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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次婚姻的胜利者

在我成长的年代播出的一则非常著名的广告里,美国人努力克制只吃一片薯片,但是由于他们缺乏意志力,以及另外一片薯片的诱惑,他们最终管不住自己的嘴。在那个年代里,婚姻是只能进行一次的最终结合,或者,假如离婚属于无过错行为,人们就可以结两次婚。但是现在,越来越多的美国人看重的是希望,而不是经历,他们正在尝试第三次婚姻。

多次婚姻过去被认为是名人和怪人的专利。现在,一次又一次的婚姻是为了找到真爱——或者为当前的10年找到正确的爱情的想法越来越普遍,有900万成年人结过三次或更多次婚。这一趋势正在影响着婚姻产业、婚姻关系的文化理念以及婚姻制度,它使得名人的多次婚姻看起来更加平常。

在美国,一场婚礼的平均花费为26720美元。但是谷歌的一项搜索显示:“离婚只需简单的三步就能彻底结束婚姻关系,且花费只需89美元!”但是,即使最便宜的离婚也能给人们和他们的关系造成巨大的情感和社会代价,使朋友和孩子左右为难。20世纪80年代美国的离婚率达到了顶峰,随后开始趋于平缓,甚至开始下降。人们愿意进行第三次婚姻的意愿同样也是一个积极的发展,强调了人们对深厚和持久结合的需求——抑或婚姻已变得更像一片一次性的纸尿裤,等到变得一团糟的时候就将其扔掉?今天,我们看到较少的人愿意结婚,但是每年人们尝试和再次尝试婚姻的却很多。

2008—2015年,有过连续婚姻的人数从的860万人上涨至920万人。简单地说,到2017年,每19位已婚人士中大约有一位结过三次或更多次婚。结过三次或更多次婚的美国人的数量每年以接近10万人的速度增长。而增长人数最多的年份是2013年,这一年结过三次婚的人数上涨了20万人。而这一年美国人口普查局的美国社区调查开始将同性婚姻的数量计入总婚姻数量,可能这不是一个巧合。有一种可能是过去尝试过异性婚姻但失败了的美国同性恋、双性恋和变性人群体,在2013年他们后来的同性婚姻被官方正式纳入统计。

图5.1 美国有三次及以上婚姻的人数

数据来源:综合公共使用微数据系列之美国社区调查数据。

离婚在20世纪70年代之前并不常见。1940—1970年,只有1%的夫妻离婚。人们可能想离婚,但是直到20世纪70年代之后法律被修改,才使得离婚变成了一个较为简单和公平的过程。1970年以前,夫妻一方必须证明对方有“过错”——出示通奸、滥情、家暴或酗酒等过错的证据——之后双方才能签署离婚协议。即使过错能被证明,双方还要分居很长一段时间才能正式离婚。就像莎莎·嘉宝在1987年所调侃的那样:“钻石不是女孩的挚友,离婚律师才是。”随着女性参加工作,在经济上变得更独立,她们中越来越多的人决定不再依赖她们的第一任丈夫。

富人和名人的这种离婚和再婚的模式也损害了婚姻的神圣性。很多美国演员和摇滚歌星的形象和持续的自我重塑,几乎都代表着对多名配偶的需求。这些最为公众所注意和最受尊敬人士的不断离婚,也会对美国人如何看待结婚造成影响。简单列举几个结过三次以上婚姻的一线明星吧,他们有凯特·温斯莱特、汤姆·克鲁斯、金·卡戴珊、詹妮弗·洛佩兹和尼古拉斯·凯奇。这些人只是我们这个时代最大牌和最有影响力的明星中的一部分。人们不禁要问:“如果连最富有魅力的婚姻都会破裂,为什么自己相当普通的婚姻却应该维持?”

