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堰这番话说的温柔,虽然意图刻意,但说出来却不着痕迹,仿佛在这一刻就应该说这话似的。
这时婳心中有鬼,加之年纪尚轻,处事经验不足,姜堰这么一问,她一下子就慌了。
“妈妈,我怎么就不能拿着手机了,再说了,现在的小姑娘哪个不是手机不离手啊!”
说话间,时婳将手机放在了自己枕头下面,然后对姜堰道:“妈妈,好了,我要睡觉了。”
“雯雯,你是我养大的,你心里是怎么想的,我这个当妈的难道会不知吗?你今天要是不跟我说实话,小心我绕不了你!”
姜堰皱着眉,一脸严肃,其实她并不知道时婳到底瞒了她什么,这么说不过就是为了诈她一下,自己的女儿自己清楚,这一招她也不是第一次用了,而且方才那番话已经让自己这个女儿露出破绽了。
只不过,姜堰忘记了一点,与人过招最忌讳的就是一招多用,如今时婳已经不会那么轻而易举的上套了。
“妈~”时婳娇滴滴的喊了一声姜堰,然后垂头,满面红云,“我这拿着手机还是不是等我们家书扬哥哥的消息,怎么现在您连女儿的私事都管啊!”
姜堰半信半疑的看着时婳,道:“你说的是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了,今天放学以后,书扬哥哥跟我说这几点要好好的留意手机,说是要准备一个惊喜给我。”
说假话,时婳心虚的很,她拉起姜堰的手,娇笑道:“好了妈妈,别再问了,再问女儿就害羞了。”
说着,时婳抬手掩面,捂住了自己魏红的面颊,可只有她自己知道,这是吓红的,不是羞红的。
姜堰见女儿不像是装的,于是便放下心来,说了几句体己话便转身离开了。
等房门关上的那一刻,时婳不由松了口气,还好这一次混过去了,看来以后要小心了。
时婳深吸了一口气,拉开被子,躺在了松软的被窝里,就在她的手触及旁边的台灯的按钮时,藏在枕头下面的手机突然发出了一阵“嗡嗡”的震动声,惊得她这心疯狂跳动了起来,激烈的就好像下一秒就要冲出身体一样。
她惊慌失措的拿起了手机,按了静音,随后蹑手蹑脚的走到房间门口,确定外面没有什么动静后,这才按了接通键。
“喂,怎么了?”家里的和音效果很好,但因为做贼心虚,时婳这语调也下意识的压低了几分。
电话那头传来了男人粗鲁而放肆的声音:“老板,您安排的事情办妥了,这人现在就在我们这儿,您来交尾款吧。”
“这么快就办好了吗?”时婳的语气有些怀疑。
那边的人一听这话,不由冷笑:“老板,您要是不相信我们,那我们就把人送回去,到时候您问您父亲要尾款,相信西区军火商应该不会亏我们这一年的枪弹吧!”
“你这是什话,不对!你怎么知道我是谁!”时婳记得很清楚,她找到那些人的时候并没有说出名自己的身份!
短暂的沉默以后,那人笑出了声:“哈哈哈,小姑娘,我教教你啊,道上混的并不是什么生意都接,现在这世道乱,谁过的不是刀口上舔血的生活,您开出的价位那可是一年份的枪弹,不调查清楚我们怎么知道你能不能付得起。”
“拍张照片发过来,我要知道你们是不是在骗我。”
“行,你等着。”
西区北火巷,这条街原先是卖纸扎的,后来因为病毒的缘故,死去的人不能在城中停留过三天,再加上西区城外安全吃紧,也没有人在乎这些虚头巴脑的东西了,这条巷子也就渐渐荒废了。
就像无人居住的地方总会滋生各种鬼魂一样,无人经营的巷子也逐渐被那些西区中不学无术的地痞流氓占领,每逢月明风清,这里便聚满了社会的毒瘤,他们在这里做着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今天也是一样,月明风清,只是今天,他们没有像往常一样肆虐。
男人挂电话,看向站在巷子阴影中的女孩:“现在怎么办,她要看照片。”
短暂的沉默后,时音抬脚从巷子中走了出来,月光如霜雪般洒在了她的脸上,她缓缓抬头,眼神之中带着凌厉的肃杀之意。
“看来她还挺谨慎的。”
“是啊,要不就委屈一下您?”为首的那个大汉一脸陪笑道。
男人此话一出,时音一记刀眼便扫了过去,她什么话也没说,而是拿出了手机,修长的手指在屏幕上点了几下,随后那个大汉的手机便响了。
男人打开手机,这上面是一个穿着校服的女孩,周身遍体鳞伤,模样狼狈万分,披头散发,压根看不出人脸。
“这……这能瞒过去吗?”
“发过去吧,听天由命,若是她没有上当,那就该着她不倒霉。”时音一边说,一边转动着手中的短刀,阵阵刀光在她指尖飞过,看的人心惊肉跳。
男人一脸谄媚的点了点头,随后将这张照片发给了自己的雇主——时婳。
照片是时音在网上找的,处理了以后足以以假乱真,不过倘若时婳仔细一些也就不会上当,可时音吃准了,时婳在看到照片后一定会被兴奋冲昏头脑,从而忽略掉这张照片的真实性。
时音不喜欢赌博,但是她却有一个赌博之人必爱的体质——逢赌必赢。
这一次,她又赢了。
收到信息以后,时婳迫不及待的点开了,当她看到手机上的照片时,眼中露出了大仇得报的兴奋……
“大姐,你说她能来吗?”发完消息以后,男人有些不放心的问。
“你说呢?”时音看了男人一眼,“发个定位过去,不出半个小时,她就会来。”
时音说完,男人便按照她的吩咐将消息发了出去,发完以后,男人擦了擦额头的冷汗,道:“大姐,一会儿她来了,兄弟们应该怎么做?”
“怎么做?想怎么做怎么做。”
男人一听这话,不由犯难了,若是没有知道时婳的身份,他们会把时婳狠狠的揍一顿,可现在知道了,他们却露了怯,若是一开始他们就调查好了这二位佛的身份,这单生意,他是断不会接的。
时音知道这些人害怕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就算时家落寞了,也依然是西区的大户,这帮人是惹不起的。
“你觉得你该怎么呢?”时音抬眼看着站在自己前面的这个男人,不疾不徐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