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制作丹药所用的这种药材,唯有减量服用才能够真正起到治病救人的效果。所以草民请天后,慢慢减量服用,最终达到不吃药不头痛即可。”
武则天听完这话之后就点了点头。
反正医药之理各有千秋,大家都有所不同。
武则天倒是也没有多想,于是便让他们两个人出去了。
现在朝中没有太子,大唐又即将面临迁都,在这个时候是绝对不能出事的。
武则天现在就算是硬挺,也必须要挺住。
狄仁杰一听说这丹药没有毒,也就放心下来。
他们两个人便叩拜之后告退了。
刚刚走出大明宫,唐傲便看了看左右轻轻的一抓狄仁杰的手臂。
“狄兄,那丹药不对,有问题。”
狄仁杰听到这话之后当时便是大惊失色。
“既然有问题,你为何当时不说?”
唐傲虽然并没有在宫外呆过,却也是左右看一看,使了个眼色。
狄仁杰也就当即明白了,这朝中百官也好,包括是国师也罢。哪一个在宫中没有眼线?
天后虽然说是无上荣光之人,但是每一个人的眼睛都在看着无限荣光之人。恐怕都到不了今日晚饭,天后找人验药的事情就会传到满朝文武当的耳朵当中。
当然也会传到国师袁天罡的耳朵当中。
其实家事国事一理,唐傲既然能够做到少门主一职,那么对于这些勾心斗角的事情也算是得心应手。
他和狄仁杰两个人当即便离开了工委,找了一家喧闹的小酒馆坐了下来继续说刚才的事情。
这个小酒馆人声嘈杂,两个人就算是面对面,也有可能听不清对方究竟在说什么。在这里不怕被任何人偷听,除非有会唇读术的高手。
但是这个世界上哪那么多会成多数的奇人呢?就算有作为大理寺正卿的狄仁杰也应该一眼能够看出来。
“我跟你说那个国师恐怕是不怀好意的,因为他给的那个药丸确实有问题。”
唐傲便在一旁实话实说。
“那个药丸初期服用的时候并没有什么症状,但是时间一长就会有一些表现。所表现出来的都是一些虚浮之症。”
“唐兄,什么叫做虚浮之症?”
狄仁杰虽然精通针灸,鬼医十三针。但是对于毒素而言,他还是差的太多,毕竟针灸讲究的是脉络。
但是毒术和药理那又是另外一番学问了。
“所谓虚浮之症,最明显的就是嗜睡,这也是最开始的症状。整个人会显得没有精神。天后的年龄来说,若是有一个头疼脑热之类的,那是非常寻常的事情。她毕竟每天要操劳的事情太多了。”
“若是服用有镇痛效果的药丸,微量的话倒是还可以,但是绝对不宜长期使用。狄兄所有有镇痛效果的药丸,基本上都会使人上瘾,而且都会使人昏昏欲睡。如果服用的量太大了,那可能真的会让人一睡不醒。”
狄仁杰一听这话当时便着急了。
“那我应该马上启奏天后。不管国师心思如何,最起码要让天后先停了这个药!”
唐傲摆了摆手。
“你啊,真的是针灸之术精通,但对于医药知识却差的太多。我刚才说过了,这一类的药物特别容易上瘾,如果是骤然停止的话,恐怕会伤及身体。天后,纵然现在没有对药物上瘾,但是也过多或少的产生了依赖性。如果你硬要让她戒除的话,那只能伤身。”
“那该如何是好?”
狄仁杰皱起眉头。
唐傲却笑了笑,而且笑的是稳坐定军山。
他在刚才的时候,其实就已经将戒除这种药物的方法告诉了天后。
“这种药物就得是减量服用,才能最终达到解除的效果。而且还得有个过程慢慢的来。对于我们这种练过武功的人,完全就可以马上断绝。但你想想天后那种金枝玉叶当然就只能用最缓慢的方法了。就现在而言,我可能还怕天后减的快了呢。”
原来,唐傲这边早有计较。
狄仁杰听完这话也是长长的出了口气。
幸亏这一次将唐傲带回来了,要不然的话还没有办法知道国师也有问题。
“你现在下结论有点太早。”唐傲只要是一个眼神就看出狄仁杰在想什么了。“有的时候这种药物也可以治病的,如果国师真的是想让天后痊愈……”
狄仁杰抬起手摇了摇头。
“你放心吧,我是不会一时冲动上朝参奏国师的。到现在我手里面没有铁证。满朝文武上下也不是我说斩谁就斩谁。”
“要真是这样的话,恐怕那国师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唐傲呵呵一笑。
可是他们哥俩也就难免犯了男人凑在一起的毛病,那就是谈论女人。
“我看你和天后两个人之间好像特别有默契。你们两个人在平时的时候就这样吗?”
唐傲当然注意到了。
在他的印象当中这些朝廷大员在皇帝皇后面前那都是战战兢兢的就像是受惊的小兔子一样。狄仁杰却在一旁显得潇洒自如,根本就没有那种奴才相。
狄仁杰轻轻一笑说道。
“大概是,自从我进入大理寺以来吧。不过我更多的是在外办案很少回京。”
“我明白了,这就是所谓的智者之间的默契吧。”唐傲笑道,“你们两个人都是一等一的聪明人,有些事情只要看一眼就知道。”
“或者这也算是天后对我的恩宠吧。”狄仁杰笑道,“有点像刘玄德对诸葛亮,或者是太宗对门下的臣子。放眼历朝历代,这封官拜爵最痛快的就是我大唐。你也知道兄弟我是百无一用是书生能生逢如此盛世,当然也要为这事尽心尽力了。”
这才是我认识的狄仁杰啊。
唐傲呵呵,一笑端起了酒杯。
“其实我也知道你之所以如此卖命并不是为了皇家,更不是为了你自己升官发财。你的初衷始终没变,就是想让这事上少一些冤案。”
“生我者父母,知我者唐兄啊!”
狄仁杰也是轻轻一笑,端起了酒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