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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神的事迹

◇普罗米修斯

天和地被创造出来,大海波浪起伏,浪花拍击着海岸。鱼儿在水里嬉戏,鸟儿在空中歌唱。大地上动物成群,此时,还没有一个具有灵魂的、能够主宰周围世界的高级生物出现。

这时,普罗米修斯降生了,他是被宙斯放逐的古老的神祇族的后裔,是地母盖亚与乌拉诺斯所生的伊阿佩托斯的儿子。他机敏而睿智,知道天神的种子蕴藏在泥土中,于是用河水把泥土和成泥,按照世界的主宰,即天神的模样,捏成人形。为了给这泥人以生命,他从动物的灵魂中摄取了善与恶两种性格,将它们封进人的胸膛。在天神中,他有一个朋友——智慧女神雅典娜;她惊叹这提坦神之子的创造物,便朝具有一半灵魂的泥人吹送了神气,使它获得了真正的灵魂和呼吸。

这样,第一批人在世上出现了,他们繁衍生息,不久便形成了一大群,并遍布各处。但有很长一段时间,他们不知道该怎样使用他们的四肢,也不知道该怎样使用神赐的灵魂。他们视而不见,听而不闻,只是漫无目的地走来走去,却不知道发挥自身的作用。他们不知道采石,烧砖,砍伐林木制成椽梁,然后再用这些材料建造房屋,他们如同蚂蚁一样,蛰居在没有阳光的土洞里,觉察不了冬去春来夏至;他们做样样事情都毫无计划可言。

鉴于这样的情况,普罗米修斯便来帮助他的创造物。他教会他们观察日月星辰的起落;帮助他们发明了数字和文字,让他们懂得计算和用文字交换思想;还教他们驾驭牲口,来分担他们的劳动,使他们懂得给马套上缰绳拉车或作为坐骑。他发明了船和帆,人们从此可以在海上航行。

除此之外,他还关心人类生活中其他的一切活动。他教会人们占卜,圆梦,解释鸟的飞翔和祭祀显示的各种征兆;他引导人们勘探地下的矿产,帮助人们发现矿石,开采铁和金银;他还教会人们农耕技艺,使他们生活得更舒适。

就在不久前,宙斯放逐了自己的父亲克洛诺斯,推翻了古老的神祇族,普罗米修斯也出身于这个神祇族。现在,宙斯和他的儿子们是天上新的主宰,他们开始注意到刚刚形成的人类。神要求人类敬重他们,并以此作为保护人类的条件。

有一天,在希腊的墨科涅,神祇们集会商谈,确定人类的权利和义务。普罗米修斯作为人类的保护者出席了会议。为了使诸神既答应保护人类,又不给人类太重的负担,这位提坦神的儿子决意运用他的智慧来蒙骗神祇。他代表他的创造物宰了一头大公牛,请神祇选择他们喜欢的那部分。他把献祭的公牛切成碎块,分为两堆:一堆放上肉、内脏和脂肪,用牛皮遮盖起来,上面放着牛肚子;另一堆放的全是牛骨头,巧妙地用牛油包裹起来,这一堆比另一堆大一些。

全知全能的神祇之父宙斯看穿了他的把戏,说:“伊阿佩托斯的儿子,尊贵的王,我的好朋友,你把祭品分得多不公平啊!”这时,普罗米修斯越发相信他骗过了宙斯,于是暗自笑着说:“尊贵的宙斯,永恒的众神之主,你就按自己的心愿挑选一堆吧!”宙斯心里很气恼,却故意伸出双手去拿雪白的牛油。当他剥掉牛油,看清这全是剔光的骨头时,装着直到此时才发觉上当似的,气愤地说:“我看到了,伊阿佩托斯的儿子,你还没有忘掉你欺骗的伎俩!”

宙斯受了欺骗,决定报复普罗米修斯。他拒绝向人类提供生活必需的最后一样东西——火。可伊阿佩托斯的儿子非常机敏,马上想出了有效的办法。他拿来一根又粗又长的茴香秆,扛着它走近奔驰的太阳车,将茴香秆伸到太阳车的火焰里点燃,然后带着闪烁的火种回到地上。很快,第一堆木柴燃烧起来,并且越烧越旺。

宙斯见人间升起了火焰,大发雷霆。他眼看已无法把火从人类那儿夺走,便想出了新的灾难来惩罚人类,以便抵消火带给人类的福祉。他命令火神赫淮斯托斯雕刻一尊美女石像。雅典娜由于渐渐嫉妒普罗米修斯,也对他失去了友好,她亲自给石像披上了雪白的长袍,蒙上面纱,戴上花环,并束上了金发带。这金发带也出自赫淮斯托斯之手。他为了取悦他父亲,精心制作,金发带造型精巧,装饰有神态各异的动物形象;众神的使者赫耳墨斯给这妩媚迷人的形体传授语言的技能;爱神阿佛洛狄忒赋予她种种迷人的姿态。宙斯给这美丽的形象注入了恶毒的祸水,取名为潘多拉,意为“具有一切天赋的女人”,因为众神都馈赠给她一件危害人类的礼物。

