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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凡一航不提醒，罗薇薇这忘性都已经忘记自己还欠着凡一航八件事了！
所以说，人真的不能嘴贱，因为有的人是会当真的！比如十件事！一般人哪会真的要十件事啊喂？
不过，这第三件事也太容易办到了。
罗薇薇想都不想就点头：“好！”
凡一航紧绷着的下颚松了一些，低头，翻书，预习。
他的世界里，好像只剩下读书这件事，罗薇薇看着心烦，自己不学习的人看着旁边的人死命学习是真的会有反胃的感觉的，所以她索性起身出去。
她出去之后，凡一航直到第三节体育课的时候才再见到她。
今天的日头有点烈，就算是下午第三节课也没能把炎热削去几分。
罗薇薇是女生中个子比较高的，正好凡一航也是，所以两人列队的时候是一前一后排的，两人都在队伍的最尾端。
罗薇薇前面一节课也不知道跑哪野去了，玩得光洁的额头上满是细密的汗，小脸红扑扑的，被日光一晒更红连带着唇也是殷红的，起来比平常还要明艳几分引得路过的男生们频频往这边侧头。
旁边的女生们都被那些目光看得有点不好意思，反观罗薇薇自己却是一脸茫然地目视前方，心里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而事实上，罗薇薇只是累了，在发呆而已。
体育老师点完名后扬声道：“老规矩，跑两圈然后自由活动。女生们记得动起来，别老把自由活动当午休。女生体育委员呢？”
罗薇薇就是女生体育委员。
她还在发呆，旁边的女生喊了她一声她才回神，连忙回了句“到。”
体育老师对罗薇薇这种好动的女生印象很好，也没在意罗薇薇刚才的出神，叮嘱道：“一会儿跑完，你去器材室把羽毛球啊什么的都搬出来，搬不动的话就叫几个人。”
“好。”罗薇薇应下，跟着队伍绕着操场跑。
才跑一圈，前面已经有一半人落在了队伍后面，罗薇薇和凡一航反而从最后到了最前面，像两个领队。
罗薇薇跑的无聊了，扭头跟凡一航搭话：“同桌，你会打篮球吗？”
凡一航还没说话，罗薇薇自问自答上了：“算了，你这种书呆子，怎么可能会打篮球。你的纤纤玉手还是拿来写字吧。”
凡一航也没回她，只是一下子把罗薇薇甩远了。
罗薇薇冷不丁被丢下，下意识喊：“诶！你等等我呀！”
她不喊还好，这一喊凡一航似乎跑的更快了。
罗薇薇本来就打了一节课的球，体力有点跟不上，这下是彻底被凡一航甩下了。
切！拽什么拽？
她索性停下来喘气。
后面的宋宁远追上来，跟着她一起停下，提醒道：“大佬，你看到没？你同桌又在招蜂引蝶了。”
“什么意思？”罗薇薇摸了摸额头上细密的汗，不解地问。
宋宁远不答，朝跑道边努了努嘴，示意她自己看。
罗薇薇侧头看过去，跑道旁边的女生从同级的到高三的，无一不用目光追着跑道上的某人跑的。
罗薇薇撇嘴，不屑地说道：“凡一航身上是有磁铁怎么的？一个个的都恨不得把眼珠子贴在凡一航那家伙身上！”
她怎么就看不出凡一航有什么好看的？
“放心吧大佬，就算大家都看那家伙又怎么样？你还不是把他打败了？”宋宁远嘿嘿笑着劝慰罗薇薇。
然而罗薇薇听到这话觉得自己头都痛了。
“以后！”她咬牙警告宋宁远：“不准再提我跟他约架的事情。”
