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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毅回头望去，发现辉少正穿着一身干练的西装，微笑着对他伸出了一只手。
“奥，和朋友一起来的。”程毅和辉少握了手，紧接便发现面前的这对男女的脸色有些不对劲了，这两个家伙一脸震惊地看着八大世家之一的张家中最杰出的英才与刚刚自己嘲讽的穷酸学生称兄道弟，一时间走也不是，上前搭话也不是。
怎么就好死不死地嘴贱惹了辉少的兄弟呢？
这对男女心中懊恼不已，恨不得能穿越时空去把几分钟前的自己掐死。
原来这两个家伙口中的“大人物”就是辉少啊。
程毅看见面前男女如同吃了苍蝇一般的神情，暗暗好笑，不过他也懒得和这种掀不起什么风浪的小角色计较，只当眼前这对男女是空气，和辉少有一句没一句地闲聊着。
“你说的朋友是何方吧。”辉少说着，脸上露出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说实话，我觉得你们两个很配呢。”
“哈哈，不是不是，另外的朋友。”程毅打了个哈哈，转移了话题：“你也来赌石？”
“对，我听说这批的原石很不错，就想着来玩两圈。”辉少点了点头，轻描淡写地说道。似乎赌石根本不是一次几百万，几千万的赌局，就像是普通人平常打牌押的几百块一样。
“怎么样，你有没有看中什么原石，我送你啊。”
“好意心领了，不过我对赌石的兴趣不是很大，原石什么的还是算了吧。”程毅深知吃人嘴短拿人手软的道理，摇头婉拒道。
“行吧，那你先逛着，我去见一下朱家的人。”辉少也不坚持，带着几个保镖走向另一边和几个年轻的富家子弟交谈了起来。
辉少离开之后，那对厚着脸皮一直赖着不走的男女仿佛变了一个人似的，那富态的男子不安地搓着手，对程毅赔笑道：“那个，小兄弟，刚刚我们有眼不识泰山，您可千万不要跟我们一般见识……”
“你们变脸速度挺快啊。”程毅讥讽了一句，随即摆了摆手，“行了，我今天心情不错，也懒得和你们算账，赶紧在我眼前消失”
“我们这就走，这就走……”一旁的女人赶紧扯了一下富态男子。
那富态男子阻止了女人，转而从皮夹中取出了一张通体金色的银行卡递了过来。
“你这是干什么？”程毅皱起眉，并不去接对方的银行卡。
“小兄弟你别误会，这卡里有一百五十万，是我的一点小心意，希望你能收下。”富态男子连忙解释道。
“我不需要钱，再说，只是不小心撞到了一下，没必要这样。”
“不不不，我是有一点事情想请你帮忙。”那富态男子有些急了，一张胖脸涨得通红。
“老庞，你这是干嘛……”一旁的女人同样无法理解富态男子的举动，“这不是给辉少准备礼品的钱吗？”
“我知道，我有我的打算，你别多问！”被称为老庞的富态男子瞪了女人一眼，转而对程毅说道：“兄弟，算我求你了。”
“喂，我说你是不是弄错什么了。”程毅有些无语，“我不和你们计较刚刚发生的事情，但这不代表这我是你们的朋友了。”
“我知道我知道，我没奢望能成为你的朋友，也知道这个请求有些不要脸。”那老庞脸更红了，“但我真的走投无路了。我是个珠宝行的老板，这几年店里生意不景气，连续好几笔生意都亏了钱，前些日子听说航城的珠宝中心在拓展业务，招新的珠宝供应商，我便去投标，但我的标没有中……”
“我懂了，珠宝中心又是张家旗下的产业，所以你是想让我替你在辉少面前说两句话，好让你能得到这份差事。”程毅明白了对方的意图，转而反问道，“不过这一切归根结底都是你自己竞标失败了，能怪谁？”
“不，不是的，我店里的珠宝质量绝对一流，比其他参与竞标的同行好很多！”老庞辩解道，“但有个人用钱贿赂了负责人，所以才把我的珠宝行给刷了下来。”
“我很同情，但这和我又有什么关系呢？”程毅耸了耸肩，说道。
眼前这个男子可没有给他留下什么好印象，自己自然不可能去帮他。
“拜托了，我已经欠债累累，珠宝中心的标是我最后的机会了。”那老庞不肯放弃，抓着那张金卡往程毅的手中塞。
