菖蒲才不过是五月十四日呢,河畔的菖蒲在支干上长出叶子的分杈处就长出了一些细细的小东西,这些小东西绿绿的,是菖蒲的果实也是花苞。我常拔出菖蒲,吃它的嫩叶。早年的植物学家杰拉尔德杰拉尔德(John Gerald,1545—1612),英国植物学家。曾这样描述菖蒲:“菖蒲之花形狭长,极像香蒲之花,色泽浅褐;粗细与普通芦苇相仿,长约一寸半,绿中带黄,深浅斑点交织,犹如用绿、黄两色丝线精心穿插绣成,令人称奇。”
五月二十五日这天,花苞虽已怒放,但花蕾仍然柔嫩,十分可口,足以让我这样饥肠辘辘的行人解馋果腹。这时的菖蒲刚刚长得露出水面,我就常常移舟靠近菖蒲集中的水域,进行采摘。连孩子们都知道,越靠根部的叶子味道越好。麝鼠喜欢吃菖蒲,孩子们的喜欢程度也不差。六月里,我常看到孩子们一大早就出发,去采集菖蒲,哪怕要走一两英里也不怕。然后,他们带回大捆连着叶子的菖蒲,回到家后再悠悠闲闲地把叶子扯下来。六月过了一半,花谢籽结了,菖蒲也就不好吃了。
春天,搓揉一下菖蒲嫩嫩的枝干,就能闻到沁人的幽香,妙不可言。这幽香该不是年复一年从潮湿的泥土里吸取来的吧。没错,准是这样。
杰拉尔德声称鞑靼人(Tartars)一直对菖蒲的根非常看重,“他们对此看重到这一地步,没有浸泡过菖蒲根的水不能饮用。他们只喝用菖蒲根浸泡过的水”。约翰·理查森爵士约翰·理查森爵士(Sir John Richardson,1787—1865),苏格兰探险家。则告诉我们说:“印第安克里部落的人称菖蒲为‘watchuske-mitsu-in’,意思是‘麝鼠吃的东西’。”美洲的印第安人用菖蒲的根治疗疝气,“将根切成豌豆大小的碎粒,用火焙干或用太阳晒干,成人剂量为一次一粒……用于治疗儿童时,则将其碾碎成粉末,放入一杯水中服下”。谁小时候没有喝过这种苦药呢,当然,父母为了安慰孩子总会在吃药后再给孩子一块糖(不过克里部落的孩子就没有这种优厚待遇了),这恐怕是印第安人最古老的药方了。好吧,就让我们像麝鼠一样来迎接夏天吧。我们可以和麝鼠共享菖蒲,麝鼠寻找菖蒲时得到的乐趣就和我们寻找蒲公英一样。麝鼠和我们彼此倒是很相像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