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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王。”扎茶冷笑一声，“我就不明白了，一个下贱的婢女而已，怎么就带不走了？”
云楚辞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道：“世子可否借一步说话？”
“好。”扎茶挑挑眉，一把推开林兮，他倒要看看齐王要说什么。
林兮一个趔趄，猝不及防险些栽倒在地上，索性被云楚辞一把扶起。
“小心。”他说。
林兮的鼻腔窜入一股熟悉的香味儿，她心里一惊，下意识推了他一把，然后在他探寻的目光下，伪装出惊魂未定的表情。
扎茶在旁一脸玩味的看着：“走吧，齐王，你要给我说什么？”
两人去了旁边的小屋，襄王复又重重地坐回去，给自己斟了杯酒一口灌下去。
一周人噤若寒蝉，怕不小心受到牵连。林兮站在原地，身旁是，小山一样的两个壮硕的外族男人。
跑是跑不掉了，只能寄希望于齐王。她偷瞄了一眼云楚怀，没想到太后最宠爱的皇子，竟然在自家地界被外人欺负……
不过她更在意的是，为何这位外族世子身上，有和齐王一模一样的香味。
不多久两人回来。扎茶看着林兮，眼神中多了一丝戏谑，不过他再没说什么，冲那两人招了招手，谁也没理便离开了春楼。
云楚怀看着他们离开，这才抬眼看向齐王。他的表情说不出的别扭，仿佛做错事被大人抓到了小孩儿。
“你跟他说什么了？”他垂下头，低声问。
“能说什么，自然是实话实说，不若如此，你觉得他能放过小夫人？”
“你怎么……”襄王愤愤开口，然后在云楚辞似笑非笑的目光下又缩了回去，“可你若给他说实话，他定然会告诉母后……”
齐王轻叹一声，眼角眉梢尽是无奈，“襄王也知道此事不妥么？”
他看了一眼林兮，目光在她纤细的腰身飞快掠过，柔声道，“让小夫人受委屈了，你再稍等片刻。我已叫人送了合适的衣裳过来，换完本王马上送你回府。”
“谢王爷。”
云楚辞屏退一众女子，似是不经意的笑问，“小夫人是从哪里学的舞蹈？”
林兮不好意思的笑笑，“让王爷见笑了，奴婢先前做苦力的时候认识了许多姐妹，相互间学了彼此家乡的舞蹈，方才襄王叫奴婢跳舞，奴婢也不知该跳什么，于是便把先前学过的连起来都跳了一遍。”
齐王颔首，看了一眼襄王。对方低头喝着闷酒，似乎并未听到两人间的对话。
他收回目光，又道：“小夫人切记，你是敬王的女人，除他以外没人能指使你做什么。”
林兮苦笑，张了张嘴最终什么也没说。
后头三人沉默不语，直到齐王的人将衣服送来，林兮换上，与齐王一道走出春楼前，她才开口与襄王告辞。
那人始终不看她，兴许是恶意的玩笑最终闹大心里不爽吧。
上了马车，照理说一路往北就是敬王府了，然而没多久林兮就明显感觉马车拐了弯儿。
她好容易放下的心又被提起，表面却故作镇定，“齐王这是要带奴婢去哪儿？”
云楚辞淡淡一笑，精致的眉眼舒展开，仿佛春日的暖阳。
“我想跟你说会儿话，就叫车夫绕路了，小夫人不介意吧？”
林兮不置可否，又问：“不知王爷要跟奴婢说什么？”
云楚辞盯着林兮，脸上的笑意加深，“方才在春楼，我看小夫人欲言又止，就想问问，你想跟我说什么？是否碍于襄王在场不便开口？”
“方才？”林兮蹙眉想了想，然后恍然笑道，“无关紧要的事罢了，齐王不必放心上。”
这是云楚辞第一次见到林兮笑得如此开怀，她露出上排洁白的牙齿，两颗小虎牙尖尖的，甚是可人。
他被她的笑意感染，那一直挂在脸上面具般的笑容，终于有了些真正的笑意。
“小夫人既有所顾虑，那便不是无关紧要的事。”
云楚辞非要问个清楚，林兮有些为难的叹了口气，最终还是松口了。
“王爷方才说奴婢是敬王的人，没必要被他人指使做什么，然奴婢始终身份卑贱，襄王叫奴婢做什么，奴婢即便有一千一万个不愿意，也只能乖乖照做了。”
齐王似乎没想到这个理，沉思半响，才道：“小夫人所言也不是毫无道理。不过下次如若敬王不在，而小夫人又被人欺负的话，可随时来齐王府找找我。”
“多谢王爷了。”林兮不卑不亢，“不过若是奴婢因为襄王而去求您的话，恐怕要遭受更多。”
“也是。”云楚辞再未多言，车厢内突然安静下来。
林兮听着马鞭声，泰然自若的目视前方，与襄王面前时的怯懦谦卑完全不同。
云楚辞瞧着她，也不知在想什么，好半天后，又突然开口，“不知小夫人有没有听说敬王在北乡似乎遇到麻烦了。”
“哦？”灵犀一副愿闻其详的样子，但面上的心不在焉还是表明了她并不关心景明。
“敬王去北乡做什么小夫人可知道？”齐王先问了个问题。
“是。王爷告诉奴婢了。”
云楚慈颇为意外，他道：“此事原本是由工部尚书去做，后敬王主动请缨，皇上便派他去了。原本皇上盼着他将此事处理好，将工部交给他管，可似乎敬王估错了事态的严重程度，去了一筹莫展，恐不日便要回了都城，换工部尚书过去。”
“是吗？”得知事情的原委后，林兮颇为意外。
她主要是不明白，景明就算要装怂，也不至于，冒着得罪皇上的风险。这主动请缨又一无所成，他是怎么想的。
马车停下，敬王府到了，林兮谢过云楚辞，下了马车。
身后他叫住她。云楚辞也下了马车，手上拿着一串，极为夸张的大珍珠项链。
“作为襄王的三哥，今日他做错事了，我自然要向小夫人道歉的。为表诚意，我特地从家装拿了母亲留下的项链，赠与小夫人。”
林兮连连摆手，“齐王实在太客气了，奴婢身份卑贱，何以承受如此贵重的东西！”
“小夫人若不收，那便是不肯原谅襄王了。”
林兮不愿多做纠缠，倒了谢就准备手下。却听齐王道：“我给你带上吧。”
林兮虽觉别扭，但也没多说什么，伸了脖子，让他去戴。
齐王十分满意她的顺承，双手绕过她的脖子给她将项链扣好。收回手的时候，不知有意还是无意，他的手背抚过了她的脸庞，轻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