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往今来,哲人的话总是令人捉摸不透,如坠云雾之中。主观的世界总是带着朦胧的面纱,神秘的色彩已经统治了千年。而当人们睁眼看世界时,客观存在却是如此清晰可触。
哲学家王阳明有天兴起和好友游玩,好友有意难为他一下,便说:“如果说这个世界上除人心之外没有其他东西,那么这南山里的花在山中自开自落,又跟人心有什么关系呢?”王阳明说:“你没有看花的时候,花跟你的心一同沉寂,你来看花的时候,花的颜色顿时艳丽起来,你就知道这花并不在你心之外的地方。”
很简单地用一句话来概括,就是“闭眼花寂,睁眼花开”。
不过,放在心理学上,究竟对不对?
按照王阳明先生的说法,客观存在不重要,我们要时时注意的还是主观的世界。
这正中传统心理学的下怀。
传统心理学看重的是对心理意识的研究,自然科学则徘徊在门外。而行为心理学家要展开的一场颠覆性革命,就是将那些传统心理学遗留下来的概念一扫而空,比如对“感觉”“知觉”“情绪”“愿望”“意念”“意象”“思维”等从主观角度出发的词语,他们要一一进行辨识。
接下来他们要站在科学、客观的立场上,建立起一套新的心理学公式。它们将从实验室中诞生,医学、化学、生物学为它们提供理论与实验的沃土。随着科技发展的日新月异,既然胰岛素、甲状腺素、镭等都相继被发现,那么行为为什么不可以作为一个新要素在实验室里被分离出来呢?
这同时也就意味着,行为心理学家主张研究的,是其在实际生活中观摩到的客观的行为,他们试图发现、解释其中的规律。
研究人的心理,在对意识的捕捉这一点上总是会力不从心,毕竟它是那样飘忽不定而又瞬息万变,而研究者又无法变成对方肚子里的蛔虫,想要探究人的心思难上加难,而实验的结果又无法被检验,你如何知道是真理还是谬误?转而从人的行为入手,行为心理学家主张一切行为都可以套入这个“刺激—反应”的公式。比如,我们指责一些人游手好闲,或者对有些人妨害他人的行为进行惩罚,这些都是刺激。而对方的一切行为都会作为反应纳入我们的研究范围,比如读书、写字、倾听,逃跑、避难等,一言以蔽之:行为即反应。
战国时候有位法家人士,他从没听说过西方的行为心理学,可是他却运用了它,而且可谓得心应手。他就是著名的改革家商鞅。商鞅想在秦国施行变法,怕百姓不听,于是先树立威信。他在城南门立了木杆,贴出告示:能把木杆搬到北门的,赏金十两。起初众人心里犯疑,他把赏金加到五十两,果然有一位年轻人站出来将木杆一口气搬到北门。商鞅马上兑现承诺,并且大加赞赏。后来新法颁布,果然令行禁止。在商鞅的辅佐下,秦国逐渐富强起来。赏金是刺激,民众对新法的推行坚信不疑才是他想要的反应。我们可以说,假如商鞅不是政治家,从他游说秦孝公以及立木为信这些事情来看,若在现代,他说不定是一个优秀的行为心理学家。
生活中我们有时会见到这样一种人,他们接过购物票据的时候会直接将其揉成一团或者“刺啦”一声撕碎。他们为什么会这样做呢?
这样的人一般精神压力较大,急需一个发泄的出口,来平复自己的情绪,因为一旦压力累积到达极限,就很容易造成“火山爆发”。他们不愿直面精神压力的问题,而是选择了用其他方式来纾解内心的焦虑,这在心理学上叫作“转移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