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文忠一听这个,到是想起来了,他们家确实有一份地图,是爷爷留给他爹的,他娘死后,就留给了他。
可惜他是不学无术的家伙,根本看不懂那上面的图。
本来之前他还研究过,想去祖坟里弄点银两,逃到南方避避风头。
奈何那图他根本看不懂,再加上有点学问的,有点能力的都跑外地了,就剩下一群大字不识的穷鬼,故而这图,谁也看不懂。
想到那张图,陈文忠犹豫了。
他故作想不起来的摇摇头说道:“我哪知道什么图呀!要说图,我就剩下了一张太祖的画像,虽然看起来有些破旧,但当年也是请名师画的,绝对是珍品,你要是喜欢,就拿走,不用客气。”
翻译官见他装糊涂,当下冷笑道:“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说完掏出他兜里的枪,顶在了陈文忠的头上。
陈文忠被冰冷的枪口一顶,顿时吓得连连喊道:“别杀我,别杀我,让我想想,让我好好想想。”
翻译官怕他打什么鬼主意,也不给他想的时间,而是厉声喝道:“给你三秒钟的时间,说,不说,老子就一枪打死你,看看是图重要,还是你这条小命重要。”
“别开枪,让我想想……”
“一。”
“别呀,我们都是乡里乡亲的,你不能这样逼我呀!”
“二”
陈文忠这次彻底怕了,因为这位刘翻译,可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主,为了讨好小日本,他什么都干得出来,这两年不知道杀了多少无辜的百姓和乡绅。
陈文忠当下也不敢在犹豫,在翻译官喊三的时候,也同时喊道:“想起来了,想起来了,就在我枕头里。”
刘翻译这才收起手枪,对一旁冷眼观看的松本少佐说道:“少佐阁下,他说在枕头里,我现在就去给您找出来。”
松本少佐并不信任这家伙,怕他玩心眼,便说道:“走吧,我要亲自看看地图。”
翻译官也没办法,只能带着松本少佐前往陈文忠住的地方。
陈文忠的房间到是不小,却非常讲究,里外三套间,外间是厅堂,内部的里间,是平日里书房,但因为破败,这里摆放的都是一些破烂,洗漱用品。
只有最里头,是一间偏小的卧房,有一张雕花的大床,角落里还有两个柜子。
可惜已经破败的没有几样好东西,角落里的柜子上,堆放着一堆没洗的衣服,已经发出难闻的馊味。
这对生活不能自理的少爷来说,是无奈之举,因为即便洗,他也只是简单用水泡泡,更不懂如何清洗。
也因为这样,屋里的其它东西,也好不到哪里去。
绸缎的被褥,都已经变色,就那样堆在床上,在床头还有一个绣花枕头,那绣花枕头已经磨损的不成样子,还是上次定亲的时候,陈文忠为了布置新房买的。
松本少佐不禁捂住鼻子,抬手用自己的武士刀,将炕头的绣花枕头挑到自己面前,随即命令翻译官:“打开。”
翻译官连忙上前查看。
果然在枕头的一侧,发现了一个被掏开的小洞。
于是三下两下,就将布面扯开,立刻露出了十几块大洋,还有二张纸。
翻译官正要欣喜的打开查看,松本少佐却已经从兜里拿出了一副白手套带上,一下拨开翻译官的手,将他推到一旁,抬手捡起了那张纸。
打开一看,却发现这是一张房契,便抬手丢到一旁,拿起了另一张纸小心打开。
这张纸,显然比房契更加古老,随着松本少佐轻轻打开,就连松本少佐的眼睛都是一亮,因为这是一张非常精致的地图。
虽然上面有很多难懂的符号,但松本少佐还是根据军事地图看出,这确实是一张附近的山脉地图。
和他们用的战略军事地图有很大差别,但如果仔细对照,应该可以参照对比,肯定能从军事地图上找到藏宝的位置。
松本少佐当即笑了,那笑容就像一只狡猾的狐狸一般欣喜若狂。
当下也不管一旁翻译官贪婪的眼神,啧啧感叹道:“哦,原来真的有藏宝图,太好了。”
说完折叠好地图,小心的装在胸口的口袋里,便大踏步的走了出去。
就连腰板也挺直了几分,走路更是阔步向前。
不过他的罗圈腿走路,却是像鸭子一样,让他身子,摇摆不定,看起来非常搞笑。
就连士兵也看出了松本少佐的欣喜。
没有得到好处的刘翻译官,自然是心中有些不满,但他哪里肯空手而归,便只能将眼睛落在了那十几块大洋和房契上。
毕竟这些钱,都是从他那里换来,当下也不做亏本的买卖,抬手捡起了那十几块大洋和陈家的房契,连忙也跟着松本少佐,快步走出了那间充满了骚臭味的房间。
而一直跪在门外的陈文忠,则满心忐忑,他既怕丢了性命,又后悔说出地图的藏处。
最关键是若是没有那地图,在丢了房契和仅有的十几个大洋,他以后靠什么生活?
陈文忠知道,就算自己这次逃过一劫,日后也搞不好会被活活饿死。
再想想丢了祖宗留下的宝藏,陈文忠懊悔的趴在地上呜呜之哭。
等他看到松本少佐出来,便已经猜到,东西肯定都落入了人家手里。
虽然他很想上前求情,可他知道,就算哀求,等待他的可能就是死亡。
想到命,他只能咬牙忍了,连忙像狗一样匍匐到地上,对着松本少佐哀求道:“求求你,只要饶我一条小命就可以,求求您了。”
松本少佐见多了这样的人,若是以往,肯定是让士兵解决这个家伙,但他并没这样做,一来今天他心情好,二来,没有找到宝藏之前,这个人还是有用处的。
故而他对搜查完的士兵说道:“今天就到这里,撤。”
说完松本颠颠带着十几名士兵,撤离出陈家大院。
紧跟在身后的刘翻译虽然不甘心,想到地契和陈家大院,当下说道:“少佐,为什么不干掉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