持久性婚姻所经历的这些混乱和多变的时代,也能从我们的总统的身上反映出来。罗纳德·里根是第一位偕第二任妻子入主白宫的总统。唐纳德·特朗普是第一位偕第三任妻子入主白宫的总统。让人感到相当矛盾的是,特朗普得到基督教福音派的支持率达到了历史新高。

第三次婚姻一般发生在人们50岁左右。离异人士大致在三个不同阶段做出离婚选择:早期阶段,即当他们将第一次婚姻看作一种错误;7到10年的婚姻之痒阶段,即婚姻被孩子和责任等沉重负担所压迫;空巢阶段,即当孩子离家独自生活,为了孩子而结合在一起不再是一种必要。一般结三次婚的人都经历了这三个阶段。

不无意外的是,寻求第三次婚姻的人更可能会与离过一次婚的人结合,而这一事实也给家庭关系带来了一种新的复杂性,相比之下,电影《脱线家族》的家庭关系就显得简单明了了许多。决定哪个孩子跟哪个家长过哪个节日,可能得需要一款应用程序来帮忙。根据2015年(最新一次美国社区调查的实行年份)的数据,那些结过三次(或更多次)婚的人一般与其他离异者重新组成家庭。

我们想象一下一位有过两次婚姻的有代表性的50岁的人,正在寻找他们的第三段婚姻。让我们假设其约会对象的年龄范围在40岁到60岁之间。而这一年龄段未婚人士中(包括鳏寡和离婚者),不到20%的人已经结过两次或两次以上的婚。而多数人(44%)从未结过婚。

但是,在这些50岁左右且结过两次婚的人中,只有18%的人会与未婚人士结合。相反,对于第三次婚姻人士的配偶来说,此次婚姻更多情况下是他们的第二次婚姻(45%),或者,像他们的配偶一样,此次婚姻也是他们的第三次婚姻(37%)。似乎想要结第三次婚的人喜欢找寻那些有三次婚姻经历的人。

有3300万名美国人已经结了两次婚。其中,2200万人依旧身处婚姻中,290万人处于鳏寡状态,大约850万人离异或分居(再一次)。换句话说,大约26%的第二次婚姻以失败告终。

但是第三次婚姻真的有吸引力吗?在920万名结过三次婚的人中,有560万人依旧身处婚姻中,有83万人处于鳏寡状态,大约270万人离异或分居(再一次),这意味着大约30%的第三次婚姻已经以失败告终。所以对于结过三次婚的人来说,实际上他们比第一次结婚的人更加可能经历失败的婚姻。但是这并不意味着放弃尝试是正确的做法。第三次婚姻与前几次婚姻的差异并没有那么大,第三次婚姻与其他几次婚姻成功或失败的概率相同。这可能意味着第三次婚姻与第一次和第二次婚姻一样,需要做同样的努力,进行同样的付出和索取。

表5.1 已婚人士的婚姻次数(2015年)

数据来源:综合公共使用微数据系列之美国社区调查数据。

第三次婚姻可能对孩子造成较少的影响,更多的是为寻求年老时的一种安全和舒适,以及在步入老年时确保有人陪伴。但是这并不是说它不会造成家庭关系的紧张,成年的孩子可能会对没有直接血缘关系的继父母心生憎恶。

第三次婚姻的增长可能意味着婚姻本身变得并不牢靠,但是整个婚庆产业正在崛起——这是一个一年能创造700亿美元的产业。同样炙手可热的还有在线登记服务和业务——除了商业巨头威廉姆斯–索诺玛公司、陶瓷谷仓和塔吉特公司之外,还有很多成功的婚庆产业创业公司,比如Wedding Wire和婚礼筹备资讯网Lover.ly,与婚庆有关的应用程序经济似乎永不会停歇。结婚,即使是第三次结婚,也是人生中的一件大事,现在人们开始尝试数字体验,而不仅仅是通过社交媒体来记录这一美好时刻。有什么比在图片分享应用程序Instagram上发布订婚讯息更能获得更多人点赞和关注呢?有什么比在脸书网上放一张大大的戒指照片更能获得更多的关注和称赞呢?或者,由喜极而泣的朋友陪伴步入婚礼殿堂是一种怎样的体验呢?

尽管第三次婚礼可能不那么令人着迷,但是依旧能够使家人和朋友感到欢乐和兴奋,并为度蜜月提供一个非常棒的理由。平均来说,现在的人一生中要度两次蜜月。而有数百万人正在准备度第三次蜜月。随着人们的寿命延长至90岁至100岁,我们预期会有越来越多的人步入第三次婚姻殿堂,并且越来越多的人已拥有两位或者三位配偶——当然不是同时拥有。 PQnjOKVyWH7XItDXVj4ytle+8fXq6Wtxe8E/tQJrrTA35SAfSClVG4UedwCNaU5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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