不过程毅还没有回答，跟在老庞的那个女人倒是先闹了起来：“你说什么，你已经破产了？”
“亲爱的，一直瞒着你是我的不对，但只要我能获得这次招标，就能……”老庞想要解释，不过那女人却一把摔开了他的胳膊：“你没钱了你还装什么大款？”
“亲爱的，我以为你会理解的。”女人的暴怒让老庞完全乱了阵脚，“况且我们不是都已经订婚了吗？相信我，我一定会给你一个幸福的未来的……”
“我呸！”那女子完全变回了之前那种蛮横无礼的模样，只不过这次的发泄对象变成了老庞，“还想骗老娘和你结婚吃一辈子的苦？做梦去吧！”
说完，那女人甩手便走。
望着眼前绝望的老庞，程毅就像是看到了曾经在凌静怡面前卑微的自己一般，他叹了口气，挡在了女人的面前。
“你，你想要干什么？”那女人警惕地回退半步，望着程毅。此刻他已经知道程毅的身份不一般，因此言语之中也不敢太过放肆。
“这个订婚戒指，应该是他给你买的吧。”程毅指了一下女人手中镶嵌着大钻石的戒指，“既然你们结束了，就把戒指还给他吧。”
“你，你信不信我喊了。”那女人看了一眼手指上的“鸽子蛋”，脸色变了。
“你喊好了，这珠宝中心是张家的产业，我倒是看看有谁会站在你这边。”程毅不屑地笑了一下，这种拜金的女人，确实没有什么脑子。
“你，你……”那女人知道程毅没有在吓她，但要说把手指上这枚价值十万的戒指还回去，她可舍不得。
“算了算了，你走吧。”老庞说道，他那满是赘肉的脸不受控制地颤抖着，悲恸异常：“和当我给你的最后一件礼物吧。”
那女人听到老庞的话后松了口气，立刻用手牢牢捂着戒指，急匆匆地离开了拍卖现场。
“何必如此卑微。”程毅叹了口气，“你做得再多，也挽不回她的。”
“我知道，我知道的，兄弟，谢谢你。”老庞望着女人离去的背影，两行老泪从绿豆般的小眼睛中滚落。他感激地对程毅点了点头，也不再继续说让程毅帮他的话，摇摇晃晃地走向了会场的角落。
程毅摇摇头，转而往会场中心走了过去。
虽然同情，但他是不可能帮老庞的。
原石拍买会场很大，外圈设置的十个小拍卖场都是一些卖相不好，出绿概率不大的原石。饶是如此，外圈随便一块石头的起拍价格都在五十万人民币起步，这也让程毅见识到了赌石的疯狂。
在场的大多数人都不是缺钱的主，他们来的目的也多是追求刺激，不少人在拍下原石后会要求当场解石，因而整个会场时不时传来一阵议论，或是惋惜或是羡慕。不过绝大多数的原石都没能解什么好货色，程毅在编号第九的小拍卖场看了一会，发现能出品质不错玉石的概率大概只有百分之十左右。
“公子，奴家发现了件很有意思的事情。”正当程毅准备离开周边的小拍卖场，去中央的主拍卖场找卢小玉她们时，飘在一旁的洪雅霜开口说道。
“什么事情？”程毅抬头望向那个飘在离地三米高的女鬼问道。
“奴家能找到那种让周围人都尖叫的石头。”洪雅霜指了一下刚被一个中年男子拍下，准备解石的原石，“这块就是。”
“这么玄乎？”程毅有些不相信。他知道洪雅霜身为鬼魂能做到很多人类无法做到的事情，但这种原石，不提前开解谁能能知道里面有没有宝贝。
嗤嗤。
在震耳欲聋的响声中，九号拍卖场一道白雾伴着切割机的声响弥漫到众人的视线周围中，只听得“咔嚓”一声，原石一分为二。
一大块的绿色在灰白色的切面中显得尤为刺眼。
“出绿了出绿了，品质好像还不错！”
“哇塞，李总好眼力啊，这下肯定能赚个百来万！”
“什么百来万，看这品质和玉石含量，起码能赚两百万好吗？”
周围的人议论纷纷，而那个买了原石的中年男子李总得意洋洋地点着头，摆出一副老道的模样和周围的人讲解自己的选石过程。
“厉害啊，你怎么找到的？”程毅服气地抬头朝洪雅霜问道。
“嘻嘻，奴家可以进入这种石头。”洪雅霜从半空中落了下来，站到程毅的身旁。
“进入石头？”程毅有些晕了，洪雅霜可以进入他人人体他知道，毕竟洪雅霜是个厉鬼，但进入一块连生物都不是的石头里面，这种事情应该只有妖怪才能办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