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吗孙有言曰:“伟大之才,在天下以受动为务,不挟创见,必接世界所有之势力,感应而受之于身,其时代之精祌映其心而发现,此为伟大之才能。”所谓伟才者,犹且如此,况乎中流普通之人也。公群学大家几丁斯,谓人类文明史为摸拟之历史,其言曰:“近世之文明只摸拟希腊、罗马,无间断耳。”近时,有一学士著《人种关文学之力》,其说曰:“旧文明之废绝者,常为培养优秀新文化之料。一人种所筑文明之高厦,壤废为灰墟,则新人种以更高之楼阁筑其上,因此而致世界文明之益进。”
征之于世界历史,前车之覆,即后车之戒。如新兴之邦,鉴旧邦盛衰之迹,而摸拟其所长。基督命其弟子曰:“来从乎我,其从者或投于火,或磔于十字架而不悔,则可以得圣。”故今世道德之上乘,当在摸拟耶稣。
由是观之,各人处世而护其身,只宜摸拟其胜己者。若图国家之隆昌,舍摸拟亦他无良计。或谓摸拟固可,惟不得完善之标样则如之何?以予视之,标样完善与否不须深问,苟有较我所贤,见其先进一步,则皆足以从焉。采长补短者,征于日本民族之经验知其略无过失。日本之成国以此一端为进步之要道。其所仿者朝鲜、中国与西邦,随时异其所主,而摸仿不失其宜,间亦非无出蓝之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