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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意

李颀

男儿事长征,少小幽燕客。赌胜马蹄下,由来轻七尺 。杀人莫敢前,须如猬毛磔 。黄云陇底白云飞 ,未得报恩不得归。辽东小妇年十五,惯弹琵琶解歌舞。今为羌笛出塞声 ,使我三军泪如雨。

注释

①七尺:身体的代称,这里是指生命。②磔(zhé):张开。③陇底:即陇山。④羌笛:乐器,相传出于古羌族,故称羌笛。

赏析

诗题“古意”,则为拟古,起首六句,将从军男儿细致刻画,神形逼肖,栩栩如生。自古幽并男儿,跨马挟弓,耳后生风,鼻头喷火,刚勇犷悍。“赌胜马蹄下,由来轻七尺”,气概夺人,轻生好斗,短须如磔,足见少年的刚猛。作者以五言古诗起首,短促紧快,尤其压以入声韵,更增强了艺术效果。

接下来作者则采取七言诗的方式,另开一重天地。“黄云陇底白云飞”,山下黄沙如云,山上白云飞舞,两相对照之际,“未得报恩不得归”,来势如横空霹雳,振人耳目。前文“黄云白云”之语,塞上风光,以寓健儿处身塞外,报效国家,此意虽未明言,然一句“未得报恩”,则是前文寓意有着落处。此处行文节奏悠扬,更夹一股凛冽劲道。投军报国,以常人理解则更应着墨沙场,而诗人笔锋忽转,一句“辽东小妇”,琵琶歌舞,羌笛出塞,三军洒泪,一切更显哀怨凄凉。李颀用烘云托月之法,精审含凝,功力之深,人所难及。

全诗共12句,奔腾顿挫,含蓄飘扬,一气贯注,如同掷笔凌空,声遏行云,血脉豁然,尺幅千里。这样的作品,李颀以前,未之或见。 xUo8XExF4x4iBZ/BMR4GJzw9wHg4o0H8Wu8H2+wApySVLY7fCUKtu9yxMnkXBg8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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