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个时候,薛家人的彩礼就会变得非常重要,武梁甚至可以预计到,如果来俊臣真的对李胜发起进攻的话,那么,这两三天内,李胜就会迫不及待的迎娶薛韵儿。
武梁现在要做的就是彻底断了李胜的财路!
在考虑这件事情的时候,武梁的脑海当中很自然的浮现出了一个人,这个人自打武梁刚刚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他就已经出现了。
薛老三!
武梁非常清晰地记得,那天晚上薛老三特意大晚上跑到武梁家后门,开口提醒武梁。同时,从薛老三的言语当中,武梁也已经了解到,薛老三应该已经离开了薛家庄。
就之前薛老三的状态,武梁可以看出,薛家的主人在过去的这么一段时间里面,并没有特别善待薛老三。如果他们对薛老三也比较优待的话,薛老三也不会被他们逼得整宿睡不着觉,那眼圈黑的跟抹了灰似的。
另外,那天晚上薛老三离开的时候,武梁从他的脸上看到了落寞,还有一份隐隐不满。
这份不满还没有上升到仇恨的地步,这说明薛老三,多少还是有点人情味在。
不过,薛老三在这个时候离开,肯定跟薛家小姐以及李胜有关系。
就那天薛家小姐呈现出来的状态,武梁就足以看出薛老三的离开肯定跟这个刁蛮任性的女人有关系。
所以,武梁这个时候必须要拉薛老三入伙,他要狠狠地坑一笔李胜,把他往绝路上逼!
这样一想,武梁立即对着边上的王独秀说:“你知道薛老三住在哪里吗?”
王独秀下意识地摇摇头:“这个还真不知道,不过,他应该就住在薛家庄吧,以前听人说,这个薛老三好像跟薛家老爷有点亲戚关系。”
武梁不清楚薛老三的老家究竟在哪里,但从那天他所流露出来的状态可以猜测出,他这是打算要远离这里了。
武梁眨了眨眼睛,随后对着王独秀说:“你先回家,我马上去一趟薛家庄。”
说完武梁和王独秀两个人迅速下了山,下山之后王独秀慢慢回到了自己家门口,这时,就听到她老娘那再熟悉不过的破锣嗓音:“秀,你哥呢?”
“哥去薛家庄了。”
“他好端端的去薛家庄干啥子嘛?”看样子,王腊梅还不知道武梁家里面出的事情。她之所以开口,主要是武梁和王独秀近段时间一直都是形影不离,现在突然发现只有王独秀一个人回来,王腊梅才会条件反射的开口询问。
王独秀摇摇头:“我也不知道他要干什么。”
“这娃儿,做事情越来越奇怪了,真不知道他心里在寻思啥。”
而此时,同样站在门口的天后,听到武梁去了薛家庄眼眸不由得微微闪烁了一下。
其实不仅仅是王腊梅,就连天后现在也不清楚,武梁究竟要干什么。
刚才武梁所作出的那些举措,的确深深震撼到了天后,她自问这辈子见过了许许多多的男人,自己同时也是物色了几个有着精致外观的男人在后宫伺候着,等登基了就拿来享用。她曾以为这天底下的男人仿佛都看了个遍,说实话,也就那样。用来看看养眼,当花瓶摆设倒还可以,想要交心、生死与共那自然是不可能的。
在她的印象里,男人们通常都是狂妄自大、自私自利、好高骛远……
总之,她所看到的男人,虽然好像都功成名就,但是在家庭方面一个个都是失败者,而且年纪越大,缺陷越明显。也正因如此,随着她自身的实力越来越强,天后才产生了要将其取而代之,自己称皇称帝的打算。
可以说,纵览古今,还真就没有见过像武梁这样的。
天后看得出来,武梁刚才用刀扎自己胸口的时候,应该是用了一种非常特殊的方法,但即便如此,一个人会用这样的方式去拯救自己的妻子,也的确已经超乎了天后的认知。与此同时,也足以表现武梁有着非常强大临场反应能力。
可以说天后对武梁的前期考察到这里已经差不多结束了,天后向来认为自己是一个非常严苛的人,这份严苛不仅仅是对待她身边的人,即便是对她自己也是如此。
尽管某些方面,天后对武梁还略微有些不太满意,但整体来说,武梁已经完全达到了天后的要求。
虽然武梁不是那种温文儒雅的谦谦公子,也不是那种做事情光明磊落的正人君子,更不是那种开山立地的英武汉子,但是武梁自己身上有着一种特殊的气质,换句话来说,他不像任何人,他谁也不是,他就是武梁。
如果不是天后在洛阳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她也许真的会留下来继续观察武梁,因为不知道为什么,在跟武梁接触的时候,她内心总会萌生出一种想要靠近他的触动。同时也会对武梁所做出的每一个举措进行猜想,就比如现在,向来心思敏捷的天后,就已经在思考,武梁接下来要如何对李胜……
薛家庄武梁已经是守门熟路了,尽管他没有进入,但一直在外边徘徊。
武梁会在入夜时分来到薛家庄,主要的目的也是不希望旁人看到他来找寻薛老三。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
困了有人送枕头,蹲坑有人递厕纸。
武梁正寻思着要如何找寻薛老三住宅的时候,恰好看到有两个醉醺醺的汉子,一起趴在墙根边,脱裤、光腚、放水。
醉汉甲:“哎哎,我说,你能不能扶正一点,都歪到我鞋边了。”
醉汉乙:“哪有什么打紧的,回去跟你家婆娘说你踩到水沟不就成了。”
醉汉甲:“别提我家那瘦杆子,摸上去一两肉都没有,想想就来气。”
醉汉乙:“你有啥好气的,你家婆娘再瘦,也不是给你生了两个娃儿,前边没肉,后面多少还是有点的。总比薛管事来的好吧,年纪都一大把了,连个暖被窝的娘们都没有。”
醉汉甲:“哎,说到薛管事,我都替他感到不值啊。辛辛苦苦为咱们老爷干了一辈子活计,任劳任怨不说,还从来不曾克扣,不然的话,也不会到现在都窝在庄子西头的小屋里。说起来,咱们小姐做事还真特娘的绝!”
醉汉乙:“那个小娘皮心心念念都想当官夫人,他早就不想在咱们这黄土上待了,只要是个男人,能够带着他进长安,让他住在长安干净透亮的宅子里面,别说是一个薛管事,没准她爹娘……哎哎,你朝哪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