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来,你一个小姑娘,倒是比大多数人都有志向。”惊云推着轮椅,来到了书桌前,上面摆着笔墨纸砚,看的出来,他是一个相当风雅的人。
当她看到惊云拿起摊开宣纸,拿起毛笔的那一刻,时音觉得,她大抵是喜欢这个人吧,长年混迹于男人圈中的时音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斯文的人,这人身上仿佛有一股莫名的气息,吸引着人一步步的向他靠近。
“那个,先生,我先走了。”
意识到自己究竟在想些什么的时音突然有些不知所措,算上上一次,她明明是第二次见到这个男人,这样就说喜欢,岂不是显得她太肤浅了!
这一刻,时音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离开这里。
惊云拉开抽屉,取出了一个盒子,然后递给时音:“刚见面的时候没有给你准备什么礼物,本来想着有机会见面了可以给你,没想到你隔天就来了,这个送给你。”
时音没有想到惊云会给她送东西,接过盒子的时候,她甚至不小心触及了惊云的指尖,这人指尖的温度出奇的凉。盒子很普通,就是市面上随处可见的礼盒。
若是放在平常,她一定会打开看看的,可是现在,她慌了。
似是察觉到时音的紧张,惊云笑道:“打开看看吧,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但却是我亲手做的,希望你能喜欢。”
本来就紧张的时音听到这番话后,这心里变得更加紧张了。
她小心翼翼的打开盒子,发现里面是一条项链,坠子是一根通体碧绿的竹子。
“这……这是翡翠吧。”时音也是见过世面的人,翠竹的材质一看就不简单。
“我正好有块石头,闲来无事就做了,是不是翡翠我不知道,但这色泽透着,倒是快好石头。”
时音看了看惊云,又看了看手中的翡翠,这么一块上好的翡翠怎么从这人嘴里说出来就变得一文不值了呢?
“喜欢吗?”惊云问。
“喜欢!”她将盒子放在桌上,然后取出了这里面躺着的项链,挂在了脖子上,这条项链就像是为她量身打造的一样,小巧的竹子不偏不倚的躺在了她的锁骨下方,衬的她原本就白皙的脖颈越发迷人。
“好看吗?”时音歪着头,一双美眸在这一刻愈发的明亮。
“好看。”惊云仰头看着眼前这个笑得一脸阳光的女孩,她的出现,就像是在他阴云密布的世界里照出了一抹微光,明媚而温暖。
被喜欢的人夸奖,时音的脸颊上不由飞过了一片红云,她站直了身子,对惊云道:“时候不早了,我下次再来看你!”
说完,她便转身抛开了,路过惊云窗户旁时,她笑着挥了挥手,正巧这个时候一片竹叶伴着微风,划过她乌黑的头发,落在了惊云铺开的宣纸之上。
捡起那片竹叶,惊云显得有些怅然若失,他将竹叶放在鼻翼之间,嘴角划开了一抹浅笑,心中想着下次,却不知下次是何时。
最后,他拿起毛笔,蘸墨挥毫,一气呵成,一个“音”字跃然纸上。
这大概就是喜欢吧……
来的时候是翻墙来的,离开的时候她依旧选择了翻墙。
毕竟一个从未出现在前厅的人突然出现在前厅会引起怎样的轰动,时音不想去想,更不想去面对,不过也正是因为这个,她甚至忽略了在那个人来人往的小园子里,根本不会有人注意到她。
走在路上,时音总是会是不是的摸自己脖子上的坠子,坠子凉凉的,就像惊云指尖的温度一样。
人走路的时候是不能想事情的,因为这样容易分神,轻则撞柱,重则走错路。
而时音恰好属于后者,当她察觉到自己走错路的时候,人已经置身于一条小巷之中了。
此刻,日头已经完全落下,天边出现了繁星,璀璨的模样像极了惊云的眼睛。
意识到自己究竟在想些什么的时音有些害羞的揉了揉自己的脸颊,暗骂自己都迷路了还在想这些有的没的的事情。
这个时候,时音才打量自己的所处的环境。
眼下她正身处在一条巷子里,也许一开始它没有这么深,但是在夜幕的笼罩下,直显得这条巷子幽深诡秘。
本来的好心情在看到眼前的一切后登时烟消云散,因为这条巷子看起来并不太平。
她皱了皱眉,这大概就是繁华都市的黑暗死角吧,不管是什么地方,都有阳光照不到的地方,在这里,她问道了一股浓浓的酒气,以及很多说不清道不明的难闻的气息。
时音下意识的抬手掩住了自己的鼻子,转身向巷子口走去。
大抵是因为这里的气息太难闻,时音脚下的步子也越来越快,只是还没等她走到巷子口,便有几个人五大三粗的人出现在了那里。
借着月光,时音看到这几个人,身材魁梧,每个人的手中都拿着棍子,看样子是有备而来。
这个时候,她的身后也传来了一阵脚步声,不用想,她这是被人给包围了。
“老大,之前雇主说是一桩美差,本来我还想不相信,现在看来,果然是!”一个尖嘴猴腮的人一边说一边用手摸自己的下巴,眼神更是下流至极!
时音满眼嫌恶的看着这帮乌合之众,听刚才那人说话的口气,应该是受人之托啊。
想到这里,时音朗声道:“我只问你们一次,是谁让你们来的?”
为首的壮汉一听这话,当即笑道:“你得罪了什么人你自己清楚的很,少在那里装蒜!”
得罪?
时音闻言,不由微微拧眉,她得罪的人多了去了,这么说她哪知道是谁啊!
“不要让我重复第二遍。”时音冷冷的说道。
为首大汉一听跟着阿虎,当即笑道:“你这小丫头还挺狂!不过我喜欢,比起那种软塌塌的女孩,我就喜欢你这种烈性的,一会儿让你好好的舒服舒服!”
满嘴的污言秽语听的时音脸色越来越难看,不过也正是如此,她猜到了这人背后的雇主,能想到用这种方法折磨一个女人的,除了同样身为女人的那个人,还能有别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