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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愚出了门，对燕东道：“你带着大家喝吧，喝完了再去唱唱歌。我先回了。”
燕东还在愕然关小米的野蛮。看来他以前还是小看了关小米，这女人，打架不要命。当然，她也就是为了萧愚才如此拼命。
小米上楼拿了包下来。张山已经将车开了过来。
上了车，萧愚眼睛盯着前方，一声不吭。小米也没说话。
小米不说话，是因为想问的太多。不知道从哪开始。况且，她怕她问了萧愚也不会说。萧愚总说怕她担心，不让她问。
其实是觉得她问了也没用吧。的确，萧愚的很多事情她问了也没用。想到这里，她感到很沮丧。
半晌，萧愚道：“查一下潘龙飞身边那个叫陈晓的，如果他不叫顾夏，查一下他和顾夏什么关系。”
“好的。”张山答应。
萧愚终于转头看了小米一眼，伸手握住她的手：“是不是吓着你了？”
小米笑笑：“怎么会，我别吓着他们就行。”
萧愚也笑了：“也是。下周你的生日打算怎么过？”
他看起来不想提今晚的事。下周二中秋节，也是小米的生日。他还没有为她过过生日。
小米道：“现在这么忙，关豪也不休息，王凡出去旅游了。我也没有其他朋友，我们一起吃个饭就行。就我们两个人。”
萧愚点头：“也好。”
小米和萧愚回到公寓的时候，看到方宴和安平等在门口，已经晚上九点半了，看起来他们两人有事。
小米看到安平很高兴，伸手不自觉拉住她的手：“你怎么来了？”
安平笑着道：“我在方宴那里，跟着他过来的。没事吧？”
萧愚道：“没事。现在那假肢我已经用习惯了，不像开始那么别扭，不过方宴还是给看看吧。”
看来方宴是萧愚叫来的。
萧愚进了卧室，方宴给他看腿，安平和小米坐在客厅沙发。
小米给安平倒了一杯白开水。
安平问：“萧愚最近好吗？”
小米看着安平，轻轻摇头。
安平脸色一滞，凑近小米：“他晚上睡眠如何？”
小米看了看房间，确定萧愚听不到，低声道：“睡眠不好，吃饭也不好。”
安平沉默。
小米觉得可以相信安平。她真的很担心萧愚。
“别着急，他就是最近事情太多。过这一阵子就好了。”安平安慰小米。
“我知道。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也没有别人可说。”
“小米，萧愚会有办法的，有很多事情，很多心结，只有自己能拯救自己。你要是也焦虑，会加大他的压力。”
安平的眼睛深如大海。那样的眼睛，真不知道经历过什么。
小米点头。安平说的很对。她的确不能再给萧愚增加压力。
方宴和安平十点半走了。
小米洗了澡，看到萧愚还在书房，她刚想进去，听到萧愚的电话：“死了？你确定？”
他颓然地把手机放在书桌上，坐在椅子上，腰板挺直，久久不语。
小米推门进去：“谁死了？”
萧愚淡淡地说：“杀害郑适的凶手找到了，警方在抓捕过程中，那人逃跑被车撞死了。”
“那是不是可以结案了？”
萧愚道：“不知道。杀人总有动机吧。”他走过来，轻轻拥着小米：“这些，你别担心了。有警察，这不是我们考虑的。”
小米知道没有结束，萧愚不会结束，萧扬也不会。
“为何郑适会给你发信息让你过去？真的是让你去看照片吗？”
萧愚摇头：“我也想不明白。小米，你不要想了。”
“那么，你一直睡眠不好，要不要，去看看医生？”
小米说出了她憋在心底已久的话。
萧愚顿了顿，脸色暗下来，他看着小米静静地说：“小米，放心吧，我没事。有机会我会去看医生。我这一生，看着活得耀眼，其实命运一次次将我击打，冷眼目睹我惨烈挣扎。可是我总能站起来。放心，我不会轻易倒下。”
