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载掌阅APP，畅读海量书库
立即打开
楚一茹从冰箱里拿出两根冰棍，自己先吃了起来，另一根刚要递给林潇潇，突然想起个问题，便把冰棍缩了回来。
“对了，你到底是谁啊？”
“哈，我不告诉你，是因为怕吓到你，你还是别知道了，你说呢？”
楚一茹把冰棍往冰箱里一扔，“去去去，没事别耽误我做生意。”说着便要赶走林潇潇。
“楚一茹，不配合是吧？既然不配合我也不勉强，到时候我们凤凰市公安局还会再来找你，直到你配合为止。”
“公安局？你是？艾玛，这……我怎么……我可什么都没做啊。”
林潇潇一把拉住楚一茹的手，安慰道：“放心大姐，我们公安局又不是强盗，至于嘛，我就是来问几个问题，只要你如实回答，我们不会难为你的。”
“你问吧，我知道什么都告诉你。”
林潇潇知道，像楚一茹这种老实人，拿钱干活，根本不会想太多，被人拿去当枪使都可能不知道。
“苏玉是你负责照顾的，秦怀春给你开多少钱一个月？”
“六千，秦先生有钱，这个活除了我没人干得了，我跟你说，我在家政公司的时候可是金牌职员，很多人抢着让我去我都没去，我……”
“好了，跑题了。我问你，为什么只有你能干，同样是照顾人，还是个植物人，多简单的事。”
楚一茹仰着脸，骄傲的说道：“知道我为什么是金牌职员吗？就是因为顾客让我怎么干我就怎么干，从来不偷工减料，也不问原因，这是职业素养，我跟你说，做什么都讲究这个素养和操守……”
“诶诶诶，怎么说着说着又跑题了。你说说你是怎么个听话法啊？秦先生难道给你提要求啦？”
楚一茹顿了顿，出门看了看外面，确认没人之后才说，“可不是嘛，秦先生工资开的高是有原因的，我除了正常照料苏玉，每天帮她擦洗身体，喂她进食，还要带她出去散步，最重要的，秦先生不让外人见苏玉。”
“不让见？她是病人，为什么不让见呢？”
楚一茹摇摇头，“那就不清楚了，除了他自己，谁都不能随便来看她，你不知道，好几次她那个妹妹来探病都让秦先生碰到了，把我骂惨了。后来你猜怎么着？秦先生给我买了摄像头，让我安在理疗院房间里，全天监控苏玉。”
“啊？有这种事？监控一个植物人干什么？”
“不知道，秦先生很关心苏玉的身体状况，每隔两天都要问我一次。后来安装摄像头之后，他手机就能查看了，也就很少问我她的状况，我也算解脱了。”
“那你想想，这几年你照顾苏玉，发没发生过什么特别的事？”
“特别的事？”
“对，比如说秦先生有没有什么反常之处，或者其它方面。”
“没有，就是每次外人来看苏玉，我都要跟他们解释一次，要不是我护理做的好，秦先生早就不要我干了。”
“真的没有？好好想想。”
楚一茹又想了想，脑海里冒出一个场景，“对了，我记得苏玉生完孩子那天，我看到她流眼泪了，后来我把这件事告诉秦先生，秦先生很生气，还跑去看了眼苏玉。那次他生气特别严重，对我大吼大叫，也不知我哪里做错了。那次过后，我都很仔细，苏玉一旦有什么变化我都会第一时间通知秦先生。”
“看来，秦先生是很关心他儿媳妇身体状况了？”
“依我看，比他儿子都要关心，你不知道，理疗院的很多人都在背后说秦先生和苏玉的话，你是没听见，估计这话要是传到他儿子耳朵，还不得闹个家破人亡啊。”
“好了好了，你又扯远了。最后一个问题，为什么不接着在凤凰城干了，跑回来做什么？”
“我也是有家有孩子的人，去年儿子刚考上大学，秦先生在我走的时候一次性给了我十万块，加上在他家做了四年保姆挣的钱，够我回来开个小店了。这里是我的根，我不想一直在大城市忙碌，所以就回来了。”
“楚一茹，不对吧，我怎么听说是秦志杰把你解雇了。”
“对啊，就是解雇了我才回来的嘛，秦先生是好人，那十万块是他奖励给我的。”
“他给你十万块的时候，没跟你说什么吗？”
楚一茹把眼光从林潇潇身上移开，坚定的说道：“没说什么，我都说了，那是给我的奖励。”
