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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证据？”
李天翔一摊手：“没有。”
曾彻气的直哆嗦：“我说天翔哥，你能不逗我玩吗？我现在不是跟在你屁股后头的小屁孩了，我现在以国民政府特派员的身份跟你说，你既然提出这种假设，就要提供证据，否则我没法请示上级啊。”
李天翔示意曾彻冷静，然后淡定的说道：“你别这么激动，我手上没证据，但是我见到证据了。”
“人证还是物证？”
“倒卧算人证还是物证？”
“倒卧？”曾彻真要被气懵了：“怎么这里头还有倒卧啊？”
李天翔解释道：“今天我在南市发现一个情况，南市的倒卧比平时少了很多，而且我在南市对面的锅子菜二楼观察了一下，南市大小烟馆进出的人都比平时少了！”
“这跟日本人有关系？”
李天翔严肃的说道：“这些‘白面客’很可能是被袁武达雇走了！”
“雇抽白面的？”
“别忘了，袁武达自己就有烟馆，这帮人，只要给他们点白面，让他们干什么都去，到时候发条枪告诉他们，上街随便抢，这帮人还不疯了一样？”
“你是说，他雇佣这些吸毒者充当炮灰？”
“可能还不够，这几天我在日租界折腾，他连大门都关了，一是躲着我，二来也有可能是去别处找人了。巴志兴、姜行生这帮人都不是傻子，谁也不会为了他折损自己的人马。他可能奔郊县下手了，城郊、蓟县、唐山、廊坊，哪都有土匪，雇几拨土匪进城抢劫，多给钱呗。你从这两个方面下手，证据应该会有的。”
曾彻点点头：“你说的有道理，我明天就安排人跟踪袁武达，看看他究竟在干什么，另外再去找找那些白面客，看能不能套出点消息。天翔哥你这边，继续潜伏在玉子身边，看她给你什么职务，千万不要暴露身份。这件事你只负责提供信息，跟踪追查的事交给我来，你千万别自己去查，你刚跟玉子接触，一定要保护好自己，你未来的价值不可估量啊。”
李天翔撇撇嘴：“啧啧，这就会打官腔了，你才几岁？整的跟个司令似的，我用你教？告诉你，我这一出手就给你个大消息，你等着吧，兴许明天还有惊喜。”
“那我明天再来。”
“你先别来了，咱天天见面，你知道玉子会不会派人跟踪我？调查我？万一发现你身份有问题就麻烦了。”
曾彻道：“这你可以放心，我现在的身份还是个学生，咱们又是从小玩到大的弟兄，不会穿帮的。”
李天翔道：“我有个想法。”
“什么想法？”
“如果我真的进了白帽衙门，我给你也弄进去怎么样？就说你是我的发小，让你给我当属下，一来联系方便，二来也不会有人怀疑你来我家的事了。”
曾彻摇头道：“不行，上面派我来以学生身份进入南开中学，目的就是吸引一些进步青年、爱国学生，扩展自己的队伍，跟你去了白帽衙门，学校的工作怎么做？”
“你这么天天来，也不是个事啊？”
曾彻道：“我有办法，以后我们制定一个暗号，我每天放学路过你家，你要是有消息，就在门口打暗号，我看到就来找你，没事我就不来。”
“那定个什么暗号呢？”
张丽华道：“不如在门口晾衣服吧，找一件显眼的衣裳，平时不穿，有事了就挂出去，没事就收起来。”
李天翔点头道：“好办法，我有一件日本道场的柔道服，现在也不穿了，就用这个吧，你看见这身日本道服，就是我有情报了，没看见这件衣服，你就别进来。”
“嗯，就这么办！”
两人商议好联络暗号之后，曾彻告辞，离开李家。张丽华继续劝说李天翔暂时离开津城，李天翔却不以为然，直到张丽华自己也劝烦了回去睡觉，李天翔也回屋睡觉去了。
第二天一早，李天翔仍然跟前几天一样，去国民饭店找玉子，可今天刚到国民饭店门口，就碰上了玉子的保镖松岛。
松岛站在国民饭店大门外，似乎专程等待李天翔，看到他来了，赶紧上前微微鞠躬，用标准的汉语说道：“李公子，玉子小姐让你去领事馆找她，她在那里等你。”
“领事馆？他真给我安排官了？”
松岛点头道：“是的，昨天下午跟你分开之后，小姐就去了警察署，今天一早又去领事馆找了总领事，临走前，她命令我在这等你，带你去领事馆见她。”
“嘿嘿，我要当官了！赶紧带我走！”
李天翔很高兴，看起来这位玉子小姐挺有本事，这么轻松就给他安排了官职，说不定这官位真可能比刘延寿和白云天更高呢。
日本领事馆位于宫岛街，旁边毗邻日本花园，又被成为“花园领事馆”，以此区别位于荣街的旧领事馆。松岛带着李天翔来到日本领事馆门前，两个守门的卫兵见到松岛，赶紧立正行礼，松岛带着李天翔大摇大摆的走进领事馆。
“我说这位姐姐，你是玉子小姐的保镖吧？你什么官？进领事馆都不用点下头就能进来，你官也不小吧？”
松岛面无表情，冷冷的说道：“我只是玉子小姐的侍从武官，一个普通军曹。”
“军曹是个嘛官？”李天翔不太懂日本人的官职：“刘延寿是巡捕长，你们俩谁大？”
“不是一个系统，没有可比性。”
李天翔撇撇嘴：“小姐姐长得不错，怎么说话这么倔呢，乐一个呗？你看你们玉子小姐一乐多漂亮，你这样板着脸不好。”
“对不起，我的职责是保护玉子小姐，不是卖笑。”
“算我没说……”
两人边聊边走，领事馆大门直对着的就是主办公楼，三楼是总领事、领事及武官长的办公室，松岛带着李天翔来到总领事的办公室门口，站在门外轻轻敲了敲房门，大声报告道：“李天翔到！”
“进来！”
松岛侧身站在门口，为李天翔打开屋门，自己就站在门外，李天翔自己走进总领事川崎茂的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