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阁首辅杨荣大人和金幼孜阁老在经过探讨后,决定秘不发丧,让奴婢来北京城告诉太子殿下早作准备,以防有人产生异心作祟。”海寿一躬身,说道:“还请太子殿下早做准备!”
朱高炽闻言,眼中光芒闪烁,仿佛在思考很多问题,良久,对站在一旁的云祥说道:“云大伴,急招皇太孙朱瞻基、御马监掌印王彦、兵部尚书金忠前来见本宫!”
“遵命!奴婢这就安排!”云祥答应一声,深施一礼,退下去了。
在至尊这些皇子之中,文臣全部都统一战线支持大皇子朱高炽,因为文臣皆认为从古至今至尊之位传于长子才能让一个王朝长治久安,符合礼法。而武将之中却有了别的选择性,武将之中一半保持着中立,另外一半皆支持二皇子朱高煦,因为朱高煦性格跟至尊很像,本来太子之位至尊打算传给二皇子朱高煦的,但是因为喜爱好圣孙朱瞻基,所以才把太子之位传给了大皇子朱高炽的。
此时至尊陨落,朱高炽不得不把自己的班底召集起来早作准备。
听到传唤,最先来到的是皇太孙朱瞻基,因为需要封锁消息,朱瞻基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感觉御书房的气氛十分的凝重,这让朱瞻基把心一下子提了起了,心想:难道发生什么大事了?
御书房的门口平时的值守太监全都手持长剑,站在御书房外五十米处。朱瞻基看到奇怪,便朝着一个值守太监问道:“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要手持利刃站在这么远的位置?”
这名值守太监是个孔武有力的大汉,太阳穴鼓鼓着,一看就是高手,一点太监阴柔的气质都没有,见到朱瞻基发问,便把手中的利刃收到刀鞘里,然后躬身一礼,说道:“启禀皇太孙殿下,太子殿下下令,御书房外五十米内,除了传召的数人之外,擅入者斩!”
“原来如此!”朱瞻基点了点头,迈开步子,朝着御书房走去。
走进御书房内,朱瞻基却看到自己的父亲,太子朱高炽坐在软塌上无声的流着眼泪,这让朱瞻基感到无比的奇怪,自己那坚强硬气的父亲,竟然还有这么一面。
“父王,发生了什么事情了?为什么御书房要戒严?是什么事情让父王如此伤心呢?”朱瞻基上前,给朱高炽磕了个头,抬起头问道。
朱高炽那肥胖的脸上,眼泪阑珊的对朱瞻基哽咽道:“我儿,你皇爷爷归天了!”
“什么?不可能!”朱瞻基闻言一下子瘫倒在地,不敢相信道:“怎么会这样呢?皇爷爷之前不是好好的吗?这都是怎么回事啊?”
朱高炽又把海寿跟自己说的事情,又给朱瞻基诉说了一遍,然后父子二人抱头痛哭起来。
“父皇啊!儿臣离不开你啊!”只有失去,才会懂得珍惜,一直压在头上的父皇虽然对自己十分的严厉,但是当失去之后,朱高炽才一下子明白了父皇对自己的所有苦心,不由得更加的伤心。
“皇爷爷啊!孙儿还没好好的表现呢,还没让您满意呢,您怎么就这么去了?”朱瞻基脑海里不由得想起了朱棣对自己的爱护和疼爱,可以说自己是从小在朱棣的宠溺下长大的,父王对自己十分的严格,但是皇爷爷确是自己的保护伞,一直为自己遮风挡雨,不让自己这个好圣孙受到任何的伤害。
海寿在偏殿休息了片刻,就重新来到了御书房里,看到正在抱头痛哭的父子俩,有点着急的在旁边进言道:“太子殿下,现在还不是伤心的时候,该做安排了,早一分把至尊棺椁迎回北京城,就早一分保障啊!”
海寿的话让朱高炽清醒了一分,双手按住朱瞻基的肩膀,凝重的说道:“我儿,现如今你皇爷爷的棺椁还在榆木川大营之中,杨首辅和金阁老如今秘不发丧就是为了给咱们父子俩争取一丝机会,为父需要在北京城坐镇,以防宵小起疑心,你亲自去榆木川大营之中,把至尊棺椁给迎回来,这样咱们才有希望,不然早晚落个囚禁终生的下场。”
朱瞻基万万没想到形势如此严峻,有些却弱的问道:“那王儿该如何行事呢?”
朱高炽此时冷静下来,又恢复了监国太子的储君之风,说道:“你率领东厂武功高手十大档头去往榆木川大营,整合大军,迎回至尊棺椁。另外为父给小振子发一道密令过去,让小振子去榆木川大营等你,他那里不是有一千所谓的宪兵吗?如果这一千宪兵都装备了杀虏步枪,那不管发生什么事,也都没有后顾之忧了。”
小振子?杀虏步枪?朱瞻基想到这些,不由得心里踏实了一些。
“父王尽管放心,这次王儿一定会把至尊棺椁护送而至。”朱瞻基双眼之中充满了坚定的色彩,让朱高炽伤感的心情一下子好了一些。
“我儿,你现在下去准备一下,半个时辰后,你就带着东厂十大档头出发前往榆木川大营,路上一定要保护好自己的安全,多加小心!”朱高炽毕竟疼爱自己的儿子,不主动叮嘱朱瞻基要保护好自己,儿行千里母担忧,这当父亲的也不差。
“父王!多谢父王关心,王儿这就去准备了!一会儿出发的时候,就不过来跟父王告别了。”说着,朱瞻基跪在地上,朝着朱高炽狠狠地磕了几个响头。
看到这一幕,朱高炽本来止住的泪水,又忍不住流了下来。
海寿看到这一幕,不由得感叹,天家有如此温情父子,真乃大明之幸也,真乃百姓之福也!希望能一切顺利,不然这一切将不复存在焉!想到这里,海寿紧紧地握住了拳头,仿佛要把一切不好的东西全部攥碎了一样。
等朱瞻基出门之时,正好云祥领着御马监掌印王彦和兵部尚书金忠进来,朱瞻基不等他们行礼,就说了一句:“本宫还有要事,告辞!”便抽身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