林潇潇从上学那时候起就具有敏锐的观察能力和分析能力，否则也进不了刑侦科。从楚一茹交待的情况来看，秦怀春的问题没有想象中那么简单，楚一茹对秦怀春的事可以说一无所知，知道的都是些表面东西。但林潇潇坚信，凭借这些线索，从摄像头，高额工资，高额奖励来看，秦怀春在苏玉关注度上作出的牺牲很不一般，如果其中没有别的原因，很难让人信服他的举动。
但现在一丁点证据和线索都没有，要想突破，恐怕还要另辟蹊径。不过这次也绝非一无所获，秦怀春的种种怪异举动本身就是最大的疑问，想让人不关注都难。
临走的时候，林潇潇从后备箱拿出了两箱牛奶，递到楚一茹手中。
“我来找你的事，别跟外人说，公安办案，需要你配合保密，你要是泄露了，可是要连带的。”
林潇潇说这话就是想让楚一茹有意识的管住自己的嘴，如果此事让秦怀春知道，但凡他真的做了什么，林潇潇的一切努力都有可能泯灭。
回到凤凰城的时候天已经抹黑，但林潇潇一点休息的想法都没有，她必须要找到苏慧，把掌握的情况都告知于她。
苏慧自离开秦志杰后便再也没处过男朋友，一方面，她因秦志杰的背叛而伤心欲绝，一方面又为苏玉的不幸遭遇而痛不欲生，她也亲见了崔挽明婚姻的不幸。慢慢地也就把结婚的事看淡了。
不过，他们的师弟张玉祥就不一样了，找了个上等人家的千金，配他那是绰绰有余。林潇潇回来的那个晚上，苏慧和崔挽明一行人正从张玉祥的婚宴上回来，因为师出同门，关系又很亲密，所以就喝了点酒。以至于林潇潇给她打了好几个电话都没接着，实在没办法只好联系崔挽明。
崔挽明他们走在空无一人的马路中央，踏着地上的光影，就像踏着他们死去的青春。崔挽明接过电话，将地址告诉了林潇潇。
林潇潇从电话里听出了崔挽明满口的酒味，心里十分不爽，开车过来的途中，肚里憋了不小的火。
崔挽明拉着苏慧坐在马路边晒路灯，看着林潇潇从车上走下来，像一缕丝带，清凉，柔和，就好比眼前的夜色。
林潇潇重重的摔下车门，过来就开始发飙。
“崔挽明，你可真有良心，我出去替你办事，你倒好，跟老同学压马路，你们两个老光棍有什么好聊的，都给我起来。”林潇潇掐着腰，恨不能一脚踹到崔挽明脸上。
林潇潇要是不出现，崔挽明险些忘了她还有任务在身，想起正经事，崔挽明方才清醒，随即站了起来。
这件事他还没跟苏慧谈过，只让林潇潇自己联系苏慧，现在三人都在，崔挽明只好来个现场办公了。
他伸手将苏慧拉起来，苏慧直挺挺的瞪着林潇潇，鼻孔喷出一股浓烈的酒精味。
林潇潇也不怀好意的看了眼她。
“看什么看，刚才你说谁是老光棍呢？你哪儿来的黄毛丫头，没教养。”
“嗨，你骂谁没教养呢。”林潇潇说着便做出动手的架势，被崔挽明拦了下来。
“好了好了，你们都貌美如花，你们都年轻，行不行，我是老光棍，我是。”
“哼。”林潇潇这才觉得心里平衡一些。
“她就是你说的官二代啊？”苏慧借着酒劲，指着林潇潇问崔挽明。
崔挽明将她手指按下去，叹了口气，“苏慧，这是林潇潇警官，咱们凤凰市公安局刑侦大队的。正好你也在，有件事我也不瞒你，也想跟你商量一下，听听你意见。”
苏慧轻笑一声，“你们两要说什么自己找地方说去，老娘可没时间听你们的事。”苏慧还在为方才林潇潇的冒昧而不爽。
不过还是被崔挽明留了下来，“都别闹了，找个喝茶的地方，解解酒，头脑不清醒怎么谈事。”
半小时过后，两壶热茶便灌进了肚里。崔挽明额头渗出了一层汗，身体的酒精开始往外冒，很快便清醒了过来。
“苏慧，今天我要跟你谈的是咱们老师的问题，想必这也是你一直感兴趣的东西，怎么样，有没有兴趣聊聊，正好林警官这里带了一些资料过来。”
听到要聊秦怀春，苏慧一下便精神起来，她早就对秦家有了怀疑，这一点，她跟崔挽明是不谋而合的。想到市公安局参与到这件事里，苏慧不禁在心中猜测：崔挽明背着她都干了些什么调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