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夏天,她像平常一样走到野外
在那个池塘边停下一会儿,她经常在那儿
照照自己,看一看
她能否侦察到什么变化。这次她看到的
仍是同一个人。令人讨厌的
少女身份的斗篷仍然贴着她。
在水里,太阳似乎很近。
那是我的叔叔又在监视我,她想——
自然界的每样事物都是她的亲戚。
我从来不孤单,她想着,
将这种想法变成了祈祷。
那时死神出现了,就像是对祈祷的回答。
再没有人能理解
他是多么英俊。但珀尔塞福涅记得。
还记得他抱起她,就在那儿,
而她的叔叔注视着。她记得
阳光在他裸露的胳臂上闪烁。
这是她能清晰记得的最后一刻。
然后黑暗之神把她带去。
她还记得,不太清晰地,
那可怕的洞察:从这一时刻起
她再不能没有他而活着。
从池塘消失的那个女孩
再不会回来。将要回来的是一个妇人,
寻找她曾是的那个女孩。
她站在池塘边说着,时不时地,
我被劫持了 ,但在她听起来
又是错的,一点儿不像她曾经的感觉。
然后她说: 我不是被劫持的。
接着她说: 我奉献了自己,我渴望
逃离我的身体 。有时甚至说
我曾渴望这样 。但无知
不会渴望知识。无知
渴望想象的事物,相信它们存在。
所有不同的名词——
她循环着说它们。
死神,丈夫,神,陌生人。
一切听起来如此简单,如此传统。
她想:我必定曾是一个单纯的女孩。
她无法记起作为那个人的自己,
但她一直在想那个池塘将会记得
并且解释她的祈祷的意思,
这样她就能知道
是否得到了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