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瑾睡的正迷糊就被自家老爷子喊醒了,一睁开眼睛他家老爷子就把沈千山的情况告诉他了。
本来脑子还是一团浆糊,当他听到被困危险区这几个字的时候,赵瑾的立刻就清醒了过来。
他看着自己的父亲,难以置信的问道:“爸,您说的是真的吗?!”
“那还有假,东区那边都打来电话了,你这浑小子!还不赶紧过去!”
“不用您说!”赵瑾说完,连睡衣都没换直接就冲了出去。
等赵瑾按照坐标找到沈千山的时候,他整个人都傻了,怎么……怎么时音也在这里!
赵瑾是喜欢时音的,即使时音拒绝了他,但他的感情不是那么容易就能放下的。
当她看到浑身是血的时音时,整个人便不受控制的冲了过去,他伸出手,想把时音接过来,可当他看到这人周身的鲜血时,又退缩了,他不敢伸手,他怕自己把手伸出去以后,会弄碎这个已经脆弱无比的瓷娃娃。
“千山兄!你们这是什么回事!”因为担忧,赵瑾的语气也变得非常暴躁。
本以为会得到一个答复,可赵瑾什么都没有等到,甚至连一个词都没有等到。
这个时候,赵瑾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从他们一过来沈千山似乎就一直是这个姿势,一直都没有变过。
想到这里,赵瑾伸出手拍了拍沈千山的肩膀,这一拍,他发现沈千山的肩膀出奇的僵硬,或者说应该是他的整个身体都僵硬的厉害。
“千山兄?”赵瑾的语气比之刚才平缓了很多,只是沈千山依然没有回答他。
这个时候,赵瑾的目光落在了沈千山的肩膀和背部,衣服已经破了,胳膊和肩膀上面都已经被抓破了,而且伤口已经开始发黑。
这种情况他不是第一次见了,以前在那些感染者身上他也见过。
感染者!
当这个词汇在赵瑾脑海中炸开的时候,他的脸色登时就白了,难道说……难道说千山兄感染了!
当他意识这一点的时候,想后退了一步,他想弯腰看看沈千山的眼睛,感染者都没有黑色的瞳仁,他要看看沈千山有没有黑色的瞳仁。
还没等他弯下腰去,那边沈千山便猛地抬起了头,只一眼,赵瑾便倒吸了一口凉气,此刻,沈千山的黑色瞳仁已经变成小黑点了,等全白以后,根据他自己的了解,沈千山会发狂的!
他必须要趁着这个功夫把时音救出来才行!
想到这里,赵瑾不敢由于,直接冲了过去,抬手就要抢,然而,没等他的手碰到时音,他的手腕便被一个宛若钢筋的手给扼住了,而扼住他手腕的不是别人,正是沈千山。
沈千山一手抓着赵瑾的手腕,一手抱着时音,他缓缓抬头,即使瞳仁变成了黑点,赵瑾也依然感受到了这其中的杀气。
赵瑾脸色一变,微微用力,想把自己的手抽出来,但抽了半天也没有任何进展,沈千山的力气实在是太大了。
“不……不准……不准碰他!”沈千山已经没有办法说完一整句话了,现在的他,意识已经陷入了深度昏迷,现如今他所有的反应都是最本能的条件反射!
赵瑾一听这话,咬了咬牙,道:“千山兄,你赶紧松开!你想让时音死吗?如果你不松开她,她就没有办法得到救治,她就得给你陪葬!”
此刻,沈千山就像是一个没有感情的机器,赵瑾的话丝毫没有感动他,或者说,他一个字都没有听到。
见沈千山完全没有放开自己的意思,赵瑾也急了,对身后的人说道:“你们愣着干嘛!赶紧过来把这两个人给我分开!”
赵瑾手下的人闻言,急急忙忙跑了过来,几个人分别按住了沈千山的肩膀,扣住了沈千山的手腕。
看着曾经意气风发的人如今变成了这幅模样,赵瑾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当他把时音从沈千山怀里抱走的那一刻,沈千山整个人都不受控制的暴起了,他伸着手,拼了命的要去抓时音,整个人几近癫狂。
对这种受到感染的人,他们的第一处理方法就是扔在安全区,不管。
但沈千山是他赵瑾的朋友,他不忍心把沈千山扔在这种地方,带回去,兴许还有一线希望,毕竟东区派来了医疗团,只要有医疗团在,沈千山也许就能得救。
想到这里,赵瑾抬手就把沈千山打晕了,随即他对自己的人吩咐道:“今天这里发生的事情,都给我烂在肚子里,要是谁敢给我传出去,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是!”齐声声的回答,听的赵瑾满意的点了点头。
“好,现在立刻去医院!”
时音觉得自己做了一个漫长的梦,梦中,她在一个白皑皑的地方不停的走,她想走出去,但是周围是一望无际的白,走着走着,她便找不到之前走过的路。
最后,她终于看到了眼前出现了一道光,跟随着这道光时音看到了一扇门,她走上前,毫不犹豫的拉开了眼前这扇门,打开门后,时音只觉身下一空,然后便猛地睁开了双眼!
入目的是苍白的天花板,时音想坐起身,却发现腹部安着一个玻璃瓶,玻璃瓶中是黑紫色的液体,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看起来恶心极了。
就在这个时候,房间门被人推开了,时音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赵瑾。
赵瑾见时音醒了,急忙有些激动的出去找医生,医生来了以后,问了时音几个简单的问题,然后检查了一下时音的情况,最后扭头看向赵瑾,道:“病人的身体没有什么大碍,放心好了,接下来就等她身上的毒清了,然后就能出院了。”
“谢谢大夫!”赵瑾一边点头致谢,一边将大夫送了出去。
等大夫走了以后,赵瑾这才将目光挪到时音身上:“音音,你的身体已经好多了,你放心好了。”
“谢谢。”
“不客气。谁让我们是朋友呢?”赵瑾说这话的时候,语气中透着淡淡的忧伤。
不过没等他忧伤多久,那边时音便给他甩了一个新的难题:“君泽呢?我记得我昏迷前是跟他一起的,他在什么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