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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ad bush

棠棣棠棣果俗称六月果,到六月二十一日就可以吃了,但最佳时期还要等几天,大约是在六月二十五日到七月初,并一直到八月都还有得采集的。此地的棠棣有两种,分别叫小山棠棣(bitryapium)和长叶棠棣(oblongifolium)。前者要高一些,叶面光滑,多丛生在地势较高的地方;后者只有六英尺高,叶面不那么光滑,生长在地势较低的地方。劳登劳登(John Claudius Loudon,1783—1843),苏格兰植物学家,园艺设计家,《园艺》杂志编辑。称前者为“加拿大欧楂……野生梨树”,总之,比后者出现的年代要久远一点。

如果说到可以食用的果实,棠棣果继草莓之后,是一年里第二种成熟的果实,稍后一点就有蓝莓了(蓝莓刚长出的时候正是棠棣果高产时节),在树木或灌木结的果实中,从时间上算,当数棠棣果最早了。

五月十五日左右,有些棠棣枝上的花谢了,长出了细小的子房,除了柯利果,所有可食用的野果的最初成型都是这样,不过草莓可能不这样吧,而青青的醋栗和黑醋栗惹人注意的时候又没到。到了月底(三十日了),棠棣果实已经有豌豆那么大了,这可要比其他任何一种树上结的浆果都要大哟。在等一个星期来看看,就会为这些青绿色小东西体积膨胀的速度感到惊讶,当然那些长在低处的蓝莓呀,稠李呀,也都长得很快。不过就是这么一下就由花而果了。

六月十七日再看到它们时,发现它们已开始红了,软了,虽然还没熟透也可以吃了。不采摘下来的话,再过三四天去,会发现它们更红了,那些大红的果子中夹杂些紫红色的,后者就完全熟透了。这种熟透的果子颜色很深,近乎酱紫色,通常是紫红,不如没熟透时的大红色好看。无论从颜色,还是从个头和生长期来看,棠棣果和一种蓝莓都很相似,虽说肉质软一些,但椭圆的果形,上端还连着细细的梗儿和不离不弃的叶儿,就像小个儿苹果和梨。每每你会发现果实通体都遭到各种虫子的伤害,或者明显被鸟啄食过,遍体鳞伤,几乎不成形儿。即使这样,我还是找到了几颗侥幸逃过大劫而平安成熟的果子,吃了以后我不得不说它们的味道和蓝莓、越橘难分高下。也许小型树上结的果子里它们算得上是口味最好的了,遗憾的是因为数量不多,还缺乏足够吸引力和关注度。小山棠棣的果子外层柔软,而长叶棠棣的外层就坚硬得多。

这一带的棠棣并不多,所以人们不容易看到成片的棠棣。沿着阿萨贝特河阿萨贝特河(Assobet River),一条小河,距波士顿以西二十英里。河畔的科尔贝恩农庄,生长着一个小树林,树林尽头有一处窄窄的洼地草场,看上去好像很久以前这里还是河床的一部分而就在这里我竟然看到了密密的棠棣林,这可真是罕见。那天是一八五三年五月二十五日这当然让我感到惊喜,也许我赶上了好时候吧。在包括一种叫胖胖鸟在内的众多小鸟的啾啾声陪伴下,我采摘下了一夸脱(约合11公升)的果子,这些小鸟一定也在为这些果子抓狂吧。那片低矮的棠棣丛林茂密,随风微微起伏,在其中穿来穿去进行采摘时,我觉得自己身处遥远的北方,大概就是加拿大的萨斯喀彻温河萨斯喀彻温河(Saskatchewan River),加拿大的主要河流,全长五百五十公里,向东流经萨斯喀彻温省和马尼拉巴湖,注入温尼伯湖。河滩吧,划着平底船,环顾四周,别无他人,唯有河岸尽头天连地接处才有村舍点点依稀。次日,我用采回的这些果子做布丁,吃起来觉得很像是用一种樱桃做的布丁,不过没有核,也没那么多水分。还是生着吃的口味好。有些上年纪的农夫听说后,都表示诧异。有位还说:“嗬,我在这里住了七十年了,别说从没看到过这玩意儿,连听说过都没有呢。”

