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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毅身体摇晃了两下，傲然挺立在原地。
飞雄居然输了？
靠在墙面上，已经失去战斗能力的铁锤女错愕地张了张嘴。她与飞雄纵横杀手界十余年，遇到过的对手成百上千，虽然曾经也遇到过能抗衡他们两人联手的硬骨头，但像这样硬碰硬从正面用蛮力赢过狂暴状态飞雄的，她还是第一次见到。
去死，去死！
咆哮着的程毅丝毫没给飞雄喘息的余地，右臂抬起挥下了第二拳。
已经完全处于下风的飞雄下意识地双臂交错，摆出了防御姿势，然而就在他结结实实地接下了程毅的重击，第三记犹如泰山般沉重的拳便当头砸了下来。
又是“嘭”的一声闷响，飞雄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往下一沉，微微颤抖的双臂依旧交叉着护在头上。
没有任何的华丽打斗技巧，双目通红的程毅此刻就像一个幼儿园的孩子，赌气般地在飞雄的双臂上快速地砸下了一拳又一拳。在打到第十拳的时候，飞雄终于支撑不住，喷出一口鲜血，倒在了地上。
去死！
程毅上前揪住了飞雄的衣领，右拳头高高扬起。
“不要，程毅，你这样会打死他的！”被房间内惨烈战斗吓傻的梁霄儿此刻回过了神，几步冲了过来，抓住了程毅的手，“不要，不要杀人……”
虽然对白轩易和他们的狗腿子恨之入骨，不过无论如何，梁霄儿都不希望程毅会因为这事成为一个杀人犯。
“滚！”
此刻的程毅哪里还听得进去梁霄儿的劝说，他右臂一挣将梁霄儿摔开，拳头直直地朝地上飞雄的面门掼了下去。
“阿毅……不要……”身旁响起了一道若有若无的女声，而这个声音也像是有种魔力一般让程毅及时地收住已经砸到飞雄鼻尖的拳头。
一滴冷汗从飞雄的脸颊滑落，他迅速逃开了程毅的攻击范围，心有余悸地喘着气。
“方，你……”
“我……我没事，你别……别冲动。”
“你没死，太好了，你没死……”程毅没去管飞雄，转身将地上的何方扶起。
泪水不断从他的眼眶涌出，何方艰难地举起了手，在程毅的脸上轻抚了两下：“你是傻瓜吗？”
“我是傻瓜，我没用，不然你也不会差点就没命……”程毅将何方紧紧地搂进怀里，原本血红的双眼此刻也恢复到了正常的状态。
门外隐约传来了警笛和救护车的声音，飞雄迅速架起了一旁的铁锤女，夺门而出。
“阿毅，给辉少打个电话，我的身份如果进警局的话会很麻烦，让那家伙帮忙周旋一下吧。”何方说着把头埋进了程毅的胸口。
“好，好。”程毅点了点头，掏出手机拨通了电话。
“程兄弟，今儿没法和你喝酒了，我不在航城呢。”铃声响了几下后便被接了起来。
“不，我有事想麻烦一下辉少。刚才我和别人起了冲突，方受伤了，我要去照顾他，不想被警局的人打扰。”
“行，我这就跟航城警察局局长打个电话。”电话那头的辉少一口就答应了下来。
“多谢了，下次你来航城，我们请你喝酒。”
“客气了，就是不知道到底是谁能够打伤你们两位？”辉少问道。
“不清楚，不过八成是徐家的人。”程毅说着咬起了牙。
“徐家的人？”辉少的声音一下就凝重了起来，“你们确定吗？”
“应该不会错，他们还想让我们加入徐家。”程毅说道，“我们拒绝之后他们就和我们动了手。”
“我明白了，过两天我会回航城，到时候去找你们。另外警方的事情你们放心，我会处理的。”辉少说完，挂了电话。
警察很快就赶到了现场，他们带走了前来闹事的白家保镖还有梁建军，将受伤的程毅何方梁霄儿三人送到了医院。原本有两个便衣警察似乎还想再与伤势较轻的程毅还有梁霄儿了解些情况，然而在接到一个电话后，他们便离开了医院。
接下来整整一个晚上，没有人来打扰他们，而医院也很快将何方转移到了单间病房，派最好的医护人员过来。
方，我不会让你白白流血的。
程毅望着病床上沉睡着的何方，攥紧了拳头。
航城北部，金沙银座商务大楼。
“你，你们这是怎么搞的？”徐六望着眼前狼狈不堪的飞雄，双眼瞪得滚圆。
“抱歉，我们失败了。”飞雄一边回答一边有些痛苦地皱着眉头。
“被张家的人埋伏了？”徐六问道，“铁锤呢，没一起回来吗？”
“她在医疗室里，现在还没醒。”飞雄叹了口气。
“你说什么？”徐六伸手在面前的桌子拍了一记，看起来颇为恼火。“那张家居然为了个程毅出动战斗型异能人士，这是要和我们撕破脸吗？”
八大财团在私下招募了不少能人异士，各自也都有着相互制约的底牌。虽然财团之间小摩擦不断，但这种摩擦最多也只是动用到飞雄铁锤这样的职业杀手而已，一旦动用了作为底牌的战斗型异能人士，基本上可以宣告两个财团全面战争的来临。
然而飞雄接下来的话，让徐六的心猛地颤了一下。
“打伤我们的不是张家的人，是您之前要我们杀的那个程毅。”
“你说什么，打伤你们的不是张杰豪？”徐六瞪大了双眼，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很清楚铁锤和飞雄的实力，虽然这对姐弟名义上仍然是职业杀手，但他们已经触碰到了人类能力的限制器，只差半步就能成为强大的战斗型异能人士。在他的认知里，张家能够让这对姐弟如此狼狈的，只有他们的家族里的那个战斗型异能人士——能化身成一只疯狼战斗的张杰豪。
“我和铁锤是被程毅打伤的。”飞雄吐出了一口浊气，脸上闪过了一丝懊恼。
“这不可能，那家伙的能力不是医疗吗？”徐六从面前的文件中抽出了程毅的资料，又仔仔细细地从头看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