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止戈杀了那男人,鼻腔之中喷出热气,舔了舔脸上的血,看了一眼那女孩说道:“谢谢你。”
宁止戈扶着墙壁朝着门外走去。
“你去哪儿?”女孩站了起来叫道。
“我还有事情要做。”宁止戈说。
“可是你还在流血。”女孩看着宁止戈的肚子,刚才运动的时候把肚子上的伤口崩开了,鲜血顺着衣角不断的滴溅下来。
“有些事情,我必须要去做,我怕我再不去就没时间。”宁止戈说。
“可是,你这个样子是走不出这个大门的。”女孩不由的笑了笑,“男人是不是都像你这样的傻逼?”
“你这个样子能做什么?送死?”女孩嘲讽道:“别装作自己一副很了不起的样子,你现在什么都不是。而且你的命是我捡回来的,原则上说你已经死了,你现在是一件属于我的物品。”
女孩低头处理着地上的尸体,从尸体里摸出钥匙,“你等等我,我去看看他家有什么吃的没有。”
宁止戈坐在了,无力的喘了口气。
当女孩从隔壁的屋里找到食物回来的时候,扔了一些食物在地上,“你自己吃吧!我去把尸体处理了。”
女孩把尸体裹了一下,朝着外面拖走。
宁止戈看着地上的食物,抓起来狼吞虎咽的往嘴里塞,有点儿东西进入腹中之后,感觉好多了。
宁止戈休息了一会儿,女孩忽然急匆匆的跑了回来,看着宁止戈说:“你快藏起来,他们来了。”
宁止戈想说什么,女孩将宁止戈拖着塞进了床与墙角的一个空隙之中,用破布一样的被子盖住。
很快门外出现几个男人,为首的男人踹开了女孩家的门,“狗儿,你干啥啊!大白天锁门。”
“你来干什么?”女孩警惕的看着男人。
“收账啊!你的那个死鬼爹欠我们钱,日子也到了。”那男人额前一堆黄毛,眼睛打量着女孩。
“我爸都死了十几年了,我妈也去给你们做了五年工了,欠账早就还清了。”女孩说道。
“还清?那只是利息!”黄毛嘴角微微的动了动,
黄毛伸手在女孩的脸上摸了摸,说道:“长得倒是一副好脸蛋。”
“也刚好就是你这副好脸蛋救了你!”黄毛伸回了手来,看了一眼地上的血迹,不过也没太过于去在意,说道:“今天城里来了一个大人物,口味有些独特,喜欢玩儿母女,明天就送你去陪你娘。”
黄毛摸了摸嘴唇上的胡须说道:“只要侍候好了这位大人物,我们的债就两清了,你运气还正好。”
黄毛在房间里微微的逗留一下之后就走了,走的时候回头道:“明天打扮一下,我一早来接你。”
黄毛走了,女孩坐在床上抓起地上的食物不停的往嘴里咽。
而藏在墙角之中的宁止戈认出了那个黄毛,那天他倒在水果摊前的时候,有人拿走了他的枪,而那个黄毛就是其中之一。
宁止戈从墙角出来,问道:“你准备怎么做?跑吗?”
“跑得去哪里?”女孩笑着说:“我妈还在他们手里,而且我已经算是幸运的了,只需要做这一次,而这里大部分的女孩却要在哪里做一辈子。”
“你相信他们的话吗?做完这一次之后他们会放过你?”宁止戈说。
“那我能怎么办?”女孩转头看着宁止戈问道。
宁止戈微微的迟疑了一下,“我会帮你,就当偿还你的人情了。”
宁止戈的眼角微微的跳了跳问道:“他们是什么人?”
“那个黄毛是本地总长的陆军司令。”宁止戈说。
“噗。”宁止戈塞进嘴里的食物差点儿吐了出来。“他还有空军?”
“是啊!总长买了架直升机,成立了第一空军。”
“那海军呢?”
“河里停的那船不就是吗?”
“听说总长的空军刚刚立了大功,正要庆功。”女孩说。
宁止戈的眼角微微的跳了跳,我还记得在丛林之中的时候,头顶上飞来的那架武装直升机,很可能就是这个王八蛋的直升机了。
“他们拿走了我的枪,明天我要去取回我的枪!”宁止戈看着肚子上的伤,然后补充道:“顺便帮你。”
“怎么帮?杀光他们?”女孩冷笑了一下。
“我会帮你把你妈救出来,你带着她离开这里吧!”宁止戈倒在床上,“我现在要休息,明天你跟着他们走,我会跟在你身后的。”
女孩看了一眼宁止戈,问道:“喂,你之前是干什么的?”
“当兵的。”宁止戈说。
“怪不得你身手这么好。”女孩微微的噘了噘嘴,“那你叫什么名字?”
“宁武。”宁止戈说。
“我也叫舞,跳舞的舞,不过我没有姓,我连我爹是谁都不知道。”女孩说:“要不我也叫宁舞吧!”
“好!”宁止戈点点头。
女孩躺在了宁止戈的旁边,嘴里微微的呢喃道:“我叫宁舞。”
宁止戈手里拿着匕首,将肚子上坏掉的肉割了下来,重新的清洗缝合了伤口,他家里也还有父母,但是当一个一个的战友倒在他面前的时候,却只有他一个人活了下来,他们都有父母,宁止戈的心里忽然感觉到有些害怕,害怕活着。
宁止戈吃光了所有的食物,拿着匕首合上了衣服等待着明天的到来。
天上的太阳在渐渐的变幻着,阳光在一帧一帧的蠕动着,从树冠之上缓缓的移动到了树杈之中,在树影之间流出点点斑斑的树影来,就像是在白天出没的妖魔鬼怪,张开了獠牙,张牙舞爪。
入夜,天凉。
宁止戈起来喝了一口水,继续睡,肚子上的伤口就像是有虫子在爬一样的,缓缓愈合之中。
他抬头看了一眼月亮,又看了一眼床上的宁舞,继续睡。
月光打落在了窗户上,亮堂堂,月儿落尽了水里,明晃晃。
风儿摇着树梢,飒飒。
月夜风中人行快,鸟惊枫林新人慌。
心慌慌……
明天将要染血,不是不归,便就不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