人来背黑锅。
精神病态者通常拥有许多短暂的性关系。男性精神病态者的个人魅力对女性很有吸引力，所以他们从不缺伴侣。而且持续不断的出轨行为给这类人带来的是更多的快感。同时，欺瞒自己的妻子对他们来说也很刺激，暗自窃喜地想要看看自己能侥幸瞒到什么时候。
“今朝有酒今朝醉”的人是不需要任何长远计划的。精神病态者从不做任何规划——做计划这种事与他们喜欢冲动行事的本性背道而驰。他们的伴侣、工作说换就换，全看心情。这类人从不考虑将来，也从不回顾过去。他们唯一的生活目标就是以他人为代价活着，而这每分每秒都在发生。
不论自己干了什么，这类人决不会承认。哪怕他们的罪行被当场拍了下来也无济于事——他们就是会否认掉。精神病态者总会找其他人来背黑锅。即使他们知道自己做了什么错事，也还是会找个替罪羊出来。这些人看到别人为自己犯下的事买单时甚至还会幸灾乐祸。
精神病态者在青少年时期就开始违法乱纪的情况很常见。由于精神病态一般是在10岁左右逐渐清晰地凸显出来，所以当事人可能在未成年时期就犯案累累。如果有的人年仅15岁就犯了强奸、伤人，或是抢劫，甚至杀人这样的罪，那么他们绝对不应该被当作正常人。
还是那句话——普通的法则对精神病态者们并不适用。惩罚措施也是一样。违反假释条例可能导致的不良后果对他们来说毫无威慑力，因为这类人缺乏思考自己行为所造成的后果的能力。这也就意味着他们一旦获得假释，是真的会随心所欲恣意妄为的。
一般的罪犯是专于犯同一种案件的，例如劫运钞车、抢劫、故意伤害或者吸毒贩毒，而精神病态者们则“多才多艺”得多了。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们充满了好奇心，所以会把每种犯罪手段都试上一试。
《精神病态检核表》里有20个特征，根据被测试者精神异常的严重程度来打分。举个例子，假如我们要测试的这个人没有任何自恋的表现，那么这人在“自恋”这一题的得分就是零分。如果此人时不时地有明确的自恋症状，那就给1分。如果这个人是一直持续地表现出自恋特质，则打2分。也就是说，《精神病态检核表》的最高评分是40分。一些臭名昭著的精神病态者，比如查尔斯·曼森
和某些连环杀手，他们的得分通常在35分到40分之间，但是在罗伯特·黑尔看来，达到15分到20分时就已经足够需要人们提高警惕了。因为这意味着你面前的这个人不怀好意。万一你遇到了一个评分是30或者更高的人，一定要考虑一下自身的处境，并且务必要快。那时你正面临着非常严肃的问题，在最糟糕的情况下，那个精神病态者还是你身边极为亲密的人。
你的确可能在那20个特征里发现一些和自己相符的条目。不过这就说明你是个精神病态者吗？当然不是。许多人都会展示出某些精神病态特质，但只要与其他的精神病态特质没有丝毫关联，就可以在临床意义上排除有精神病态的可能。不过，检查表上打钩的条目越多，这位受试者对周围人自然就越具有危险性。
行事冲动的人有很多，魅力四射的人也有不少，还有的人吐字快得像机枪。但是这并不说明他们就是精神病态者。同样地，连环杀人狂也并非个个都是精神病态者。他们中的许多人患有精神病，但这与精神病态完全不是一码事。
精神病态者并不是疯子或精神病患者。精神病患者的大脑是处于异常状态的。“精神病”一词用于严重但属于临时性的精神情况。有些精神疾患会导致精神错乱，例如精神分裂症、情感分裂性精神障碍以及妄想性精神障碍。双相障碍I型患者和重度抑郁症患者也可能出现精神错乱的症状。
然而，精神病态被划分为人格障碍，所以它并不是一种精神障碍或精神疾病。精神病态大体上被认为与遗传有关，童年的不幸经历和较早期的脑损伤有时也起了一定的作用。精神障碍则意味着病症带来的痛苦让患者自身遭受严重的折磨，包括精神层面、社会层面，或许还有经济层面。
精神障碍或精神疾病可能以许多不同的方式呈现在他人眼前。有的精神障碍体现在社交无能，通过患者的行为和语言能清楚察知，而且患者可能都无法“充分彰显”他们的人格。这种障碍是从患者自身的角度去分类和分级的，比如他们是在哪些方面遭受了困难和痛苦。这样的分类分级还会考虑患者的自我意识以及对现实世界的认知。这些是我们区分精神病态和精神疾病所必须知道的重要差别。
精神病态者并不会觉得自己有病。正相反，他们感觉好极了，并且认为自己精神稳定。（不过必要时他们能装出患有精神病的样子。）这类人并不是因为在学校受过霸凌才变成精神病态者的。也不是因为他们是不明白事理、无法适应环境的可怜人才把你的生活搅得一团糟。不论是从你我谁的标准来看，他们都是非正常人类，但是与此同时他们非常清楚自己在做什么。在这类人眼中，自己就是高高站在食物链的顶端，俯视众生。
