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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力和他的堂弟张厉辉不同，完全就是一个不讲理的纨绔子弟，珠宝中心的工作人员完全不敢忤逆张力的意思，立刻搬来了解石机器。
“张总，您看这块原石要怎么解？”解石师傅小心翼翼地问道。这1号拍卖台是这次拍卖会的主拍卖场，负责解石的师父也都是经验丰富的老手，按照惯例他们会以自己对原石的估计为客户解石，但面对张力的时候，这些师傅谁也不敢在不获得张力批准前动手。
“哼，好好看着，乡巴佬！”张力拿起拍卖台边上的一根粉笔，在石头上面随意地画了几条线，恶狠狠地对程毅说道。
张力画的那几条线横七竖八，若这样解石，就算原石里面真的有绿，也会被切成七零八落的小块，价值大打折扣。程毅知道对方这举动是向自己炫耀财力，心中不由暗暗好笑。
这白痴马上就会发现自己花一千万买了块废石。
这块焦点原石体积十分巨大，极难移动。几个解石师傅尝试移动石头失败后只能调整机器的方向，尽可能地让切割的方向更加靠近张力在原石上画的中央线。
“程毅，要是这块石头真的出了宝贝，你可要赔我！”一旁的卢小玉紧张了起来，她家里虽然有钱，但毕竟只是不被承认的世家后代，不像张力张厉辉这些八大世家嫡系子弟一样可以挥金如土，若是这原石真能出绿，她可得心疼好一阵子。
“行行行，如果这破石头真能出货，我把自己抵押给你，做牛做马三十年。”程毅满不在乎地摆手，说道。
“哈，你说的，到时候可别反悔！”卢小玉被逗乐了，“做牛做马三十年！”
“当然，做牛做马三十年。”程毅微笑着重复了一遍，而一旁的梁霄儿则是有些嗔怪地拍了程毅一下：“阿毅，别老是这么不正常的。”
“呀，霄儿你是不是吃醋了？”卢小玉立刻窜到了梁霄儿的身旁，一脸坏笑，“你放心好啦，如果程毅输了，我分你一半，让他给你做牛做马十五年。”
“你在胡说些什么呀小玉。”
“嘻嘻，我早就看出来你喜欢程毅这个傻子了，这是在撮合你们呀。”
“不要说啦……”
卢小玉梁霄儿与程毅的谈笑让一旁的张力更是妒心大起，他想让程毅赶紧出丑，回头狠狠地向在架设机器的工作人员喝骂道：“好了没有，弄个机器这么久，废物！”
“好了好了，让您久等了。”解石师傅不敢怠慢，也顾不得机器还没有完全对准张力要求的切割线，开始了解石。
嗤嗤……
在机器与石头摩擦的嘈杂声中，一道白雾伴着切割机的声响弥漫到众人的视线周围中。
围观者们的心都悬了起来，1号拍卖台周围骤然间变得安静。
咔嚓。
随着机器上的锯条深入，身为1号拍卖台上焦点的原石一分为二。
灰白色的切面在这一刻显得尤为刺眼，张力的脸顿时变成铁青色。
“张总，一千万的石头呀。”程毅嘴角上扬，嘲弄道。
“没想到让你逃过一劫了。”卢小玉愣了几秒，随即喜笑严开。
虽然这块石头还没有完全解开，但通过已经切开的切口就可以判断，这块原石就算最后能出绿，也值不了多少钱了。
“我可帮你省了好几百万。”程毅白了卢小玉一眼。
“嘻嘻，比起几百万，我还是更希望你能做牛做马呢。”卢小玉笑嘻嘻地说道。
“你们两个正经一些呀。”梁霄儿一手一个，扯着卢小玉与程毅的衣角说道，她生性腼腆，此刻也同样不想成为众人的焦点。
程毅等人之间的谈笑也让周围的围观者们纷纷醒悟了过来，看到这基本上一片灰的切面，大家心中也都明白这次张力怕是要大出血了。
“这种卖相的石头居然垮了，真是少见。”
“赌石哪有百分百中的，而且这原石分开的两块这么大，没准还有翻盘的机会。”
“哪有什么机会，我看张家大公子这次怕是要丢人咯。”
周围人们的议论让张力脸上一阵红一阵白，他看着眼前那灰白色的切面，恶狠狠地再度瞪了拍卖台上解石师傅们一眼，“还愣着？继续解啊！”
这块原石的体积极大，虽说已经从中间切成了两半，但保不准在那两半钟还有上等货。
更何况这块原石还是他为了和卢小玉互动才强行加价抢的，如果真是一块废石，这钱赔了是小事，丢了面子才是大事。
