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间流传的魂丢了,也是属于伤神的一种。
当精神受到极大的冲击,传导给大脑,超出了大脑的承受符合,自我保护意识启动,关闭知觉,陷入昏迷。
昏迷又分为两种,一种是昏睡,就像睡着了一样,另一种是醒状昏迷,眼睛可以自由睁闭,但全无意识,也就是俗称的植物人。
刘半城属于昏睡,但比一般昏睡更严重,精神创伤严重,自我意识回避,不愿意对面,如果不招魂唤醒,刘半城就会一直昏迷,而昏迷的时间太久,必然损伤大脑,有可能这一辈子都醒不来了。
张咸诵念的经文,以雷音调和阴阳二气,阴为灵魂,阳为体魄,阴阳合一,是为肉灵一体,相辅相成,相互衍生,先治愈神伤,恢复魂魄,以镇魂符箓压住念头,不能回避自我意识,神伤恢复之后,按住眉心符箓,一声雷音轻喝:“醒!”
刘半城就像从睡梦里惊醒,醒睁开眼,顺势揭下符箓,刘半城一下就从床上撑了起来,满头大汗,一脸的惊慌失措,大喊道:“鬼……有鬼……”
“刘居士,稍安勿躁,厉鬼已经走了。”张咸的语气平和,用上了真言发音,气宇庄严,如沐春风,让人心神安宁。
刘半城镇定了几分,定睛一看是张道长,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急忙说道:“感谢张道长出手相救。”
张咸点了点头,颇有几分高人模样,又说道:“刘居士你安心休息,我昨晚为你们刘家祈福,画好一套平安符,已经给仕途居士了,等会儿你们带上平安符,可驱邪避灾,平安通顺。”
平安符是祈福道法的符箓,做完法事,人手一份,而他祭天有感,这平安符定然是开光显灵。
“多谢张道长。”刘半城连忙拜谢,听说符箓保佑,心里也安定了,但又担忧害怕,“那些邪人,肯定还会害我,请张道长救救我。”
张咸心里郁闷,这群邪人是什么情况,他也不清楚,只以为报了警,对方就会收敛一下,不敢再冒头,却没想到对方如此不罢休,而他先前忽悠说请了道门正宗的高人,还收了二十万块的接待费,现在可不好收场了。
但话放出去了,钱也收了,总不能推说高人们很忙吧,他这面子挂不住,只希望夏惋惜能把这群邪人收拾了。
当然,张咸不知道,沈堂钧已经被他祭天的雷劈死了。
“刘居士,你尽管放心,高人们马上就到了,会收拾了这群邪人。”他也是骑虎难下了,只得继续装腔作势,如果夏惋惜收拾不了这群邪人,他就推说邪人太厉害,需要请更厉害的前辈出山相助,然后再找借口忽悠吧。
刘半城一听这话,立刻就安心,见识了张道长的本事,随便张咸说什么都信。
然而夏惋惜在旁边,却是冷眉一挑,心想张咸这小子,果然对她有隐瞒,居然还认识什么前辈高人,难道是与天府主人有关系,等会儿她要好好的审问这小子。
感受到夏惋惜的眼神,张咸忍不住心虚,只以为被夏惋惜识破的谎言,但他这面子还得稳住,赶紧说道:“刘居士,你先休息,找医生做个检查,我还有事要忙,就不打扰了。”
张咸行礼告辞,说走就走,夏惋惜也没有多言,跟着张咸就出去,外面刘家几人还等着,见张咸出来,连忙询问情况,张咸又说了一遍没事,赶紧离开了。
转过走廊,夏惋惜拍着张咸的肩膀,说话了:“跟我来,我有事问你。”
“哦!”张咸弱弱的答话,一脸小心的模样,只得跟着夏惋惜走。
夏惋惜带他下了楼,来到医院的一处僻静花园,直奔主题的问道:“你刚才说有高人,是什么人?”
“呵呵……”张咸一脸的讨笑,面对夏惋惜的质问,他老实说道:“我哪认识什么高人,这不故意搪塞刘家,其实就是知道仙子姐姐你在对付那群邪人,但这事儿不好跟刘家说清,就推说请了道门正宗的高人,给刘家安个心。”
“嗯?真的是这样?”夏惋惜冷冷的看着张咸的眼睛,想看出张咸有木有说谎。
张咸挺直了腰板,眼睛一眨不眨的,一副我很老实的模样,绝对没说谎,但心里却是虚得厉害,他收了刘家一大笔钱,若是被夏惋惜知道,肯定会认为他打着请高人的旗号坑骗钱财,如果夏惋惜不高兴了,他的房产就没得了啊。
“哼!”夏惋惜冷哼了一声,张咸这小子根基上乘,居然能顶住她的目击眼神,也没看出张咸有木有撒谎,又质问道:“沈堂钧死了,你认识这个人么?”