宋宁远想问为什么，但看着罗薇薇一副要杀人的表情，顿时把所有的疑惑都生生咽了下去。
原因什么的都不重要，听大佬吩咐就OK了。
“你们两个，聊天还是跑步呢？”远处跑道边上传来体育老师的声音，两人慢吞吞地跟在了大部队的最后面。
罗薇薇的人生准则就是：如果拿不到正数第一，那就拿个倒数第一，反正不是第一的话，第几名都无所谓。
所以等罗薇薇和宋宁远跑完两圈回到起点的时候，体育老师已经让大家开始自由活动了，不过还是没忘记叮嘱罗薇薇：“你带几个人去把女生用的锻炼器材拿出来。”
罗薇薇答应下来，正要喊宋宁远，宋宁远正被男生体育委员叫过去一起拿男生们的器材。
罗薇薇叹了口气，自己往器材室慢吞吞走过去，因为她知道，没有女生会主动愿意帮她拿器材的。
“姐！”秦千芊小跑着跑到她身边道：“我帮你一起去拿吧。”
秦千芊脸上挂着永远无害的笑。
她的长相跟罗薇薇侵略性十足的气质完全不同，是那种并不起眼的柔和的长相，笑起来的时候更显温和，罗薇薇猜她是像她因病去世的妈妈，因为秦路远看起来就一副机警灵活的小人模样，跟秦千芊完全不同。
“好啊。”罗薇薇犹豫片刻，突然扯唇一笑，笑盈盈地答应：“那就拜托你了喔，我在这里等你。”
秦千芊一愣，脸上的笑僵在脸上，错愕地问：“不是跟你一起吗？”
“嗯？”罗薇薇扬起眉头反问：“不是你帮我去拿吗？”
秦千芊愣了下，连忙解释：“我是说帮你一起……”
“所以你的意思是，不想去拿吗？”罗薇薇眯了眯眼睛，唇角的笑还挂着，眼神却有点冷。
秦千芊暗暗握拳，懊恼浮上心头，但偏偏旁边好多人在看她们，她只得一咬唇，自己一个人往器材室去。
呵呵。
罗薇薇盯着秦千芊不情不愿的背影，冷笑了两声，自己找了个台阶坐下，望天。
一道修长的阴影罩在她身上，罗薇薇抬眼看向自己面前。
凡一航板着那张万年不变的冰山脸立在她前面。
“同桌，有事儿吗？”她重新挂上那副皮笑肉不笑的表情，看起来就很欠扁。
凡一航转身弯腰，坐在了她旁边。
“刚才。”凡一航顿了顿，还是说出了自己听到的：“她们说你又在欺负你妹妹了。”
罗薇薇把手肘搭在腿上，捧着脸扭头问凡一航：“是吗？她们觉得我又在欺负她了，那你怎么想？我的同桌？”
同桌两个字本来是一个无比正经的称呼，但在这前面加上一个“我的”之后，再从罗薇薇嘴里念出来仿佛就变成了一层无比亲近的意思。
太阳晒的罗薇薇脸颊通红，偏偏那双眼睛像是一汪清泉，就那么安静地盯着你看，空气中仿佛有蔷薇花香的味道。
凡一航突然扭过头不再看她。
他的喉结上下滑了一下，沉声开口：“你应该装一下的。”
“什么？”罗薇薇眨眨眼，显然没听懂凡一航的话。
凡一航微微侧头，耐着性子解释道：“就算不喜欢她，你也应该装一下的。”
“为什么？”
凡一航：“因为……”
罗薇薇没等他说完就开口道：“不喜欢她还要装作喜欢的话，我跟她又有什么区别？我最讨厌的，就是她那种心口不一的人，我不想成为自己讨厌的人。”
凡一航双手交叉，放在膝盖上，道：“但你这样，没人会喜欢。”
“喜欢？”罗薇薇笑出声：“为什么要让人喜欢我呢？我又不是为了别人的喜欢而活着，人活着最重要的难道不是开心吗？”
凡一航动了动唇，这次他竟然没法反驳罗薇薇的话。
“半晌，他冒出一句：也许你说的是对的。”
