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莓(悬钩子或覆盆子)野生的树莓到了六月二十五日就成熟了,直到八月还能采到,不过果实最佳的日子当数七月十五左右。
树莓叶片较大,常常较密集聚集在一起,甚至形成小小的树莓林,在那里人们常常可以捡到被雨冲刷到地上的树莓果。不经意间,信步走到这样一片树莓林前,看到树上结着淡红色的树莓果,不由得令人惊喜,但随之也感叹这一年又快过半了。
在我看来树莓可以归于最朴实、最单纯也最宝贵的一类野果。其欧洲的一个品种就得了个名副其实的命名:Idaeus,这个拉丁词本意“理想之物”。在新英格兰一带,它们多长在湿地的开阔处,在山坡上也能看到一些,不过结果很少,几乎不被注意。如果夏天多雨,比如像一八五九和一八六零年两个年份里那种夏天,这四周的树莓结果就很可观,人们摘下树莓把它正儿八经当食材用。和草莓一样,树莓也喜欢到新地方落脚,那些新近被烧过荒或刚砍去树木的地方也是它们喜欢的安乐乡,理由嘛当然是那样的地方土壤潮湿,我们这一带的土壤早先也是如此。
印第安土著也罢,后来的白人也罢,古人也罢,今人也罢,都喜欢采摘这种个头小巧的野果。据眼下一些流行的故事,一些远古的族群以树莓为主食之一,现在在瑞士的一些湖底发现了很多他们的遗址,人们推算这些族群的生活年代当远早于罗马时期。英国植物学家林奈林奈(John Lindley,1799—1865),英国植物学家和园艺家。说:“我眼前就有三株都属树莓科的植物,它们的种子都是在(英国)三十英尺深的地下发掘的一具男性尸骸的胃里发现的。他的殉葬中有些带有哈德良大帝哈德良大帝(Emperor Hadrian,罗马皇帝,117—138年在位),一二二年他去不列颠巡游。的铸币,由此可以推断这些种子也有一千六百年到一千七百年的历史了。然而,这一说法的正确性遭到质疑。
九月中旬,我仍然在湿地间能看到一些色泽依旧鲜艳的草莓。有人告诉我,深秋又在一些地方发现结第二茬果的品种。
欧洲的一些植物经过长期移植栽培终于委曲求全在异地扎下根,然后就不顾一切向野地扩展地盘,普林尼观察到这点后便如此写道:“人按理生而知晓如何善待大地。”接着又写道:
“可是恐怖的,也应当遭到天谴的是人也学会了压条和插枝这样一些技巧。”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