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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太过尴尬，小米干脆坐在地上，咧嘴笑着。吴瀚过来拉起了她：“你一来行这么大的礼，让以后的新人情何以堪？”
小米站起来踢了一脚那箱子：“这下马威！”
头上那男人道：“坐吧，现在开会。”
小米发现他长得没有其他销售人那些特征，身材正好。眼睛里也没有其他人的精明和灵动。只是眸光锐利深邃，一身黑色的西服，看起来就是一个标准的工科男。
小米拖了一把凳子坐在吴瀚边上。吴瀚偷偷告诉她：“说话这个就是我们销售部的经理王志国。”
销售部的会议和市场部截然不同，目前正在讨论下月任务。
感觉他们像是在打仗。小米听得热血澎湃，这样的环境，她很喜欢，市场部总让人感到压抑。
一直开了一个小时，会议才结束。
王志国道：“你们都说手头上的呆账无法处理，现在各自把自己区域遗留下来的呆账整理一下，交给关小米。这段时间，关小米的任务就是处理这些。关小米，到我的办公室来一下。”
进了办公室，王志国道：“你是从专柜调上来的？”
“是的。”
“嗯，接触过基层的人，我喜欢。听说你连着三个月业绩第一，怎么做到的？”
小米一愣，她真的不知道怎么做到的。
“因为我爱财如命，最喜欢的东西就是钱，所以，为了钱会拼命。”小米说的大言不惭。
王志国笑了：“你倒是坦诚。比那些满口为了理想的人靠谱多了。”
“他们说的也许也是实话。”小米道。如果她衣食无忧，如果她不需要养弟弟、不需要养房子，她也会为了理想锻炼一下自己。
王志国笑了，“要账这个任务难度很大，而且很多都是以前遗留下来的。业务们不愿意碰这些，导致越积攒越多。你应该能胜任吧？”
小米问：“还有其他选择吗？”
王志国摇摇头：“目前看起来没有。当然，你也可以申请回到专柜。”
“啊，不是回到市场部？”
“不是。你是市场部淘汰的，市场部对人员办公软件的应用水平和外语的要求都很高。你要完全适应下来，需要时间很长，市场部等不了，因为有现成的人能胜任。”
王志国说的毫不留情面。
“不对吧，好像不对，我不是市场部淘汰的，老大说我在市场部可惜了才调到销售部的……”
“这就是领导说话的艺术。”王志国道。
看到小米不服气的神情，王志国又笑了，“当然，公司也是要让每个人发挥自己的长处。你的能力更适合在销售部。”
“这些账都是销售部的欠款，一个好的业务专员，不但要将产品卖出去，还要将款收回来。”
“这些呆账加起来快五百万了，有的都好几年了。律师打官司很麻烦。你先用业务员的身份要要看，不成的话公司会走法律程序。当然，公司会给你提成，5％。”王志国道。
“5％？”小米刚刚被王志国打击的有些蔫，听到有提成，立刻精神起来。
她的大脑迅速算起来。五百万欠款，5％的提成，是二十五万？好大一笔巨款！小米仿佛看到一张张钞票如雪片一般落了下来。
“不过领导你为什么要让我做黄世仁？你觉得我能行吗？”小米一边扒拉着单据盘算着一边问。
“什么？”王志国嘴角上扬。
“这个年头，黄世仁可比杨白劳难做。”他说着收敛了笑容道：“我想让你试一下，是因为吴瀚说你是个三根手指抓鲶鱼的人。”
“抓鲶鱼？”
“对！鲶鱼很滑，有人两只手都抓不到，有人三根手指就能抓到。就是能找到问题的关键点。而且，你不是说了你需要钱吗？做不做？”
“做！”
春节放假的前一天，中午吃完饭大家都回家了。下午留了小米值班。
外面下起了鹅毛大雪，飘飘扬扬。
她这几天整理了一下那些欠账单位的资料，所有她需要的都打印出来，研究了好几天。
小米知道自己喜欢钱。小时候穷怕了，她一直以为，钱才会给人最大的安全感。她拿着这些单据，仿佛拿着一摞子钱。
这些一共有六家单位，其中一家是连锁商场，欠款两百万多，剩下两家商场，还有三家是以前的经销商。
这些客户里，只有两家在青城，其他都在郊区或者外地。
小米将每一家的资料都看了几遍，排了优先顺序。年前准备，年后行动。
这几天小米做梦都在想着如何将这笔巨款赚到手。
下班的时候，小米在一楼大厅，看到了郑适。
郑适看到小米，微笑着道，“今天没有偶遇？”
小米正色看着她，“郑小姐，请不要乱说。”
小米咳嗽了两声道：“还有，你在说别人之前，先管好你自己！萧大哥是个好人，你要珍惜，不要做对不起他的事！”
郑适轻声一笑：“哎吆吆，你是谁呀，说的好像你懂很多。萧愚是好人？哈哈哈……”
她大笑起来：“你知道什么是好人什么是坏人吗”
小米看到她眼睛里闪着非常奇怪的光。她突然凑近了小米低声道：“你住院的时候他不敢来看你，你觉得是因为什么？”
“是因为我很烦人，而他很忙。”
郑适仰脸冷笑：“你很逗。关小米，他喜欢你，你也喜欢他是不是？”
“对不起，我要回家了。”小米匆匆往外走。
郑适看着走过去的小米，突然叫到：“等一下。”
小米站住：“又怎么了？”
郑适道：“我本来不想找你。是萧愚要见你。”
“啊？萧大哥找我什么事？他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
郑适道：“他，不舒服。你去不去？不去我就回复他。”
“去。”
小米后来常常想，女人在什么情况下会变得愚蠢无比？就是在喜欢一个人的时候。
郑适开着车，很快到了一个地方停车，是紫丁香酒店。
小米听到郑适一边停车一边打电话：“你快来吧，就等你了。”
“萧大哥在哪呢？”小米问。
“在里面。”
郑适带着小米走的很急。进了一个写着牡丹亭的包间，里面坐了两桌人。
这里面的人，小米看到了萧默和他旁边那个叫王慧的，还有萧扬，余下的都不认识。萧愚并不在这里。
“萧爷爷，叔叔，爸爸，萧愚真的不爱我，他喜欢的是这个女孩，所以，我要和萧愚解除婚约。”
嘈杂的声音顿时安静下来。小米立刻成了大家的聚焦点。
大家眼前的女孩白色的羽绒服，蓝色的牛仔裤，浅咖啡色的雪地靴，及肩长发，未施粉黛，弯眉大眼，清丽可人。
小米愣住，回头看着郑适：“郑小姐，你说这话什么意思？”
这时，门开了，萧愚走了进来。
他一边走着一边脱下外套：“不好意思，塞车，来晚了。”
他温煦的笑脸看到小米，立刻沉了下来。
“关小米？你怎么在这？”
郑适道：“萧愚，别演了，我知道你喜欢这个女孩，既然喜欢她，我们解除婚约吧。”
萧愚温和地看着她：“郑适，别闹了。你闹脾气也该消气了吧，给，你喜欢的这款手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