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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奶奶来了

海蒂一见到克拉拉的奶奶,就立刻喜欢上了她。她有着一头漂亮的银发,还戴着精致的花边帽。

“您好,夫人阁下。”海蒂说道。

奶奶笑了。“在这儿,你得喊我奶奶。”

海蒂松了口气。除了夫人阁下,罗腾梅尔小姐不允许海蒂用别的称谓来称呼奶奶。

“那我该叫你什么呢?”奶奶问道。

“我叫海蒂,但是这儿的大多数人都叫我阿德尔海德。您可以随便怎么叫我。”

“她需要一个正式的名字,这样不会让大家觉得尴尬。”罗腾梅尔小姐说道。

奶奶看起来对罗腾梅尔小姐并不满意。“海蒂这个名字很好听,我就这么叫你吧。”

第二天,奶奶发现,克拉拉下午休息的时候海蒂常常是一个人。

“跟我来,”奶奶说道,“我有些图画给你看。”她给海蒂好几本带图画的书。当她翻到草地上画着几头山羊的那一页时,海蒂哭了起来。

“我想爷爷,还有我的羊。”海蒂哭道。

奶奶拥抱了海蒂,擦去她的眼泪。“这幅画还有个让人开心的故事。我讲给你听,好吗?”

海蒂点了点头,窝在奶奶身边听她讲故事。“再讲一遍吧。”奶奶一念完,海蒂就哀求起来。

“你学着读给我听怎么样?”奶奶说道,“罗腾梅尔小姐和我说你不认字。我想你很快就能学会的。在我看来,你是个聪明的姑娘。这样你就能和克拉拉一起读完所有这些书,那样会有很多乐趣的!”

可海蒂还有别的事情要考虑。

尽管海蒂爱克拉拉和奶奶,她的心却很沉重。她现在明白,蒂提姨妈说只要自己想回就可以回到山上的话并不是真的。每当她试着走出大门,就会有人拦住她。白天的时候,海蒂并不害怕,可到了晚上,她常常把头埋在自己的枕头里哭。

奶奶注意到了她悲伤的双眼。“告诉我你为什么这么难过,海蒂。或许我可以帮帮你。”

海蒂不想让任何人伤心。“我不能告诉您和克拉拉。”

“去告诉上帝,去祈祷。他会永远倾听你的祷告。你祈祷过吗?”奶奶问道。

“很久以前祈祷过,我还记得该怎么做。您真的认为他会倾听我的祷告吗?”海蒂问道。

奶奶点了点头。

“那我现在就去祈祷。”她这么做了。她祈祷自己可以很快回到山上的家里,见到爷爷、彼得、山羊和彼得的奶奶。

一周后,厄舍尔先生冲进餐厅,去见塞斯曼老夫人。“我有一个惊喜要告诉您。这更像是一个奇迹。”他把老夫人带进书房,海蒂正在里面给克拉拉读书。“她认字了,不知道她是怎么在一周之内学会的。”

“我就知道她一定能识字。”奶奶说道。

那天晚餐时,海蒂发现自己的餐盘旁放着那本大书,书里画着草原和羊群。“这是给你的,海蒂。”

“我可以永远拥有它?甚至回到山上也可以吗?”

“永远都可以,”奶奶说道,“你是一个机灵的小姑娘。”

海蒂的生活里充满了许多愉快的阅读时光。有时,她蜷缩在炉火旁自己读。其他时候,克拉拉会请她读一个故事。当奶奶说:“海蒂,今晚你能读给我们听吗?”这便是海蒂最喜欢的时刻,让她感到前所未有的自豪。

对克拉拉和海蒂来说,奶奶离开的那一天是个令人伤心的日子。直到奶奶上车离开之前,她一直在逗她们俩开心。奶奶一走,房子里又再次沉寂下来。时间一天天地过去,海蒂变得愈发伤心。克拉拉试着让海蒂高兴起来,问她能否读书给自己听。可海蒂读的第一本书就是一个关于老奶奶去世的故事,这让海蒂哭了起来。

“这是彼得的奶奶。她死了!我再也见不到她了。”

“这不是彼得的奶奶,不是的,海蒂。它只是一个故事,”克拉拉解释道,“奶奶还在山里好好地活着。”

海蒂仍然在哭。“要是我再也见不到她了怎么办?我想念大山,我想念爷爷。”

正当海蒂流泪的时候,罗腾梅尔小姐走进了房间。她发现这一幕让克拉拉很是难过。

“要是你继续让克拉拉难过,我就把你的图画书拿走。”罗腾梅尔小姐果断地说。

那是海蒂最珍视的东西了。所以,打那以后,海蒂不再哭了。她决不能让罗腾梅尔小姐拿走她的书。

海蒂实在是太想家了,她几乎吃不下什么东西。塞巴斯蒂安有些担忧。“她越来越瘦了,看起来很虚弱。”

“瞎说。”罗腾梅尔小姐说道,“只要她愿意,就可以去吃东西。别再烦了。”

但是,塞巴斯蒂安让克拉拉和海蒂坐上马车,带着她们去镇上逛,希望能让海蒂开心起来。这对海蒂来说只会更糟糕,因为她看不到一根草、一棵树、一座山和一头羊。

随着季节更替,海蒂花了很多时间去猜想彼得是不是上学了,有没有把羊儿们赶上山吃草。日复一日,她的思乡之情与日俱增。 IAmjksUGOTF2DwVMgCR6GrPU5Lo3mTPbqHmMUF58PEdj4DEnxx2VDjTuxe5fUxX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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