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早早起来,收拾东西,准备去盐仓看小心怡。清早顿觉冷意,地上铺满了一层薄薄的霜,走着走着,又遇见了老韩,于是坐着老韩的车子去了海盐,真是很幸运的事情。
大约10点多才到了那里,就像上周一样,直接走过去,敲了门,开门的是阿姨,心怡见到我的时候慌忙跑到了阳台那里,我便过去带她一起玩。今天天很冷,她穿着很厚的衣服,可是心怡的心情似乎并未受到天气的影响,还是那么开心的样子,像往常一样跳来跳去,一会儿跑到这里,一会儿跑到那里。
我们出去买菜,终于可以出去玩了,心怡很兴奋,急忙跑到前面要去开电梯,可是她够不着,我过去抱起她,按到了电梯的按钮,她又第一个跑进去。到了菜市场以后,她小心翼翼地翻过栅栏,便匆匆跑进去,我快步赶上前,这里人很多,真怕一不小心丢了她。我们买了一节莲藕,做酸辣藕丁和两个番茄烧汤,还买了一些猪肉。柜台的夫妇和阿姨很熟,我听到他们在问这个抱着小心怡的男孩子是谁,是不是小女儿的男朋友呢。我倒是没有听懂阿姨怎么回答他们的,我想这种情形还是比较尴尬的呢,遇到熟人的时候,我和心怡只是普通的朋友关系。心怡想要下来,我便让她下来,可是一转眼她就跑远了,很开心地四处转转,让我又好气又好笑,小姑娘真的很调皮呢,总是会让人担心,于是我边喊着她的名字,边去追她,她倒是跑得蛮快的。
回来的路上,我带着心怡去买了她爱吃的龙眼,她每次来到这里都会跑到卖龙眼的旁边,拿起一个也不给钱,还好她只是个孩子,他们也并不在意,上次也给她买了一些,她吃起来很快的。不过东西虽然好吃,吃多了也会上火的,我和阿姨说,这次要收起来一点,不能让她一下子就吃完,我把装龙眼的袋子给她,然后再跟她要的时候,她变得小气了,不愿意给我,阿姨在旁边都笑了。
午饭,阿姨煮了饭,烧了鱼。我则做了酸辣藕丁、萝卜丝炒肉,还做了番茄蛋花汤。阿姨烧的鱼特别好吃,我很喜欢,可是又不想吃得太多,因为心怡很喜欢吃鱼,还是多留给她一点吧。吃饭的时候,我和阿姨想办法哄着心怡多吃一点儿,因为她饭前吃了一些米饼,所以看起来并不是很饿的样子。不过呢,办法还是很多,最有效的办法就是我劝她吃点,一会儿吃好了就带她出去玩,或者对她说,她要是不吃,那我就要回家了,不带她玩了。这时候她就会变得很乖,拉着我不让我走,其实我哪里想走呢,陪着她玩多久,我都不会觉得累的。
在阿姨做饭的时候,我带着心怡,拿着一把小铲子去楼下取土,种蒜。家里有很多买来的蒜已经发芽了,扔掉了又很可惜,我忽然想起,可以种在土里,长出蒜苗了可以吃,一举两得。于是我带着心怡下来找土,两个人开开心心地找啊找啊,她很喜欢问我,叔叔,这是什么,那是什么,我会耐心地告诉她。
午后的阳光很温暖,阿姨说要给心怡洗个澡。阿姨放好热水,我给心怡脱衣服,一个多星期没有洗澡了,应该是身上有灰了,可是小孩子的皮肤很嫩,不能用力,很容易弄疼她的。
我抱着她去洗澡,看到水盆,心怡变得很兴奋,她有自己的小椅子可以放在水里面,就这样悠闲自在地躺在水里,别提多舒服了。我开始给她擦洗身子,用毛巾很轻地洗,然后用手很小心地搓着,生怕弄疼了她。我记得小时候每次去洗澡,爸爸给我们搓灰的时候,很是用力,说只有用力才能把灰搓掉呢。我都感到背上痛得要命,现在还记忆犹新。
小心怡自己也很认真地拿起毛巾擦着身体,有模有样的呢,别提多可爱了。不过给她洗头是最头疼的事情,每次都会折腾半天,她会哭起来,这一次我们让她躺着,我来哄她,阿姨给她洗头,这样效果好一些,至少她不会哭得那么厉害了。给她洗一次澡,我的衣服裤子很多地方都湿了。冲完澡以后,我拿着一块白色的浴巾,围在她身上,然后一下子把她抱起来,放在床上,阿姨找来干毛巾擦干她的小脚丫,这时候她还没有穿衣服呢,光着身子在床上跳来跳去的,外面的阳光正浓,照得屋子里很暖和,她也不会觉得冷,不过衣服还是要穿的,于是阿姨拿来衣服,我一件一件地给她穿上,这时候,小姑娘还是蛮听话的,你要是对她好,她会感受到的。所以我一直弄不懂朋友丹怡为什么不喜欢小孩子呢,不过我所知道的是,这样她真的会错过很多快乐的时光。
有我带着心怡玩,阿姨也能抽出时间洗个澡了,我给心怡剪趾甲,她的脚丫好小好小,因此我小心翼翼地给她剪趾甲,生怕会不小心弄疼了她。窗外的阳光照进来,那种情景真的很美好,有如梦境一般,我想,多年以后,想起此刻的情形,心里应该也是很温暖的吧。
午后空闲下来,我也要离开了,于是我们下楼去草地上玩耍。我又发愁怎么才能让心怡不哭呢,每次我离开的时候,她就大哭起来,舍不得我走,我会抱着她,哄着她让她不要哭。看到她眼里流着泪,真的舍不得就这样离开,她亲了我一下,嘴里还流着口水呢,可我并不在意。我哄着她,但是说任何理由她都不相信,我不知道怎么说才好了。于是带着她去玩她喜欢的摇摇车,等到她坐在里面,车子动起来,阿姨在一旁哄着她,我便悄悄地走开了,一边走,一边回头望,直到路口看不见了。
有人说,你对她这么好,等她长大了也根本记不起有你这样一个人陪着她度过那些美好的时光,不过我并不在意,我觉得真正的爱,并不是试图让自己在别人的世界里留下什么印记,让别人记住,而是还有别的东西在里面,真心地付出,而不求什么回报,我对小心怡的爱就是这样。我知道,或许过几年她就去杭州了,可能以后见不到了,忘却了。很多时候命运使然,我们不能做什么,因而也不一定要怎样,能在她身边陪着她,带着她玩耍,照顾她,伴着她成长的最初的时光,对我来说已经是上天的恩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