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是下意识的,时音将目光挪到了身边的沈千山身上,此刻,这人双眉紧锁,看样子是在思考什么。
这么说来,沈千山也听过这个名字!
那么他们两个人同时听过这个名字那会是在什么样的场合下呢?
不消片刻,她便想起是在什么地方听过这个名字了!
可那个时候,她不仅仅听到过这个名字,还看到了这个人!
想到这里,她似是试探有似是怀疑问问道:“你……你是傅菁的舅舅吗?”
张建忠一听闻言,有些惊愕的看向时音:“你认识我吗?”
时音摇了摇头,道:“我只是认识你的名字而已。”
听了时音的这番话,张建忠叹了口气,道:“是啊,毕竟叫我这个名字的不在少数。”
“不是。”时音看着张建忠一本正经的说道:“我听到过这个名字,就是在一次饭局上,而那个人的身份是我一个学妹的舅舅。”
“你的学妹是……”
面对张建忠的询问,时音一字一顿的说道:“傅菁。”
当时音说出傅菁的名字时,她看到张建忠的脸色变了又变,虽然不知道这一切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但可以确定的是,眼前这个人一定是认识傅菁的!
果然,等张建忠的情绪稳定下来以后,他抬眼看向时音,道:“菁菁她……她过的怎么样?”
他的话中带着犹豫,时音没有多问,而是点了点头,道:“她很好,做什么都懵懵懂懂,像个孩子。”
张建忠一听这话,长出了一口气,原本浑浊的眼中也透出了一股释然:“是啊,好就好。”
不简单,这个人不但认识傅菁,而且似乎还很关心傅菁。
一样的名字,但却是不一样的遭遇,难道说眼前的人……
想到这里,时音眼神陡然一黯,道:“张叔叔,您是傅菁的舅舅吗?”
周围的空气在这一刻似乎凝固了,张建忠垂下头,看样子应该是不愿意在继续说下去了。
看着眼前的这一幕,时音不由微微拧眉,她下意识的将目光挪到了沈千山身上,只不过沈千山正在想自己的事情,根本没有注意到她。
无奈,时音只得继续往下说:“把孩子托付给恶人来养无非就两种结果。第一种是被同化,还有一种就是恶人当做挡箭牌,把自己的外甥女交给一个把自己害成这样的人,你觉得你的外甥女会是怎么样的一种结果?”
沉默……
惹人厌恶的沉默……
时音皱了皱眉,继续道:“事到如今你还是没有想好要怎么做吗?选择一定要做好,因为你永远不知道你的这个决定下一秒会害了谁。”
这番话时音意有所指,自从她发现傅菁是张建忠的软肋以后,她便一直抓着这个软肋不放,虽然行为很卑鄙,但结果还是很乐观的,至少张建忠松口了。
“你们想知道什么?”张建忠道。
“你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以及这个工事的秘密。”时音看着张建忠的混账的双目,一本正经的说道。
“工事的秘密,我不能说。”张建忠道。
心中虽然不悦,但时音表示可以理解,毕竟这个秘密可能就是那些人也想知道的。
“那你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总可以说吧?”时音道。
张建忠点了点头,抬眼看向时音,道:“关于这里,你们知道多少?”
“不多,但也不少。。”
“举例说明。”
“奇怪,难道不应该是我问你吗?现在怎么变成了你问我了?”时音脸上挂着一抹浅笑,“不过既然你问了,那我就勉为其难的说说好了,现在,整个翠云村都不正常。”
张建忠闻言,先是一愣,随即嘴角勾起了一抹苦笑:“能意识到这一点,看来你们知道的也差不多了。
翠云村以前不是这样的,去年,村子里来了一群人,他们一开始就没安好心,在工事里面搞起了研究,他们给出的说法是为了研究那些克制病毒的药物,他们的研究向来都是秘密的,没有人知道。
我跟我姐夫说过这个问题,不过他似乎很相信那群人,可我姐夫相信不代表我也相信,一次说不通,我便说第二次,可我次次游说,非但没有让姐夫相信,还让他对我心生厌恶,那个时候我便决定,一定要看看这帮人到底在干什么。
于是,当这这些人从工事里出来采购东西的时候,我便弄了件他们的衣服,然后混了进去,结果……”
张建忠说到这里的时候,身体有些轻微的颤抖,看样子他对接下来说的事情很抵触。
看着眼前人的模样,站在一旁的沈千山开口了:“结果你就看到了他们研究更新型病毒的事情,对吗?”
沈千山此话一出,张建忠那浑浊的眼神中迸出了一丝狠戾,他重重的点了点头,咬牙切齿的说:“是!当我看到那些东西的时候,我恨不得把他们给杀了!我们世代行医,治病救人,本以为这次是好事,谁知道却是更大的灾难,就在我想把消息告诉我姐夫的时候,那帮挨千刀的居然发现了我!自此以后,我便再也没有自由了。”
“难道你就没想过偷偷跑出去,或者给傅家人报信?”沈千山问。
“想过,也试过,但最后都以失败告终了,后来,我终于把求救信送出去了,可这封信最后居然石沉大海了。
以前我想过很多种原因,都没有想明白,现在我明白了,原来他们已经找到了我的替代品。”
张建忠双手紧握,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时音皱了皱眉,什么都没有说,因为她知道,现在眼前的人需要发泄,不管是怎么发泄,只要发泄对他而言就是最好的。
“那为什么他们不杀你?”时音继续问。
不过回应她的是一片沉默,这个时候,她已经可以确定那些人不杀他的理由了,眼前这人一定知道很多那些人想知道的事情。
等她觉得眼前人差不多快缓过劲的时候,时音岔开话题,道:“那天把你弄晕,在你身上用竹签留下痕迹的人是谁?”
时音发现,当她问出这番话后,男人的身体登时僵住了。
注意到这一点过后,时音不由前浅笑:“怎么了张叔叔,你是不方便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