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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士中的诗人
文/那夏

那夏

纠结龟毛处女座,半吊子文青一枚。
已出版:《谁的青春不腐朽》系列《沧海有时尽》《青春已老》《末世岛屿·典藏版》《等风,也等你》
新浪微博:@那夏NN

台北很好,刚离开我就想去第二次。

会这么想,当然是因为喜欢。

日本我也喜欢,但如果去第二次的话,肯定和想再去台北的理由不一样。其实刚到台北的第一晚,我放下行李去酒店的酒廊喝酒,站在露台上往楼下眺望时,有一瞬间觉得它的街区跟日本的很像。但停留几天后,我又觉得完全不一样了。日本的美是有序的,礼貌中充斥着疏离,也充满了迷人的界限感。

但台北不一样,台北离我很近。

我是个不太能写游记的人,这么说好像也不对。因为如果硬要我写的话,也是可以完成的。但我不喜欢把一段旅程细致地拆开、清点,最后以嚼碎的方式展示出来。

好费劲。而这种费劲结束之后,我只剩满心失去的怅然——这段旅程的隐秘趣致不再只属于我一个人。而我又是个颇自私的人,有些琐碎的、在旁人看来无关紧要的部分,我只想私藏。

所以以下展示的,只是关于台北的一些碎片。毕竟作为旅人,我还没有底气说我足够了解台北。

每座稍有名气的城市或多或少都具有专属于自己的独特气质,像我成长的这一座城,简单概括就是直接、热烈,所以它孕育出来的我,偶尔也会被人这样评价。

这倒也没什么不好,毕竟人与城市,最怕的就是被说面目模糊。台北的气质刚好和我生活的城市截然相反,显得十分恬淡而松弛。松弛是一个很妙的维度,太过了,会被诟病懒散;反之,则又太紧绷。紧绷的城市自然有它的魅力,但旅行的话,到底是松弛的更好融入。

航班落地时是夜晚,我从机场出去,坐上去往市区的捷运,车厢内空旷到不可思议。我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五月不是旅行旺季,难怪机票折扣价美丽到难以置信。

因为旅程时间紧张(其实是因为欠考虑,行程安排得不够合理),我出行的方式大都选择了较省时的打车。奇妙的是,我发现台北的车非常好打,随处都可以打到。停车后,也不需要主动拜托,司机便会帮我们搬行李、开车门。风驰电掣、生死时速的画面只属于台湾电影,在真实的台北,的士永远开得四平八稳。遇见红灯和拥堵,司机无一例外地镇定,仿佛完全不赶着去接下一单。中间有一天我们叫好了车,临时发现脚趾走得磨破了皮,得去对面的药妆店买创可贴,那位司机依然很耐心地在路边等候,半句催促都没有,倒是搞得我格外抱歉。

台北太温柔了,同行的朋友不止一次如此说。虽然我们没有机会接触太多人,但回忆起来,一路上大家说话的声音都像从温水中浸过一遍拎起来,软绵绵、湿漉漉的,却又丝毫没有黏腻感。

我与台北当然有距离,但因为这些温柔的声音,我几乎感觉不到那份距离的存在。

离开那天,为了赶早班机,我们仍然选择打车。一上车,我的目光便被车里摆放的绿植吸引了。司机发现了,主动说:“这个哦,是薰衣草。那个是香草,还有哦……”他说着还递给我们一片绿叶,“你闻闻这个,是植物原本的香气,淡淡的,像柠檬一样,但是很香呢。”

他说完报了一种植物的名字,我当然给忘记了。

嗅了嗅叶子,我向他提了一个很务实的问题:“这些植物养在车里,那浇水怎么办?”

“我每天都带回家浇水的啦。”

“所以你每天都带着植物出车吗?”

“对哦。我跟你说,植物都是有脾气的咧,你要把植物当宠物来养,每天摸摸它、跟它说说话,它才会感受到你的爱。”

那一瞬间,我忽然觉得,我实在是太不浪漫了。

而在台北,不浪漫就是一种罪名。

眼前这位,分明是的士里的诗人。

而他的生活,便是他写的诗。 wsv3vH0ovA7gCCTqrUE9pJ4/HzjqVPJKfEXqTFvdYPuPfewGCw35lxK5iMCkGbF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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