宙斯把这个年轻的女人送到人间,正在地上自在游荡的众神见了这美得无法比拟的女人,都惊羡不已。潘多拉径自来到普罗米修斯的弟弟“后觉者”埃庇米修斯面前,请他收下宙斯给他的赠礼。埃庇米修斯心地善良,毫无猜疑之心。普罗米修斯曾经警告过他的弟弟,不要接受奥林匹斯山上统治者的任何赠礼,立即把它退回去。可是,埃庇米修斯忘记了这个警告,很高兴地接纳了这个年轻美貌的女人,直到后来吃了苦头,他才意识到是当初的行为招来了灾祸。

潘多拉

在此之前,人类遵照普罗米修斯的警告,因此没有灾祸,没有艰辛的劳动,也没有折磨人的疾病。现在,这个美丽的潘多拉双手捧上礼物,这是一个紧闭的大盒子。她一走到埃庇米修斯的面前,突然打开了盒盖,里面的灾祸像股黑烟似的飞了出来,并迅速地扩散到大地上。盒子底深藏着唯一美好的东西——希望,但潘多拉依照万神之父的告诫,趁它还没有飞出来的时候,就赶紧关上了盖子,因此希望永远关在盒内了。从此,各种各样的灾难充满了大地、天空和海洋。疾病日日夜夜在人类中蔓延、肆虐,而又悄无声息,因为宙斯不让它们发出声响。各种热病在大地上猖獗,死神步履如飞地在人间狂奔,带走了无数人的生命。

接着,宙斯开始向普罗米修斯本人施以报复。他把这名仇敌交到赫淮斯托斯和他的两名仆人的手里,这两名仆人外号分别叫做克拉托斯和皮亚,即强力和暴力。他们把普罗米修斯押到斯库提亚的荒山野岭,在这里,普罗米修斯被牢固的铁链锁在高加索山的岩石上,下面是可怕的万丈深渊。

赫淮斯托斯不太情愿执行父亲的命令,因为他很喜欢这位提坦神的儿子,他们是亲戚,还是同辈,都是他的曾祖父乌拉诺斯的子孙,也都是神祇的后裔。可是,因为他说了许多同情的话,执行残酷命令的两个粗暴的仆人直接把他批判了一通。普罗米修斯就这样被锁在悬崖绝壁上,他被直挺挺地吊着,无法入睡,也无法弯曲一下疲惫的双膝。“不管你发出多少哀诉和悲叹,都无济于事。”赫淮斯托斯对他说,“因为宙斯的意志是不可动摇的,你应该知道,这些最近才从别人手里夺得权力的神祇都是非常狠心的。”

这位囚徒被判受永久折磨,至少得三万年。他大声呼唤风儿、河川、大海和万物之母大地,以及注视万物的太阳来为他的苦痛作证,他的精神是坚不可摧的。“无论谁,只要他学会承认定数的不可制伏的威力,”他说,“就必须承受命中注定的痛苦。”宙斯听到了这句话,并体会出这句话中暗藏的玄机,再三威逼他,要他说明他的不吉祥的预言,即“一种新的婚姻将使诸神之王面临毁灭”,但普罗米修斯始终不肯开口。

宙斯言出必行,每天派一只鸷鸟去啄食被缚的普罗米修斯的肝脏。肝脏每天被吃掉,但是很快又恢复原状,并再次被鸷鸟啄食。这种痛苦的折磨他必须忍受,直到将来有人自愿为他献身为止。

为不幸的普罗米修斯解除苦难的一天终于来到了。在他被吊在悬岩上度过了漫长的悲惨岁月后,有一天,赫拉克勒斯为寻找赫斯珀里得斯来到这里。他看到鸷鸟在啄食可怜的普罗米修斯的肝脏,便取出弓箭,把那只残忍的鸷鸟从这位苦难者的肝脏旁一箭射落。然后他松开锁链,解放了普罗米修斯,带他离开了山崖。为了满足宙斯的条件,赫拉克勒斯把半人半马的肯陶洛斯族的喀戎作为替身留在悬崖上。喀戎虽然可以要求永生,但为了解救普罗米修斯,也为了不再忍受九头蛇毒的痛苦,他甘愿献出自己的生命,将自己与普罗米修斯交换,让普罗米修斯脱离痛苦,而自己放弃永生,这样双方都得以解脱。