后来一次是一八六零年的七月三十日,有人领我来到马西亚·迈尔湿地的西南边莎草滩,他说他曾在这一带发现了很多的棠棣,而且个个都果体完整,没受虫害,估计他说的是长叶海棠吧。这块地方地势稍低坦开阔,当然也还不是特别低,莎草滩周围有一片小树林。林间错落分布着一些灌木丛,这里还是大森林时这些树丛没活下来,现在又缓过气了。就在这样一个地方,长着茂密的棠棣丛林,林带长约一杆半杆(rod),长度单位,一杆约53米。,一棵棵高不过三英尺。这番景象着实吸引人,因为它们美得不俗,朴质的风韵令人流连。这片棠棣的面积比通常的越橘树丛要大那么两三倍,墨绿的叶片形状有点像白杨树叶,枝叶下藏着不规则生长的短短花序和红得深浅不一的果实,似乎所有的红色都集中在这里展现。那些夺人眼球的红色果子——因为其中大多数都变成红色了——都结在并不茂盛浓密的枝上,红彤彤的果实和墨绿的树叶相映,色彩对比强烈耐看。这些结果的枝条多半比别的往高处伸得努力一些,也就得到更多的空气和空间,这使我有那么一下联想到了冬青树。这里熟透的果子和已转成酱紫色的果子直径不过半英寸。这样一片缺墒少肥的荒凉滩头,长的树也多难得结果,在这样的地方居然看到枝繁叶茂、果实累累的景象,好不叫人喜出望外。这种果实的奇特之处就是色泽大红的虽然不如深紫色的熟,却比熟透了的要可口。我以为,夏天多雨又凉爽,这种果实才能结得又多又好。

虽说口味不错又很新鲜,但我仍觉得越橘和蓝莓的滋味更胜一筹。科德湾头一带更是棠棣的福地,那里人们称它为佳士梨(Josh pears),据当地人解释这个“佳士”是“汁水多”

(juicy)的讹传。

棠棣得到真正改良的地方是英国人落脚驻足的美洲部分。北美的印第安人和加拿大人都把它当下人吃的果子。理查森说:“这种果子伐木工人、劳工和下人才吃,克里人称其为‘misass-ku-tu-mina’,道格力部落人称其为‘Tche-ki-eh’。越往北,这种植物越沿着河流两岸铺开生长,开花结果,顺着与加拿大麦坎西河平行的六十五日公路向西直进到太平洋边。所以加拿大的新斯科舍呀,纽芬兰呀,拉布拉多呀,还有美国北方的各州,棠棣都不是稀罕物件。这些深紫色的果子大小和一个梨差不多,味道很好,容易晒干。晒干后和肉干一起做布丁,简直和葡萄干一样好。”据说在这些地区棠棣果也是最好的水果。如果我们常认为有草莓的地方就有鳟鱼,那么我们也可以认为有棠棣的地方就有西鲱鱼,当棠棣花染白了山坡上或河岸时,就是捕捉西鲱鱼的好时候。

在我们这个小城里,总能看到棠棣的变种,树身高达二十英尺。乔治·B爱默生乔治·B爱默生(1797—1881)美国教育家,博物学家,著有《马萨诸塞州的树与灌林》(A Report on the frees and shrubs Growing Naturally in the Forest of Massachuseffs)形容在切斯特这里的切斯特是美国宾夕法尼亚州东南部城市,位于费城郊区处特拉华河上(另一个在英国)。看到的一株这样的棠棣树说:“高约五英尺七英寸,这是从五英尺处开始量得的数据。”我也曾在新罕布什尔州西南蒙纳德诺克山看到过非常袖珍的棠棣树。 U1z+UFpniwfE5ufEsemdXNukPoQv7jfvl9+qm7ZPSujhb4XE5aHP8R/OMtiwFF8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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