罗薇薇勾唇：“我说的当然是对的，罗大哥的话从来没有错。”
凡一航：“……”
“凡一航。”罗薇薇把身子侧了侧，直勾勾地看着凡一航，肯定地说道：“你想帮我是不是？你想让大家没那么讨厌我。”
凡一航没说话，罗薇薇就继续说道：“你不用帮我的，我早就习惯那些人不喜欢我啦。而且不喜欢我的人我根本不在意，我在意的人不会不喜欢我。不过还是谢谢你啦！”
罗薇薇说完，站起来拍拍屁股，道：“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老是不开心，但是少在意一点别人的目光，你可能就会开心点。”
凡一航抬起眼，看着立在自己身边的罗薇薇。
阳光之下，她身上好像也有光芒，是堕入黑暗深渊的他永远无法拥有的光芒。
而他的不开心，不是因为在意别人的目光，而是因为，他对所有的目光都没有任何的感觉。
他甚至没有不开心，他只是没有情绪。
而最让他无法理解的是，罗薇薇却能让他死水一般的生活泛起一点点波澜。
但也只是一点点波澜而已，死水还是死水。
正好这时候秦千芊跟班里另一个女生抬着器材篮过来了。
罗薇薇抬脚走下看台的台阶，慢悠悠踱步过去，丢给秦千芊一句敷衍的“谢谢”。
秦千芊“嗯”了一声，旁边的女生却忍不住说道：“罗薇薇，你是不是也太过分了？这个事情本来是你做的，凭什么让千芊替你做？”
罗薇薇欠扁地一笑。
“凭我是她姐姐啊，小的要听大的，这叫尊敬长辈，是不是？好妹妹？”
秦千芊暗暗握拳，没有说话，腮帮子却是动了一下，像是在磨牙。
罗薇薇走过去，左手搭在秦千芊的左肩上，用仅有她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如果不甘心帮我，以后就不要开口，否则最后为难的只有你自己。”
说完，她大步离开，留脊背僵硬的秦千芊在原地。
秦千芊旁边的女生抱怨道：“千芊，你也太好欺负了！罗薇薇那么过分，你干嘛还要忍着她？”
“因为她是我姐姐啊，我也……没有办法。”秦千芊的语气里有深深的无力感，眼底却是蕴含着冷光。
她原本的计划不是这样的。
她原本的计划，是在两个人抬器材的时候，她故意失手砸自己的脚，然后大家就会觉得罗薇薇是故意的了，说不定砸的严重的话还得去医院，这样秦路远就会知道了。
可现在……
秦千芊的手愤恨地紧紧攥成了拳头。
……
罗薇薇跟秦千芊说完后就去了操场边上的篮球场。
宋宁远等人已经在那里等了，看到罗薇薇过来，连忙招手：“大佬，快来呀！”
罗薇薇不急不缓地走过去，一边走一边把系在腰间的裙摆紧了紧，确认一会儿不会掉之后才加快脚步走了过去。
几个人按照上节课的分组重新打起了篮球。
凡一航坐在高高的看台上，只看到一群打篮球的男生中混进了个罗薇薇，看起来并不协调，但真的开始打球之后，罗薇薇却是比大多数男生打的都要好，而且只要她拿到球几乎是一投一个准。
罗薇薇好像……除了学习之外的事情都饱含热情。
而他却是相反，似乎只有对学习这件事有热情，而那其实又不算热情，只是因为，除了学习之外，他没有别的事情可以做。
凡一航再次抬眼的时候看到一个高瘦的男生带着几个男生往篮球场那边走过去。
“嘿！你们自己班跟自己班打有什么意思？带上我们？”男生动作热络地把手搭在了弯着腰用两只手撑在大腿上的罗薇薇肩上。
凡一航的眼睛轻轻眯了一下。
