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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这些？”燕东目光狐疑。
小米嘻嘻笑道：“我们公司和常远商贸的办公室在一座楼上。公司很多女孩暗恋萧愚，我也是。”
小米说的像是在开玩笑。
燕东鼻子哼了一声。
小米道：“正好老大我想问一下，我买了这套房属于二套房以上了，贷款首付高了很多，我，我首付不够了， 能不能先借公司一部分，从我工资里扣，我争取半年内还完！”
“还差多少？”
“两万吧。可以吗？”
“我个人借给你。”燕东道。
“啊？不能从公司里借吗？”
“不能开这个头。如果以后大家都这样怎么办？”
燕东本来还想着小米和萧愚之间有点什么，现在看到小米两万块都要借钱，看起来是自己想多了。
小米暗想，为什么以前在紫魅公司能从公司里借到钱？难道是因为萧愚？自己还说的那么理直气壮。原来并不是哪个公司都能借给你钱。
“好的老大，谢谢，谢谢啊，那我借一万五即可，我给你打借条。三个月内还你。”
一周后，公司离职了一批人，两名置业顾问，一名设计，一名造价师，甚至还有一名保安，财务部的陈洁也走了。
离职的原因据说是因为有人透露公司信息。
王凡一直说小米很疯狂，上班不到两年买了三处房子，这些她连想都不敢想。
她认为房子有住的地方就行，弄了那么多房子，自己过得那么累。青春很短暂，大好时光更应该享受。
可是每个人的快乐只有自己知道。
小米知道自己是个财迷，每个人喜欢的东西不一样。
她最高兴的事就是晚上将自己的房产证或者购房合同、存折等摆在床上，看了一遍又一遍。
她喜欢这种感觉。那种手里握着东西的感觉无比安全。因为穷怕了。
日子每天过的象世界末日，仿佛过了今日就没了明天。小米的青春从来没有别人的无聊和空虚。
2月14号这一天，小米特别的忙，快下班的时候刚要松口气，方玲叫她帮她修眉，小米和方玲躲在卫生间里修眉化妆。
外面同事喊小米：“关小米，有人找！”
小米以为是客户，连忙将手中的修眉刀塞给方玲跑了出来。
很意外的，那个人是郑适。
小米的心提了起来。看郑适的脸，温和平静，好像并无恶意。
外面下起了小雨，小米带着郑适进了洽谈区，给她倒了一杯白开水。
郑适仍旧是短发，大眼睛，长睫毛，烈焰红唇，杏色的低胸羊毛衫，绣花裙子，红色的外套，没有系扣子，性感外露。
小米坐在那里，抬头静静看着她，脑海中突然就跳出了一个吃物：熟透的水蜜桃。
“我没什么事，路过这，听说你在这里，过来看看。”郑适道。
郑适的脸色红润，看起来心情不错。
“今天你，自己过？”郑适问她。
“嗯。”
郑适咳嗽一声：“最近，萧愚太忙。关小米，5月8号，我和萧扬准备结婚了。”
“啊？哦，恭喜啊。”
郑适看着小米道，“不管怎样，谢谢你。”
“啊？为何谢我？”
郑适笑了笑，“我本来以为，我们年少时犯下的错，会永远掐着我的脖子，翻不了身。没想到还能解脱。我以为我会和我妈一样，一生守着一个不爱的男人。”
小米突然问：“那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
郑适的眉眼突然清淡，目光定格，伸手端起了桌子上的水，仰脖喝了：“已经过去了。”
“可是我很疑惑，萧愚为何一定要和你结婚？你为何还同意了？”
“因为他恨我吧。他么，总有办法让我们妥协，比如，云龙酒店被封，我爸爸被抓，这都是他的手段。还有，他手里还握着我爸爸一些见不得人的东西。”
