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武梁环视左右,他甚至伸出一根手指头放在自己的舌头上轻轻划了一下,接着武梁就将这个手指都放在身前的空气当中。
“哥,你干什么呢?”
“这里有气流,风是从右手边过来的,而且这个位置的空气相对比较潮湿一些,我们如果一直往前走,走到一个能够将风揽住的地方,另一个地区就会有灵芝生长。不过,这条路具体有多长我也不清楚,而且今天时间也已经不够了,咱们先下山,过两日我自己一个人上山找寻,这样速度会快一些。”
一听现在要下山,王独秀长长吁出一口气。
看到王独秀如此,武梁伸手在他的肩膀上轻轻拍了一下,笑着说:“年纪轻轻的,体格这么差,看样子以后要多带你上山才是。”
看着武梁朝前走去,王独秀不由得说:“哥,你咋不怜惜我一下呢?”
武梁头都没回,随口说:“等过些时日,哥赚到钱了,就帮你讨一个媳妇,你要是觉得不够,那就讨两个。”
王独秀微微低下头,咕嘟了一句:“人家娶不到媳妇呢。”
“放心,有你哥在,绝对给你讨两个绝品身材的!”
听到武梁这种没羞没臊的话语,一直跟在武梁边上的天后非但不觉得厌恶,反而感到新奇有趣。在以往,她所遇到的男人不是斯文败类,就是空有一副好皮囊、但里面空空如也、早已经腐朽糜烂的文人公子。
当然,也有横刀立马,一身虬劲的髯須大汉、英武将领,只不过这些人对于天后来说,仅仅只是可以利用的工具。
倒是现在,武梁所呈现给她的种种表现,在让她感到新奇有趣的同时,又给予她一份非常特殊的触感。
武梁所呈现出来的这种坦率,就如同两三岁的孩子,想到什么就会说什么,不会有太多的遮掩,而正是这一份坦率,隐隐地在告诉王独秀和天后,武梁已经将他们看待成自己最为亲近的人。因为两三岁的孩子,他也只有在面对自己至亲的时候,才会流露出这般状态。
下了山,到达一定位置的时候,武梁却突然当着二人的面,将自己的上半身衣服脱了下来。
“呀!”
率先喊叫的,不是身为女人的天后,而是一直以男人装扮的王独秀。
此时王独秀就像是一只受惊的小鹿,用肥嘟嘟的双手捂住自己盘菜般大小的脸,只不过他那双充满好奇的眼睛,却是透过手指一直盯着武梁那结实遒劲、强壮有力的身躯。
“哥,你干啥脱衣服啊。”
此时武梁已经用腰带将自己半脱下来的衣服捆绑在腰上,精赤着上半身,并且从腰间拔出了斧头,走向自己前方一棵比较高大的树。
“等一下我要做一个活字印刷,这棵树大小刚刚好合适。”
“活字印刷?”
武梁随口而说的言语,听到天后的耳中,却是产生了很大的涟漪。她在对武梁所说这件事情感到好奇的同时,更是对武梁本身产生了一种,刨根究底的兴趣。
虽然心中无限好奇,但天后还是耐着性子,轻悄悄站在距离武梁不远的地方,静静地看着。
“笃!笃!”
武梁很快就挥舞起手中的斧头,就在那棵天后的注视之下,将他那雄壮的身躯,完美的展示在二人面前。
由于武梁没有“死鬼武梁”的记忆,因此他并不清楚,自己的武功究竟有多高,但至少武梁发现自己平时在干粗活的时候,仿佛真的有使不完的力气。
头顶金色的阳光,从树木的枝叶之间渗透了下来,斑斑点点地映照在武梁的身上,偶尔有那么一两个光斑还会将武梁身上的汗珠泛起七彩的光芒。
不仅仅是王独秀,就连天后也是也看得格外入神。她第一次发现,原来男人的身体也能长得这么好看,有一种想伸手去摸一摸的触动……
但可惜的是,这棵树,很快就被武梁给砍倒了。
在这棵树倒下去的时候,天后甚至产生了一种遗憾的心态,仿佛是因为接下来似乎没有办法看到武梁那健硕好看并挥洒着汗珠的身躯。
不过武梁并没有因此而停下,他开始用斧头将这棵树中间最为粗大的部分砍了下来,这个部分至少有一人高,通常情况下,需要三四个人才能抬起来。武梁直接将斧头劈在树上,然后坐腰沉马,伸出那肌肉棱角分明的双臂,紧紧地抱住树干,只听武梁发出一声低喝,接着,这根粗大的树干就被武梁给扛了起来。
这时候,武梁转头看向自己身后的二人,咧嘴一笑:“走吧。”
那阳光恰恰巧巧地落在武梁的身上,将他整个人都映照得金黄,以至于这个画面深深的烙印在了二人脑海之中。
下山之后,武梁将这个大树段放在小南村一个木匠家门口,他给了木匠一些铜板,让木匠刻画着一些木头方块,以及一个很大的木头框子,用来固定木头方块。
没有人知道武梁要拿这些东西做什么,就连天后也是静静地站在边上,她在关注武梁每一个动作的同时,也在思考武梁接下来究竟要干什么。
武梁要求木匠裁断的木头方块有很多,至少有几百个,而他眼下急需的有几十个,木匠明言需要一个时辰才能弄好。
于是武梁就让王独秀带着他前往造纸坊,通常来说这个时候,天后肯定是要回家的,但不知道为何,她却鬼使神差的跟在了武梁二人身后。
现在的武梁满脑子都在思考,接下来要如何对付李青,以及把李青弄死之后,他哥哥李胜或者说他们全家又会有怎么样的动作,武梁自己接下来该如何应对。
武梁的心思并没有放在自己身后的天后上,不过天后自己却是在潜移默化当中,对武梁产生了非常浓厚的好奇。这一份好奇,已然超出了天后原先对武梁的那种审视考量的态度。
同时,也随着武梁“左一句画儿姐”,“右一句画儿姐”,慢慢地被他喊习惯了,身为丈母娘的她,似乎也在潜移默化当中慢慢的接受了“画儿姐”这个身份。
在前往造纸坊之前,武梁路过人家墙根的时候,会特意蹲下来,用一个小竹片,将墙根渗透出来的一种白色霜抠出,然后放在事先准备好的陶碗里。
“哥,你摆弄这些东西干什么?”
武梁转过头,对着身后的王独秀咧开嘴:“嘿嘿,秘密。”
“哥,无论怎么样,你可不能告诉别人,如厕之后是用纸擦的。”
走了几步的武梁,突然回头看向自己身边的王独秀,一脸惊讶的问:“哦,为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