他看到罗薇薇把那男生的手拍开，嬉笑着说了句什么。
大概是有点累了，罗薇薇的笑看起来都有点懒。
下一秒，凡一航从看台上站了起来，迈步走过去。
……
这边罗薇薇正在跟高瘦的男生说话。
男生是高三年级的沈暮城，凭着还不错的长相和优渥的家境，传闻说一周换一个女朋友。
如果罗薇薇是高一年级的大佬的话，那沈暮城就是高三年纪的大佬。
沈暮城在前两周因为违纪，跟迟到的罗薇薇一起罚跑，两个人是在罚跑的时候认识的，不过也只是属于“认识”的阶段。
“能加入么？”沈暮城吊儿郎当地问。
罗薇薇有点不愿意，她打球只是为了消遣时间，而沈暮城的意思是，要跟他们比赛。
“那我们这边少一个人呢。”罗薇薇看着沈暮城身后站在的那些人，笑着说：“你们还是去西操场打吧。”
“没关系啊，我们这边少上场一个就行了。”沈暮城侧头往后看了一眼，道：“你们走一个人。”
沈暮城的人刚要动，突然响起冷沉的声线：“不用，我加入。”
罗薇薇错愕地扭头，正好对上凡一航那双没有波澜的冷眸。
“你要打球？”罗薇薇不敢置信地看着凡一航，仿佛听到了什么无比震惊的消息。
因为在罗薇薇眼里，凡一航是绝对不能参与这种团队的游戏的，他这个人就像是一座孤岛。
不对，或许应该说，凡一航是绝对不会做跟学习无关的事情的，他就是个冷酷无情的学习机器！为了借文具可以吵醒正在酣睡的她！毫无人性！
“嗯。”凡一航应了一声，目光却是落在沈暮城身上。
罗薇薇侧目看过去，发现沈暮城也在看凡一航。
沈暮城微抬起下颚，面部线条有些紧绷。
早听说学校转来了一个很招眼的转校生，今天一见，的确是很醒目啊……
凡一航也在细细地打量沈暮城，这人唇角带着笑意，目光却是冷的，似乎对他有点敌意。而他……莫名其妙也不很喜欢这个人。
两个人对视了足足有三秒左右才各自别开视线。
这两人……
罗薇薇脑子里冒出一个疑问：他俩不会看对眼了吧？
“那就开始？”沈暮城卷起袖子。
凡一航没说话，抬脚站到了罗薇薇旁边。
高一年级和高三年级的篮球比赛打响，5V5，罗薇薇和凡一航打的都是前锋的位置，而沈暮城打的也是前锋。
哨声一响，罗薇薇还没来得及动，旁边的凡一航已经冲了过去，速度令人咋舌。
她突然想起来凡一航那天在校门口“打架”的时候，速度也非常可怖。
对方的队员似乎也没反应过来凡一航的速度，凡一航像风一样快速穿过对方的人，抱着篮球纵身一跃，拿下了第一个篮板。
这一切几乎都发生在瞬间。
等大家从震惊中反应过来已经是两秒后了。
“哇喔！”宋宁远带头“哇”了一声。
“哇”完之后宋宁远又意识到罗薇薇不喜欢凡一航这个家伙，下意识地闭嘴看了罗薇薇一眼。
罗薇薇没注意到宋宁远的视线，抬脚走过去，重重拍了下凡一航的背。
“牛逼啊同桌！”她的语气里满是自豪，挑衅地看向沈暮城。
她觉得沈暮城带人过来其实就是想显摆球技，现在好了，凡一航简直是让他们扬眉吐气呀！
沈暮城似笑非笑地对着罗薇薇勾了下唇角，目光移到凡一航身上，这一次，他看凡一航的视线中带了些审视。
不该小瞧了这转校生的。
比赛继续。
这一次，大家对凡一航早有防备，甚至没让凡一航有摸到球的机会，凡一航变成了对方首要的“重点关注对象”。
凡一航被挡住，罗薇薇作为另一个前锋扛起了重担。
她打球很灵活，可当对手是深暮城的时候，力量悬殊就出来了。