旁边的解石师傅立刻开动机器，再度解石。这原石已经被切成两半，体积已经缩小到了可以轻松放入机器的大小，因此很快第二声切割的声响便从1号拍卖台上响了起来。
咔嚓。
被分成两块的原石很快便根据张力画的线被机器切开，每一块的切面都是灰白色的，根本没有半点绿的存在。
“啧啧啧，一千万的原石哇，张总，好眼光，好气魄！”程毅再度出声讥讽。
“解，继续解！”张力拧着眉头，伸手在已经变成七八块的原石上划线，对解石师傅命令道。
解石解到这个份上，虽然明眼人都已经看出来这块石头已经不可能出货了，但张力完全已经骑虎难下了。
咔嚓、咔嚓、咔嚓。
原石再一次被解，变得仅有拳头大小，然而除了灰色之外，这块石头里面什么都没有。
“解，继续！”
“还解呢？张总这是准备花一千万做弹珠？”程毅没想到这位张家的大少爷如此好面子，解到这种地步还是不肯死心，而张力的火气在程毅的刺激下完全爆发，他恶狠狠地看着程毅，大手一摆。
“保安呢？给我把这个闹事的人赶出去！”
“张总，这，这恐怕不妥吧。”拍卖台上的工作人员都愣住了，谁都没想到张力会做出这种掉价的行为。明明是他自己先破坏拍卖规则，抢别人已经拍下的原石，现在原石解垮了就要赶人出去。
“不妥什么？我告诉你，整个珠宝中心都是我家的，我让谁滚，谁就得给我滚！”张力说完，对程毅露出了一抹阴毒的笑。
他已经想好了复仇计划，等保安把眼前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丢出去后，自己让保镖去狠狠地教训这家伙一顿。
“怎么这么吵闹？”正在几个工作人员不知该如何是好时，张厉辉出现在了1号拍卖台。他刚刚一直和朱家的人在拍卖场外围闲聊，直到有人通报1号拍卖台的事情后，他才匆匆赶了过来。
程毅身旁原本笑嘻嘻的卢小玉见到张厉辉后脸色突然变了，转身便想拉着程毅与梁霄儿离开。
“怎么了？不准备把这场好戏看完吗？”程毅问道。
“那个男人可是大名鼎鼎的张家辉少，我们惹不起的。”卢小玉有些紧张地说道，“张力他是个没什么能力的纨绔子弟，但他的堂弟张厉辉可是个狠角色，我们让张家的人在他们的地盘丢脸，对方肯定不会和我们善罢甘休的，我们还是赶快溜吧。”
不过令卢小玉没有想到的是，那个张厉辉第一时间不是为同为张家人的张力出头，而是走过来和程毅与梁霄儿打了个招呼：“程毅兄弟，梁小姐。”
“辉少。”程毅与梁霄儿对张厉辉点头还礼。这也让卢小玉惊讶不已：“你，你们和辉少都认识？”
“嗯，还去他家住过。”程毅回道。而一旁的张力见张厉辉不但没有帮他说话，还忽略了自己，主动与程毅等人打招呼，脑中不由地涌上一阵怒意：“阿辉，这个人你认识？”
“嗯。”张厉辉点了点头，“有什么争执看在我的份上都算了吧。”
“行，既然这家伙你认识，我也就给你面子，只要他和我道歉，这件事就这么算了。张力虽然心中不爽，但见张厉辉的行为，也只能主动退一步。
“你还嫌自己不够丢人吗？下去！”还没等程毅出声嘲讽，张厉辉便横了张力一眼，他虽然是张力的堂弟，但能力与名望却远超自己的纨绔堂哥，因而他开口后，周围的工作人员纷纷松了口气，开始继续组织拍卖。
“你，你说什么？”张力呼吸声重了起来。如果是平时，他并不敢与自己这位堂弟作对，但今天不一样，他刚刚已经因为买废石丢了一次人，现在要是因为张厉辉一句话就夹着尾巴离开，以后恐怕是没什么脸继续混了。
“我再说一遍，这件事情到此结束，给我下去！”不过张厉辉完全不给张力任何挽回面子的机会，他的眼神冷了下来。
张力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哆嗦了一下，他知道自己这个堂弟的手段，自己也没有任何资本和对方叫板，因此也只能选择咽下这口恶气。
我一定会让你们几个付出代价。
包括你，张厉辉。
张力在离开珠宝中心前用眼神狠狠地腕了1号拍卖台上交谈着的程毅等人，在心中暗暗下了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