他眼睛晶亮，捧着她的脸，亲吻：“你好好的，做以前那个快乐的关小米是我最大的心愿。不要担心我。真的。”
萧愚并不想过多谈论他的情况。小米其实明白，认识他到现在，他一直是高大神秘的神一样的存在。即使他们成了男女朋友，在骨子里，他们也不是对等的。
她崇拜他，而他也需要。
西部花园二期预计下月中旬动工，有了钱，所有的业务都进行的很顺利。钱真能解决很多事情。
按照萧愚前期承诺的，公司的几个骨干都分到了股份，小米分了3％的股份。
上个月她还清了清水湾房子的银行贷款，也还清了燕东的借款。
她自己的花销很少，衣服和包几乎都是萧愚送的。
所以除了关豪的费用和自己上学花的钱，她平时几乎没有什么花销。过惯了穷日子，加上她还有野心。所以挣得钱基本都攒下了。
燕东甚至说她是貔貅，只进不出。她也只当是表扬她。
9月28日，中秋节。小米的生日是在后海花园过得。
小米中午午餐后就从公司先走了，萧愚带她买了衣服和吃的。
他很愿意给她买衣服，各种各样，不分季节。买了就挂在衣橱里。他当成了乐趣。给心爱的女人买衣服的快意，他以前并没有。心爱的女人有过，这种感觉却真的没有体会过。
他和白冰在一起生活的时候，身无分文，人也混蛋，他从小没有过过穷日子，那时候小，不知道生活的艰难，更不知道白冰的艰难。后来，他以为能给白冰荣华富贵的时候，却小看了圈子和阶级的力量。
所以，他很享受随心所欲给小米买东西的过程。后海花园的衣橱以前基本都是空的，自从小米住进去，慢慢充盈起来。
中秋节的晚上，萧愚推了爷爷让他回去聚餐的要求，单独和关小米一起。
关小米本以为，他会像往常那样，带她去某个餐馆去吃饭。不料，他却把她带回后海花园。
今日秋高气爽，公寓的落地窗敞开着，月色朦胧，秋风徐徐，吹拂着蓝色的窗帘。
“今天你就坐着等着吃就行。”他围上围裙，“以前都是你做饭，今日我做。”
他给小米洗了葡萄和桃子，切了哈密瓜，装在一个透明的玻璃盘子里。
萧愚果真不用小米帮忙，连打下手都不让。
小米安心坐在沙发上，收了收短信，王凡和关豪一早就给他发了信息。
王凡前日就和冯仑一起去了大理。大理是王凡一直想去的地方。
关豪的信息和他的人一样欠扁：“猪，生日快乐。”
小米回信息问他：晚上学校有安排吗？
关豪：有，每个人发了两个月饼，晚上的菜也很好。
小米：嗯，别省钱，买自己愿意吃的。
小米每月给关豪足够的零花钱。她希望关豪和以前她的那些同学一样，衣食无忧。
下午5点半，蛋糕店送来了一个八寸的巧克力蛋糕。
萧愚今日做的中餐，都是小米爱吃的：清蒸蟹，香螺，拌八爪鱼，清炒油麦菜，排骨玉米营养汤，买的现成的凤爪。
摆好了盘，小米的电话又响了。
是曲林芳。
小米接通电话：“喂。妈。”
小米很久没有见她了，也很久没有打电话。她也只有在电话里才能叫她一声妈。
“小米，今日中秋节，又是你的生日，怎么过呢？”
“和朋友。”
“男的女的？”
“有事吗？”
曲林芳顿了顿：“没事，就是问问。在家呢？”
“嗯。”
“关豪上学也回不了家。”
小米立刻知道她已经给关豪打了电话了。
曲林芳每次有事，都是给关豪打电话，实在没办法了才打给小米。
“没事，我就是问问，记得要吃面的呀。”
“知道了。”
曲林芳挂了电话。
小米现在已经不怎么恨曲林芳了，只是还不适应她对她的嘘寒问暖。
萧愚坐在那里，打开一瓶白葡萄酒。
“小米，有人挂念，总是好的。不要拒绝这些，她毕竟是你的妈妈。你有时间多去看一看她。”
“嗯，我知道。等以后吧。张山他们住在对面，要不要叫他过来？”
萧愚抬头看着她：“不用了。张山有自己的生活。不可能上班时间陪着我们，下班了还要陪着我们。”
小米想想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