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个朋友批评了我的上一篇专栏文章,说在意大利这么糟糕的情况下谈论007里的马提尼鸡尾酒,就像泰坦尼克号下沉时船上乐队的表现。说真的,我认为(事情真的是这样)泰坦尼克号上的乐队是整个事件中唯一表现得很专业的一群人,因为当所有人都惊慌失措、方寸大乱,甚至表现得自私自利时,他们的表现就像尼尔森在特拉法尔加海战之前说的那样:“英国需要那些履行自己义务的人。”无论如何,我不想让人觉得我是一个躲在象牙塔里,只会愤世嫉俗的人,我现在要说两个很有分量的政治问题。
关于新语言 好像最新的政治词汇是:婊子、嫖客和去你妈的。请原谅,因为作为专栏作家,我不得不采用一些与之前时代不同的词汇,比如说持不同政见者、潜在反应、工人阶级。
最让我惊异的是这些新词汇里夸张的男权主义倾向,原创歌手巴蒂亚托用“婊子”一词来称呼一些议员(这当然是欠考虑的),所有人都觉得很气愤,觉得这是一种粗鲁的攻击,这还得罪了那些女议员。为什么人们一听到婊子这个词马上就会想到女性呢?这个词现在也经常被用于指代那些出卖自己的选票,在党派问题上朝三暮四,或者在议会上宣称露比 是穆巴拉克孙女的议员。我觉得即使是齐基基 ,在他实验失败、极端愤怒时也会冒出来一句:“宇宙光那婊子,简直让我抓狂!”他是想说那些可爱的“实体”和夏娃一个性别吗?哎呀,我们所有人都是男权主义者,我们觉得除了妈妈,所有婊子都是女的,所有女的都是婊子。
关于推特的一点感想 这是一个推特爆炸的时代,就连教皇都在使用它。这个全球性的、大家都参与的媒介应该取代民主代表制,但它存在两个悬而未决的问题。首先是推特只允许发表一些很简洁也很表面的言论,大家都知道,那就像用一百四十个字把《纯粹理性批判》写出来。第二个问题是:推特不是让人简洁,而是让人压缩。
请允许我缓和一下这两个问题的严重性。手机短信让年轻人编写和理解一些电报式的表达,但不要忘了,第一则电报是萨缪尔·摩尔斯在一八四四年发的,然而,在“母病,速归”或“祝贺卡特琳娜”出现之后很多年,还是有人像普鲁斯特那样写作。人们学会了发短信,但一九八一年,马尔科·博阿多在议会上做了一个持续十八个小时的发言。
至于推特教大家长话短说,我觉得这是夸大其词,写一百四十个字也有可能拖泥带水。当然了,这个消息:“起初,神创造天地。地是空虚混沌,渊面黑暗;神的灵运行在水面上”,我觉得这段话应该得普利策奖,因为它通过三十一个字就说明了读者想知道的信息。可以用更简洁的方式说明一些更加机警、更加深刻的问题(失去父母中的一个可以看成是一种不幸,失去双亲看上去就像是一种粗心。所有糟糕的诗歌都源于真情实感 ),或者说一些影响了人类历史的句子和概念,比如:“遵命! ”“我来,我见,我征服!”“我们向前走吧! ”“我们不能(不谈论耶稣)!”“我们在阴凉处作战! ”“要么建立意大利,要么死!”
推特用户们,你们试试把福斯科洛翻译成现在的话,我建议你们简明扼要。
二〇一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