“什么沈堂钧?不认识。”张咸摇了摇头,这不是他装,他是真不认识。
夏惋惜说道:“他就是暗害刘家的人,昨晚对刘半城施术,但天上突然打雷,他就被雷劈死了,而你昨晚也在为刘半城施术,你可知道是怎么回事?”
“什么?被雷劈死的!”一听这话,张咸不由得愣了愣,心思转得飞快,难道是他的大运术成功了,不但救了刘半城,还降下天谴把邪人劈死了?
“这个嘛……”
张咸的语气迟疑了,天运之事,他也拿不准,仔细回想昨晚施术的细节,说道:“我昨晚为刘半城祈福,施展了我家秘传的六龙大运术,施术完的时候,随口诅咒了一句‘这样的邪人,真该天打五雷轰。’却不知这人真被雷劈死了,我也不知是怎么回事啊。”
“你就随口咒骂一句,有这么巧合?”夏惋惜的眼神不信,认定了张咸这小子一定隐瞒了什么。
“呵呵……”张咸苦笑,“大运术太过玄妙,乃是天运,非人力,非鬼神,我也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只是照本宣科的施术,如果我真有施展天雷的道行,只怕已是天人了。”
闻言,夏惋惜再次审视了一眼张咸,这话到是不假,如果这小子真有施展天雷的道行,也不至于被她欺负了,但她的知觉告诉她,张咸这小子一定不是表面这么简单。
“病房里的两人,是沈堂钧的护法,我昨天接到举报,他们犯事了,顺着线索追查,昨晚就找到了他们,正好见到打雷劈死了沈堂钧,他们两人逃跑,被我抓住,但他们被地门下了咒,杀人灭口,你既然能救活他们,可有看出什么线索?”
夏惋惜把事情简单的说一遍,询问张咸的看法,张咸只得摇头,说道:“我没看出什么,不过这两人的身体素质,已达后天上层,并且是带着煞气的凶人,一般术法对他们没用,想要对他们下咒,要么是用了什么特殊秘术,要么就是下咒之人的道行极高,至少是抱丹入道的陆地真仙。”
“这么厉害?陆地真仙才能对他们下咒?”夏惋惜有些惊讶,陆地真仙这个层次的存在,无一不是道家宗师级别的人物,但给两个普通的练家子下咒,需要这么高的道行才能办到?
“呵呵,仙子姐姐,你不是玄门中人,不知道这其中的玄机。”
张咸笑了笑,说道:“我举一个例子,一个普通人可以举起一百斤,但想要压死一个普通人,至少需要上千斤,同理,普通人的念头很弱小,但要压垮一个普通人,必然需要绝对的碾压。”
“术法看似玄妙,其实威力很小,如果双方的境界先同,则相互抵销,互不影响,所以施术的手段,要么是先残害对方的身心,要么是选择老弱病伤,刘半城就是属于后者,因为刘半城本身虚弱,才会被邪人选中,而我也是看出了刘半城的健康状况不好,才会让他去医院做检查。”
“玄门中人明白这其中关系,阴司鬼神,处处受制,难登大雅之堂,但玄门中人就靠这个吃饭,当然不会自己说破,只会故弄玄虚,故作高深,其实只要是一个身心健康的人,念头刚正不阿,不惧鬼神,即便是六七十的老人,也不怕后天境界的术法,因为同是后天,影响微乎其微,完全可以凭借自身意志抗衡,除非是抱丹入道的先天境界,才能强行碾压后天。”
“呃……”听完这话,夏惋惜不由得错愕,居然还有这一层说法,这意思就是陆地真仙之下,全是故弄玄虚了!
不过一般的普通人,有几个能达到念头刚正不惧鬼神呢?
但夏惋惜思绪飞快,立刻想到了什么,说道:“以你的推测,如果对方是以自身道行下咒,那么他的境界一定在后天之上,也就是说,即便他没有下咒,也有手段碾压两人?”
“嗯,从玄理来说,应该是这样……咦?”张咸点了点头,但话未说完,也反应了过来,“不好,那两人有危险!”
夏惋惜一步上前,顾不上男女之别,一手揽住张咸的腰,抱起张咸,箭步纵出五六米开外,就像轻功飞一样的感觉,吓得张咸一声惊呼,飞速向病房赶去。
病房里,刀疤子和何强已经醒了,吕医生几人正在做详细检查,皆是一脸的难以置信,不但把人救活了,连身上的伤势也痊愈了,这简直是医学奇迹,但就在这时,刀疤子何强两人突然大叫一声,倒在上床,浑身抽搐,两眼翻白,七孔流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