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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租界紧邻俄租界，与日租界和法租界隔河相望，虽然不比日租界繁华，但喜欢艺术的意大利人夜生活还是很丰富多彩的。意租界到了晚上，反而比白天更加热闹，酒吧、赌厂纷纷开门纳客。
位于意租界五马路的老兵拳馆也是晚上才开张的，不同与中式拳馆白天开门授徒，晚上关门闭户，这里白天并不开张，晚上进行拳击比赛，入场的观众可以买票看表演，也可以下注买胜负。拳馆里还有衣着非常简单的俄国女招待卖酒、卖肉……
张东三人准时出现在拳馆门口，买了三张门票走进拳馆。这家拳馆不小，上下两层楼，一楼大厅是拳击台，二楼则是几十个供人“休息”的娱乐室。
拳击台下并没有座位，所有买票的人都是站着看的，远处的四个犄角位置有搭起来的简易贵宾席，可以坐着看拳赛，门口有账房和饮食售卖处，可以下注和买饮料零食。
所有服务人员都是年轻的俄国少女，每个都是肤白胜雪，身材傲人，看客如果有兴趣，只需要两块钱，就可以跟她去楼上深入交流一下。
李天翔是个出手阔绰的主，一进门就对这里喧闹的环境非常不满，正好一位俄国少女走过来，用流利的汉语问道：“三位需要什么服务吗？”
李天翔指了指墙角的贵宾席问道：“坐那多少钱？”
“五块。”
李天翔掏了二十块钱递给少女道：“我们坐那边，三杯啤酒，剩下是你的。”
少女赶紧的朝李天翔鞠躬道：“谢谢您，尊敬的先生。”
李天翔摆摆手，跟张东、曾彻走上看台坐下。张东笑道：“天翔，那小姑娘好像看上你了，我看她那眼神像是求带走的意思。”
“带走？得了吧，这一屋子俄国妞呢，我都带走，我们家就改了修道院了。”
张东摇头道：“唉，这些小姑娘就是靠卖肉活着，你给钱还不要人，她能不想跟你走么。”
“这我可管不了，这帮大老俄也不是什么好人，现在混成这样和那些卖家当过日子的八旗子弟没什么分别，咎由自取。”
时间不大，那个俄国妹子端着三杯啤酒走上看台，放在三人面前，恭敬的说道：“三位要不要下注，今天是俄国大力士桑吉尔夫的挑战赛，连续十八场不败的桑吉尔夫将要对战的是英国海军退役上校斯皮内西。”
李天翔问道：“英国的退役上校也来打拳？”
少女闻言神色微微一暗，有些感慨的说道：“这里叫老兵拳馆，因为登台打擂的大多数都是退伍之后没有经济来源的老兵。”
“上校也没钱？”
“斯皮内西上校的儿子好像有很严重的疾病，因此他才决定登台打拳的，这也是斯皮内西上校第一次登上拳台，据说他是驻津英军内部连续多年的拳王，今晚的比赛很值得期待呢。”
曾彻在旁道：“这位姑娘的家人也是当兵的？我听你的语气，似乎很同情这些老兵。”
少女含着眼泪点头道：“是的，我的父亲也是一名退伍的雇佣兵，和桑吉尔夫将军是同一支部队的，我的哥哥也是，可惜部队解散了，他们都已经失业。”
曾彻有些同情这个少女，她看起来也就十七八岁的样子，长得还算不错，是个典型的俄罗斯少女，侍女的女仆装很能凸显出少女的两条修长的大白腿和纤细的腰肢，只是这个少女有些瘦，显得病恹恹的。
张东道：“不是有赛前表演吗？我们先看看，一会儿再下注。”
“好的，一会儿下注的时候喊我就好，我就在看台下面。”
曾彻忽然有点怯生生的说道：“要不你上来吧，跟我们坐在一起。”
少女脸微微一红，有些害羞的说道：“要不要再喊两个侍应过来？”
李天翔和张东瞬间明白，曾彻似乎是看上这个白俄姑娘了，而那个白俄姑娘还以为曾彻是要那个……
李天翔不会放过这个拿曾彻找乐的机会，对白俄姑娘说道：“不用喊别人了，只有他需要服务，他还是个小朋友，需要大姐姐的安慰。”
曾彻脸涨得紫红，朝李天翔怒吼道：“天翔哥，不许拿我开心！”
张东在旁接着跟白俄少女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萨沙。”
“挺好听的，去再点一杯果汁来，来个果盘，剩下归你。”张东掏出五块钱递给萨沙。
萨沙离开后，李天翔一把扯住曾彻：“小子，情窦初开了？看上这大白腿了？”
曾彻红着脸道：“哪有？我只是觉得她挺可怜的。”
“啧啧，下面一屋子都挺可怜的，要不都上来坐会儿？”
“天翔哥……”从没谈过恋爱的曾彻都要急哭了，他还从来没让人拿这种事打趣过。
李天翔道：“你是想晚上过夜啊，还是以后常联系？我跟你说，这地方人太杂，你要是想常联系，我给你出个主意，你雇她当女仆，让她上你们家干活去，到时候你就随便了，而且入职前还能做个体检，万一有病怎么办？”
张东笑道：“天翔，你这方面经验很丰富啊。”
李天翔大笑道：“一般般吧，多少懂一点。”
“染上过病？”
“你下去！”
“三位先生，您要的果汁和果盘。”萨沙端着盘子再次走了上来。
张东一把扯过曾彻，拽小鸡一样把他从身边扯到角落里，自己挨着李天翔，把自己和曾彻之间的空档留给萨沙，然后对萨沙道：“这是给你点的，坐下吧，陪我们曾少爷坐会儿。”
曾彻刚想说点什么，张东瞪眼道：“跟她聊去，别理我啊。”
曾彻知道自己在张东面前根本没有战斗力，只能乖乖地坐在旁边，紧张的看着面前的果盘，伸手拿起一个橘子，小声音嘀咕道：“萨沙小姐，要不要吃点水果？”
萨沙脸上也微微泛红，接过橘子对曾彻道：“谢谢曾少爷。”
“不……不客气。”
李天翔和张东笑的都要抽筋了，他们几个常年在一起玩，曾彻因为年纪最小，出入烟花场所的时候，李天翔是从来不带他的，曾彻也没有谈过恋爱，今天看到曾彻窘迫的样子，两人实在是忍不住笑意。
这时场内的灯光突然聚集在拳台上，一个主持人走上拳击台，用英文介绍道：“各位女士们、先生们，今晚的拳击比赛马上就要开始了，让我们先清今天的两位主角登台！有请直鲁联军白俄军军长桑吉尔夫少将，英国驻津部队第一旅前旅长斯皮内西上校登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