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音有些不甘心的伸出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可沈千山依旧没有什么反应,就这么愣愣的坐在那里。
这是怎么回事?没听赵瑾说过这药还有让人发呆的作用?
见这人没有什么反应,时音索性就坐在沈千山对面,托腮看着他,这么久没见了,这人也没有了昔日的风采,衣衫褴褛,胡子拉碴的模样像极了那些游走在街头的流浪汉,若是哪天沈千山清醒过来,看到自己这幅模样,不知道会不会想哭。
想到这里,时音眼神不由一亮,是了,如果现在拍下照片了,以后还有机会嘲弄这个人。
打定主意后,时音拿出了自己的手机,对着沈千山不疾不徐的说道:“君泽,你可以不理我,但是你不理我的代价可不小,你可要想清楚了,如果你不理我,我就把你的照片拍下来,到时候打出来,全军的宣扬,我就不相信了,你能真的就这么不管不顾的!”
拍照之前其实没有必要说这么多的,但是时音就是要说,因为她在期盼,期盼她说完这番话的时候沈千山会伸出手挡住她的镜头。
然而,她要的始终没有发生,沈千山还是面无表情的坐在那里,双瞳涣散,没有任何神采。
看着沈千山这样,时音心中暗暗叹了口气,这样不行啊,她没有太多的是时间一直在这里守着,如果时间太长了,赵瑾肯定会叫她离开,虽然她有办法留在这里,但赵瑾那边不好交代啊!
时音有些头疼的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就在这个时候,她突然想起了什么事,之前沈千山有意识,源自于她的自残,那么也许她接下来这么做也有作用。
思及于此,时音亮出了蛟龙,她把蛟龙在沈千山眼前晃了晃,用极其轻松的语调说道:“君泽,你看好了,我可不是什么简单的人,你要是不理我,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说着,时音在自己的胳膊上比划了一下,然而沈千山还是没有什么反应。
“本来我是想划你自己的,可我舍不得啊!既然舍不得你受伤,那我就只有对我自己动手了。”话音未落,时音的手狠狠的就落了下来,殷红的鲜血顺着手腕低落在了地上。
这个时候,沈千山的眼神动了动,看着这一幕,时音心中不由狂喜,本来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做的,这么看来,果然是有用的!
当下,时音又扬起了叫蛟龙,当蛟龙落下的时候,时音没有感受到疼,因为这时候,一个不属于她的胳膊替她挡在了那里。
微微发黑的血液顺着那人的胳膊滑下,时音抬眸看向坐在自己面前的人,这一次,那人的眼中终于有了神采。
“音音,你怎么这么傻,如果我要是一直不醒,你还准备一直划下去吗?”
时音没有说话,而是将蛟龙拔出收起,整个扑进了沈千山怀里,看着怀中人如此,沈千山嘴角不由勾起了一抹苦笑,若是放在以前,怀中人是断然不会扑过来的,现如今他遭了难,怀中的人同以前想比热情了许多,这一刻,他突然觉得,这伤受的也挺值的。
原本还伤心难过的时音突然听到头顶传来了一阵笑声,她有些奇怪的抬眸看去,正瞧见沈千山眉梢眼角都染上了笑意。
时音坐起身,微微挑眉,道:“你偶读已经成这幅模样了,居然还能笑出声?”
“我只是觉得,阿音你比以前主动多了。”
“我……”时音咬了咬牙,将头扭到一边,“我没有。”
“阿音,我很开心。”
沈千山的声音很哑,大抵是平时嘶吼的缘故,但时音并没有觉得不舒服,相反,她很安心,甚至没有担心沈千山会突然暴走。
“你……你还真是容易满足,我都快急死了,你居然还很开心!”
“从我进来的那一刻起,我就已经断了继续要见你的念头,可如今我又见到了你了,又怎么会不开心呢?”说话间,沈千山将时音拉到自己近前,嘴角勾起了一抹浅笑,在这抹笑容中,时音看到了一种名为“幸福”的词汇。
“这对我现在这种情况,已经是求之不得了,音音,你快走吧,我怕我一会儿控制不住会伤害你。”
时音一听这话,抬手将沈千山拉着自己的手打掉,不疾不徐的说:“你还想伤害我?开什么玩笑,就算你暴走了也不会有这个机会的。”
“乖~听话。”
看着沈千山那笑的满是柔情的双目,时音她叹了口气,道:“你放心吧,我会走的,但不是现在,我有些事情想问问你。”
“什么事?”
“你有没有什么仇人?”
“仇人?”沈千山托腮想了想,随即摇头:“我能有什么仇人?”
“你……我在问你,你问我作甚!而且以你的行事风格,没有仇人才奇怪吧!”
一想到沈千山平日里那副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模样,时音便觉得这人应该是树敌无数才对。
沈千山叹了口气,有些无奈的说:“我竟不知道,我的行事风格居然这么招人恨。”
“没关系,我这不是告诉你了吗?你好好想想,到底有什么人会对你不利?”
对上时音满是询问的目光,沈千山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道:“阿音,这些事情交给赵瑾去做就好,你只需要乖乖的等我出来,我如果出来了,咱们就结婚。”
“不是,凭什么!我还没有同意呢!”时音被沈千山突如其来的一句话整的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看着时音一脸窘迫的模样,沈千山继续说:“那你答不答应呢?我的未婚妻。”
“等你出来在说吧。”时音迅速说完这番话后,然后将话题岔开:“我知道你担心我的安全的,按时君泽,你想过没有,你的保护对我而言也许就是伤害。”
“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我给你看。”
时音说着,站起身,将衣服缓缓撩了起来,看着眼前这一幕,沈千山的瞳孔骤然一缩,他虽然没有见过时音的身体,但这种惨不忍睹的伤口是在男人身上都不成见过的。
“音音,你……”
“这就是你给我的保护,君泽,你觉得你保护的好吗?”时音嘴角挂着一抹浅笑,惨淡而凄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