为了彻底执行宙斯的判决,普罗米修斯必须永远戴一只铁环,环上镶了一块高加索山上的石子。这样,宙斯仍然可以自豪地宣称,他的仇敌依旧被锁在高加索山的悬崖上。

◇宙斯

宙斯出生时,正值他父亲克洛诺斯当权,母亲瑞亚害怕宙斯被其父吞掉(克洛诺斯杀死自己的父亲乌拉诺斯才得到众神之王的王位,所以他的父亲诅咒他注定被自己的孩子杀死,就像他杀死自己的父亲一样,克洛诺斯对此十分害怕,自己的孩子刚出生就将其吞入腹中),所以宙斯刚出生就用一块石头代替,将他藏到克里特岛交给三位女仙抚养。在岛上,一只母山羊为他提供神圣的乳汁,一只雄鹰则给他带来仙酒;每当他哭叫时,瑞亚的仆人们就到摇篮边为宙斯跳舞,并用短剑敲击铜盾掩盖他的哭声,因此克洛诺斯一直未发现这一秘密。

宙斯在岛上一天天茁壮成长。一天,他和母山羊玩耍时不小心推倒了它,摔断了一只美丽的羊角。仙女阿玛尔忒亚赶忙为它治伤,宙斯则拾起这只羊角,赋予它神奇的魔力,并将它赠给了这名善良的仙女。这只羊角从此被称为“丰饶之角”,因它能出产各种美味的食物。

宙斯成年之后,用计救出了被父亲吞下的五个兄弟姐妹,并合力推翻了父亲克洛诺斯,最后登上王位。

◇阿波罗与阿尔忒弥斯

暗夜女神勒托怀了众神之父宙斯的孩子,受到天后赫拉驱赶,只能四处流浪。海神波塞冬怜悯她,从海中捞起提落岛给她居住。在岛上,勒托生下阿波罗和阿尔忒弥斯。

阿波罗是太阳神。清晨他身着紫色袍,坐在明亮的东方宫殿,准备开始每日穿越天空的旅行。白天,他驾着用金子和象牙制成的太阳车,给广阔无垠的大地带来光明、生命和仁爱。黄昏时分,他在遥远的西海结束旅行,返回东方的家中。

阿波罗还是音乐神和诗神。他可唤起人们倾注于圣歌中的各种情感。在奥林匹斯山上,他手执金质里拉,用悦耳的音调指挥缪斯的合唱。当他帮助波塞冬建造特洛伊城墙时,里拉奏出的音乐如此动听,以至于石头有节奏地、自动地各就其位。

有一次,他接受凡人音乐家马斯亚斯的挑战,参加一次竞赛。他战胜对方后,将对手剥皮致死,以惩罚他的狂妄自大。在另外一次音乐比赛中,他输给了潘,他就将裁判迈尔斯国王的耳朵变成了驴耳朵。他的儿子俄耳甫斯继承了父亲这方面的才能,他的竖琴使人与动物皆受感动。

阿波罗象征着青春和男子汉的美。金色的头发、庄重的举止、容光焕发的神态,这些足以使他受到世人的青睐。一位名叫克里提的美丽少女迷恋于他的英俊潇洒,跪在地上,从黎明到黄昏,双手伸向太阳神,凝视着那辆金质马车在蔚蓝的天空驰骋。虽然她的爱并未得到回报,但她对阿波罗的痴情从未改变。目睹这悲哀的场面,众神深受感动,将她变成了一株向日葵。

晚上,阿尔忒弥斯以庄重的姿态飞越夜空,她是月亮女神。她坐在乳白色骏马驱动的马车中,向沉睡的大地散发出银色的光芒。

她终身未嫁,但至少有一次,当她看到英俊的恩底弥翁酣睡时,曾萌发过爱慕之情。阿尔忒弥斯心灵纯洁,容貌美丽安详,姿态端庄娴雅。如果阿波罗代表了男性美,那么阿尔忒弥斯则象征着女性美,还有贞洁。作为守护神,她把保护困境中的待嫁女子当做自己义不容辞的责任。少女们都来到她的圣坛前,祈求爱情与幸福。

作为阿波罗的孪生妹妹,她也是狩猎女神。她身穿及膝的短猎装,有喧闹可爱的仙女尾随身后。阿尔忒弥斯总是手持珍珠色的弓和发亮的箭,在林中漫游,寻找猎物。当她又累又热时,就来到泉水旁沐浴。作为狩猎女神的阿尔忒弥斯也有残酷的一面,比如对待阿克泰翁。

◇狄安娜与阿克泰翁

正是正午时分,人影缩短,太阳和东、西的距离正好相等。地上淌满了许多野兽的血,年轻的阿克泰翁和猎友们正在荒野中前进。他和善地对他们说:“朋友们,我们的网和长枪都滴着野兽的血呢,今天我们的运气真是不错。等到黎明女神再一次登上红车把白昼请回来的时候,我们再继续打猎吧。日神现在已经走到中天,它的热气已把地面烤裂。把这些网背回去,我们都休息一下吧。”