第N次抢篮球失败，罗薇薇有点恼，恨不得用眼睛在沈暮城身上盯出一个洞来。
沈暮城进球，迈步走到罗薇薇身边，轻吐出一句：“叫一声学长我就让你一次。”
罗薇薇的人生字典里没有“认输”两个字，叫别人一声“学长”换对方让一次这种事情更是不可能。
罗薇薇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不需要！”
沈暮城眼底笑意深沉，凑到罗薇薇耳边。
“那加油喽，小学妹。”
“谁是你的小学妹？”罗薇薇抬手，一把推开沈暮城。
她胜负欲很强，走到凡一航身边，压低了声音道：“我让他们掩护你，你找机会……”
“不需要。”
凡一航冷淡地看了罗薇薇一眼，从她身边走过去，唇线紧抿，脸上似乎结了一层霜。
罗薇薇蹙眉，这家伙在发火吗？
原来还有人就连发火也是冷的。
罗薇薇很看不爽凡一航这种态度，大家是队友，就得团结起来一致对外嘛。
不过她还是压下了恼怒，叫其他人帮着点凡一航。
接下来的比赛，算得上是凡一航和沈暮城的双人秀了，凡一航突破防守，在沈暮城面前卡位，再一次冲抢篮板。
但篮球快要进框的时候又被沈暮城跳起拍开，如此反复，硬是哪一方都没占优势，直到罗薇薇在空切的时候不小心扭了脚，“啊”了一声，一屁股摔坐在地上。
沈暮城和凡一航同时听到动静，此时球在凡一航手上，看到摔在地上的罗薇薇，凡一航愣神了片刻，沈暮城就在这片刻把球抢了过去，越过阻碍，飞身双手扣篮。
球进了！
沈暮城眉眼飞扬地侧头，却见凡一航人已经蹲在了罗薇薇的身边，他的笑瞬间凝在脸上。
“没事吧？自己能站起来吗？”凡一航没敢随便动罗薇薇，怕自己一乱动反而让伤势加重。
宋宁远等人也跑了过来。
“大佬你摔到哪了？”
沈暮城走过来的时候，罗薇薇已经被一群人围了起来。
罗薇薇点了点脚踝，有发肿的迹象。
她摇头，不怎么在意地说道：“我没事，可能脚踝扭到了，扶我一下。”
话音一落，三只手伸了过来，分别来自：宋宁远的小胖手、凡一航骨节分明的手，还有沈暮城修长的手。
罗薇薇有一瞬间的犹豫，最后把手递给了凡一航。
凡一航准确地一手抓住，另一只手拖着她的后背，帮她站起来。
罗薇薇不敢用受伤的脚立地，只得单脚站着，身体上的重量都压在凡一航的手上，好在她很轻，凡一航几乎不怎么需要用力就能稳稳地扶住她。
“得去一下医务室了。”罗薇薇用受伤的脚轻轻沾地，大着胆子转了一下脚踝，骨骼处传来尖锐的疼痛，让她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
太过尖锐的疼痛让她明白情况可能不太好。
“得去趟医务室了。”她说。
沈暮城立马开口：“我送你去。”
扶着罗薇薇的凡一航像是没听到沈暮城的话，让罗薇薇单脚立着，自己则是跨步蹲在了罗薇薇面前，吐出两个字：“上来。”
罗薇薇犹豫着舔了下嘴唇。
被凡一航背去医务室的话也太招人眼光了，毕竟那些女生的眼睛都要黏到凡一航身上了。
可是单脚跳过去得累死——医务室离这里有点远。
半蹲在地上的凡一航长久没感受到后面的动静，侧眸扭头看向还在犹豫的罗薇薇，冷声催促：“快点。”
他的睫毛盖住了下眼睑，但罗薇薇还是从他眼睛里看到了令人心安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