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费：升级还是降级

2018年的“五一”劳动节，网红文章“这届年轻人已经开始消费降级了”，将“消费升级还是降级”的话题推上舆论风口。一边是飞天茅台股价屡创新高，另一边却是第一批毕业的90后在北上广等大城市艰辛奋斗的心酸故事。一边是奢侈品品牌亮眼的财务报表，另一边是“唯品会”“拼多多”“名创优品”和“咸鱼”等折扣、拼单和二手商品交易平台的高额交易量。那么，到底是升级还是降级，这确实是一个值得思考的问题，而且，这个问题还很关键。因为长期以来，对中国经济“未富先衰”的忧虑一直存在。如果“消费升级”是个伪命题，那么它确实意味着重大的结构性转变，资本市场的投资逻辑也要改变。通过梳理数据我们发现，上述疑问实际上是一种误导，一是选错了参照系，二是以偏概全。中国的消费升级仍在进行，这种升级是绝对的，但与此同时贫富分化、区域分化、行业分化等越来越显著，消费的分化也越来越大。所以，消费降级是相对的、局部的。

经验研究表明，越是贫困的家庭，食物等基本开支的占比越高。从恩格尔系数（Engel’s Coeff icient） 来看，自1978年开始，城乡居民和农村居民的恩格尔系数呈稳步下降的趋势，而且从2008年开始，差距在收缩。截至2016年，城镇居民为31.2，农村居民为32.2，仅差1个百分点。食物消费占比下降的另一面就是非食物消费占比提高。

自1978年改革开放以来，中国居民的消费指数不断上升。居民的整体消费水平在40年内增长了20倍。我们从中发现一个有趣的现象：城镇居民消费和农村居民消费从2011年开始分化，而且农村居民消费的增长速度超过城镇居民。城乡居民的消费差距在2000年后逐步缩小，截至2016年，比值为2.72。

所以，消费升级是绝对的，而降级是相对的，这都是现在中国消费市场的现实特征。在一线城市，我们能看到，过去几元一杯的茶风暴早已被淘汰了，甚至10元左右的Coco、快乐柠檬也是门可罗雀，倒是20多元一杯的喜茶、乐乐茶不断有人在排队。但三四线城市没有这些高端奶茶品牌的身影。当然，这并不是说三四线城市连20元一杯的奶茶也消费不起，而只是将其做一个类比。从绝对水平上来看，整体消费水平是上升的，但同时差距也在拉大。虽然从消费支出等比例来看，农村与城市的差距在缩小，但绝对差距在拉大，这一点从城镇居民和农村居民的可支配收入的差距可以看出。 e82Zd9kozG6BqH5BOkcHDIpTaU+BJRTKs5vlhQqE9HnNERQGdPueIjD7wRnYA0f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