“你说的是萧大哥？”
“是，我说的就是萧愚。”她弯了弯嘴角，声音很低：“人都有两面，他给你的是正的那一面，给我的，是反面。”
“不过前两天，他将那些东西销毁了，也和我解除了婚约。我想这些肯定与你有关系。关小米，无论怎样，我祝你能够幸福！”她说的很真诚。
“哦，我也祝你幸福，可是他为何恨你却要娶了你？”小米纠结刚才那个问题。
郑适站起来道：“或许，他要和我同归于尽吧。”她像是不愿意再谈，“不过这些已经过去了。他放了我，也放了他自己。我走了。”
她说完真的走了，殷红的大衣随意晃动着，衣服的后摆很长，象凤凰的尾巴，和她的妆容一样张扬。
郑适这个美艳背影，一直深深刻在小米的脑海里，如梦魇一般跟随了她一生。
烟火凡世，变化无穷，如对面茶楼上的昆曲细细宛转：“则为你如花美眷，似水流年，是答儿闲寻遍。在幽闺自怜．”
雨越下越大，这是今年的第一场雨。小米没有带伞，她并不着急回家。回家也是一个人。
“小米，你今天和谁过呢？”方玲问。
和小米一起来的耿平大声说：“关小米还需要男人？她工作那么拼命，一看就是不需要男人的。”
不知道为什么，耿平业绩一直不好，一个月也就能签一两单，公司从今年起开始实行了末位淘汰制，连续三个月最后一名就离职走人。
耿平上个月就是最后一名，本月到目前为止，还是最后一名。
小米的业绩一直名列前茅，她和小米说话的时候，一直酸溜溜，冷嘲热讽。
小米不理她。
耿平今日打扮妖冶，一看是约了人。
方玲将她中午的慕斯蛋糕给了小米，“你别理她，她就嘴臭，听说找了个男友是个富二代，整日拽的不知道自己是谁了。”
“我怎么会和她计较，再说了，她说的也对。你快走吧。”
方玲被男朋友接走了。虽然是西方的情人节，大家仍旧过得不亦乐乎。仪式感真的会带给人强大的安全感。
小米的手机响了，是萧愚。
“出来吧，我在门口车里。张山拿着伞在门口。”
“啊？奧！”不等小米说话，萧愚已经挂了电话。
小米立刻大口吞了蛋糕，关了电脑，慌忙换衣服。
耿平奇怪地看着她：“即使有男人接也不用这样吧，关小米你能矜持一点吗？”
“不能！”小米说着跑了出去。
张山打着伞在门口，手里还有一把撑开的伞。
小米接过伞，随着张山往后面的黑色轿车走去。
售楼处的窗户上趴满了脑袋。
“看清了吗？怎么看着不高呀？”
“是不高，还挺黑。”
“哇，车很好，保时捷嗳！”
大家将张山看成了小米的男友。
耿平冷笑：“这关小米平时不声不哈的，你们什么时候听她说过有男友？”
“还真的没听说，也从来没看到有人来接她。她几乎每天都是最后一个走。”旁边有人附和。
“这个人看样子很有钱，这关小米又从来不说，她是不是做了别人的小三？”耿平眼睛一亮。
“嗯嗯，有可能。”旁边的人恍然大悟。
小米上了车，看到萧愚坐在司机座的后面，正歪头看着她，夜色朦胧，眉眼并不清晰，可是小米立刻知道，有些东西，似乎改变了。
“萧大哥。”
“嗯，快上来。”
“这冬天下雨不下雪，都把车弄湿了。”小米道。
“人别湿了就行。擦擦吧。”他递给她纸巾。
车上很热，小米脱了浅驼色的韩版呢子外套，里面穿了一件墨绿的连衣裙。
“萧大哥我们去哪呢？”小米问。
“吃饭。”
小米忽然凑近萧愚低声问：“萧大哥，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知道。”
“我们是在，在约会吗？”
萧愚嘴角上扬，点头：“是。”
“男女朋友的约会？”
他转头看着她：“你愿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