你与精神病态者之间的差别在于你有道德意识。你周身上下都能感知到什么是对、什么是错。而且你在意其他人。你并不会有意识地想去伤害周围的任何人。即使你不巧地伤害到了谁，想必也会感到很愧疚。而这，是让你成为正常人的许多因素之一。
精神病态者却不会感受到丝毫愧疚。他们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因为他们的出发点是自己有权利这么干。这类人知道他们做的事最终可能会把自己送进监狱，但这并不能阻止他们。按他们的思维逻辑，自己是不会被抓的。他们反而会冷静地以身犯险，并且内心认定能够成功逃脱法律制裁。万一被抓，他们很有可能已经为自己犯下的事找好了替罪羊并编好了说辞。假如栽赃给自己的亲兄弟能够帮助他们脱身的话，他们会连眼睛都不带眨一下地去做。这类人对你的遭遇无动于衷，他们才不在意自己会不会害得你穷困潦倒或丢了饭碗。他们将全无悔意，头也不回地走开。
精神病态者所仰仗的是他们在外表和大体行为上的正常。可是他们作恶时靠的却是冷酷无情和精明算计。他们有能思考的头脑，却没有能共情的心。他们的行为无异于狼想吃羊时所做的——想吃就抓。
或许你对我说的所有这些感觉十分怀疑，若是你之前从未了解过有关真正的精神病态的知识，我对你的感受表示完全的尊重。我说的这种人，他们真的存在吗？很不幸，真的存在。
罗伯特·黑尔做过这样一个推测：在工业化国家中的总人口里至少有2%的人会在精神病态测试中得到足以被划分为精神病态者的高分。更新的数据（来自约翰·克拉克《与怪物共事》
一书）则显示这一比例可能还要翻个倍——4%。大约3%的男性和0.5%到1.0%的女性很有可能是精神病态者。事实确实如此，大部分数据都表明这种人格障碍在男性当中更常见。瑞典心理学家西格瓦德·林格(Sigvard Lingh)著有几本深入探讨精神病态的专著，在他看来，人群中长期存在着4%到5%的精神病态者。不止如此，林格还在自己最近出版的书中（《变态天天见》
）就是否需要根据四十年来的研究结果上调这一数据的问题进行了论述。
此外，世界各地的数据也有不同。举个例子，由于某些原因，精神病态者在美国的比例似乎要高于英国。其中一个推测是美国社会比英国社会更推崇以自我为中心的行为。假设我用较低的比例（2%）来计算，那么这意味着美利坚合众国——这个号称世界上最大的民主国家——拥有大约七百万的精神病态者。在瑞典则有二十万左右。这一数字几乎与瑞典几大城市之一乌普萨拉的总人口持平。
在日常生活中我们身边随处可见精神病态行为。就在撰写本章内容期间，我从一个不怎么熟的朋友那里听说了接下来这件事。
一位上了年纪的单身汉，与一位5个孩子均已成年的女士相遇、相许，婚后生活融洽。男方足享高寿而死，待他死后人们才知道他其实相当有钱。女方因此继承了将近1000万瑞典克朗的遗产。一夜暴富让死者妻子有点不知所措，于是她决定把遗产平均分成6份。她自己拿1份，其他5份给她的5个已成年的儿女。然而在短短三个月之内，其中一个儿子就从母亲和其他三个兄弟姐妹手里骗走了他们各自的那一份遗产。最后还剩一份，是大姐手里的那一份。事实证明，她对精神病态者免疫（有那么一类独特的人群，他们确实对精神病态者免疫，后者也因此把这群人视为眼中钉肉中刺，并且通常会试图采取极端暴力手段去除掉他们），拒绝把钱“借给”弟弟。于是这个弟弟用暴力手段威胁姐姐，换作他人可能就无法幸免了。但是姐姐早就看破了弟弟的为人，所以她依然拒绝交出一分钱。而这个弟弟就好像没事儿人一样耸了耸肩，消失在茫茫人海中。从此家里人再也没收到他的任何消息，他就这样带着钱一起人间蒸发了。
这类案件并不经常见诸报端。这一点和家暴有点类似。受害者往往羞于报案，这就意味着此类案情极少或者根本不会有机会进入大众的视野。由于许多精神病态者乐于拿最容易得手的亲朋好友开刀，所以人们一直未曾察觉他们的存在。精神病态者视家人朋友为最没有抵抗力的目标，这样的受害人群对冷酷无情又心怀不轨的精神病态者来说是风险最小的。不少受害者会想：“这都是我的错。”于是他们保持缄默。这也让精神病态者继续逍遥法外。
另外，还有一个常见现象：精神病态者们都过着寄生虫一般的生活。他们喜欢在高级饭店吃饭，但是从来不会主动付账单。每次都是别人掏钱。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那也太尴尬了吧！从来不出自己那一份钱！别人会怎么说？”是啊，别人会怎么说？但是你这是在用正常人的思维来思考。快打住。你不能在这些情境下使用常规逻辑。精神病态者们认为他们比我们所有人都要高等，所以也有权利无视社会守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