这地方有一个长满了针松和翠柏的山谷,名叫伽耳伽菲,是围着腰带的狄安娜(阿尔忒弥斯)经常休憩的地方。在山谷的幽深处,有一个隐蔽的山洞,这不是人工开凿的,而是大自然巧夺天工的创作。轻沙石上是一座拱门,门的一边有一道清泉,细流潺湲,流进一片池塘里,池塘四围都是青草岸。游猎的女神狄安娜每当感到疲倦的时候,常在澄澈的池水里沐浴。

这一天,狄安娜又来到了山洞,把猎枪、箭袋和松了弦的弓交给专管武器的侍女,另一位女仙拾起了她卸下的衣装,还有两人替她把凉鞋从脚上解下。梳头的侍女比别人更手巧,把狄安娜披在肩上的头发拢成一个发髻。其余的人,诸如涅菲勒、许阿勒、剌尼斯、普塞卡斯和菲阿勒就取瓮汲水,从狄安娜的肩头缓缓倒下。

狄安娜正在池边像往日一样沐浴的时候,卡德摩斯的外孙阿克泰翁正好结束了一天的围猎,走进树林中。这是个陌生的地方,阿克泰翁从没有来过,一时间不知道往哪边举步才好,无意中他走进了狄安娜的山洞,这也是命中注定的。他刚走进泉水叮咚的山洞,裸身的女仙们看见有男人进来,尖叫声几乎响遍了整个树林。她们赶紧把狄安娜围在中间,用自己的身体遮挡狄安娜的身体。但女神狄安娜比众女仙高出很多,别人还是能看到她美丽的胴体。她的脸红起来,既像天边的晚霞,又像黎明时刻东方的玫瑰色。

尽管女仙们把她围得很紧,狄安娜还是侧着身子向后看了一眼。当她看见阿克泰翁正望向她时,她恨不得弓箭在手才好,但这时候手里只有水,她情急之下便把水向年轻人的脸上泼去。她一面泄愤,一面诅咒他不得善终。她说:“如果你想到处去宣扬你看过女神没穿衣服的样子,尽管说去吧,只要你能够。”她只说了这一句,经她洒过水的阿克泰翁就发生了变化,头上长出了长寿的麋鹿的犄角,头颈伸长了,耳朵变尖了,手变成了蹄子,两臂变成了腿,光滑的皮肤变成了斑斑点点的皮毛。最后,她还不忘给了他一颗小胆。

奥托诺厄英勇的儿子拔腿就跑,他一时还不明白为什么自己能够跑得这么快。在一片清水池塘里,他看见了自己新的陌生的面貌,他想:“神呀,这是怎么回事?”但是说不出话来。他低声叹息,所能发出的声音只有叹息了,眼泪流了下来。只有神志和以前一样,还能和以前一样思考。怎么办呢?回到王宫去呢,还是在树林里藏起来?回去的话,实在是一件丢人的事,不回去又害怕。

正在进退两难的时候,阿克泰翁看见了自己的猎犬。这群猎犬正在追寻猎物,他看见了,立刻逃命;他现在逃命的路,正是当日追逐野兽的路。他一心想喊:“我是阿克泰翁!你们不认识自己的主人了吗?”可他力不从心,说不出话来,猎犬大声的吠叫响彻山林。“黑毛狗”先上来一口咬住他的脊背,“爬山虎”咬住了他的肩膀,它们把主人缠住后,其余的狗也赶到了,一个个把尖牙咬入主人的身体里。最后,他身上没有一处没有伤痕。

阿克泰翁痛苦地呻吟着,他的声音虽然不像人声,但也不是鹿所能发出的,这惨痛的呼声萦绕在他所熟悉的山峦间。他屈膝跪下,好像在喊冤,又像在祈祷,他转过脸,默默地看,用目光代替了求救的手臂。但他的猎友们不知他是谁,照旧呐喊,驱狗上前,同时环顾四方,寻找阿克泰翁,他们以为他在很远的地方。

阿克泰翁听见自己的名字,悲哀地望着猎友们,猎友们却一味埋怨他不在场,埋怨他懒,不能来看看猎物被捉的景象。他倒的确很希望自己在远方,而事实上他在场,他只希望看到自己的猎犬所做的野蛮的事,并不愿亲身体验。凶猛的猎犬从四面八方把他围住,把化做麋鹿的主人咬得血肉模糊。

据说他遭受无数创伤而死,只有这样,身佩弓箭的狄安娜才能满意。 9Hn4h6q7S+k9D+VzIiFTtGBW/jUz4Rx7aYcEVHLkVJcxduPnBErqH5yoqrK9jiJ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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