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谍战

李天翔面带紧张的问道：“你加入什么组织了？是不是那个红……”

曾彻打断道：“不是，我不是他们那部分的，我加入的是另一个组织，叫蓝衣社，社团的很多人都认为日本人是现在我们最大的敌人，我这次回来就是参加抗日的。”

李天翔一拍桌子：“抗日你去东北啊，那正打仗呢，你回家来干嘛？打日租界？你这可是欺负人了，日租界里头有多少兵？是条汉子的，你去东北打鬼子，哥哥我给你叫好！”

曾彻赶紧示意李天翔小点声：“哥哥，淡定点，别这么大声。这里头的事你不知道，我这是偷偷跟你说，日本人打完了东北，下一步目标很可能就是平津一带。日租界里头的日本特务很多，他们的间谍渗透在各行各业，一旦他们出兵平津，咱们这很可能就是下一个东北。所以我这次回来组织抗日，我们要跟日本人打间谍战。”

李天翔摇头道：“我不懂这个，打仗就一刀一枪的较量，什么特务、间谍的，都是些下作手段，偷鸡摸狗的鼠辈。”

曾彻道：“这就是你不懂了，没有这些偷鸡摸狗的人，东北也不至于让人家打的毫无还手之力。关东军很多军官跟东北军那边都称兄道弟，不光知道哪有驻军，谁是长官，就连武器配置甚至岗哨都能说出来，这仗还怎么打？”

“你也是干这个的？”

“是，我也是回来干这个的，但是我们不光是收集情报，也要做其他对抗日有意义的事情，比如刺杀行动。”

李天翔瞬间联想到白天的事，急忙问道：“下午刺杀玉子的人就是你派去的？”

“没错，是我们的人，可惜被大哥你给搅黄了，要不然这次我们一定能成功刺杀伏见宫亲王的女儿！这对于抗日是多大的一件功劳啊。”

“放屁！”李天翔气道：“你们一帮大老爷们暗杀个日本娘们还好意思邀功？你特么去军校就学来点这个不要脸的玩意儿？真好意思说啊，还大功劳？我看你们是大B佬！太特么不要脸了，是好汉的咱光棍打光棍，一顿还一顿。你杀个日本领事，杀个军官都算是抗日了，玉子他爸爸是日本的什么王爷没错，你杀他闺女算怎么回事？祸不及妻儿你不懂？”

曾彻解释道：“哥哥，是你不懂，那女的可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那人是个间谍，我得到消息，关东军的大特务土肥圆过几天就要来津城，他们在谋划一件大事，具体是什么我不清楚，但是这女人突然出现在津城，肯定跟此事有关，很可能是带来了日本国内的什么指示，那个伏见宫亲王可是元帅府的陆军元帅，这两件事不可能毫无关联！”

听了曾彻的话，李天翔低头不语，似乎是在沉思什么。旁边的张丽华则埋怨曾彻道：“曾少爷，这事到底是你不对，你要杀那个日本人也别当着李少爷啊，就算是你把她宰了，到时候李少爷不跟着受连累？鬼子的衙门是那么好进的啊？袁武达本来就盯着他呢，这要是那位玉子小姐死他身边，你可就害了他啊。”

曾彻着急道：“我是真没想到他们俩会在一块，今天早晨我才刚来，这次暗杀计划是别人策划好的，本来我也是执行者之一，看见天翔哥跟那个日本娘们在一块，我都没敢出来。我就想不明白，天翔哥你怎么会跟日本人混在一起了？两年前咱哥俩看见一个日本浪人调戏妇女，你当时就出手救人，晚上那个日本浪人报复，你给他绑到宜兴阜给杀了，这事我记得一清二楚，杀人你都敢干，怎么现在倒成了汉奸呢？”

“曾少爷，这话可不能瞎说，李少爷可不是汉奸！”

张丽华把之前的事一五一十讲给曾彻，等张丽华说话，李天翔这才抬起头，对曾彻说道：“兄弟，咱俩是从小玩到大的交情，从你穿开裆裤的时候我就是你大哥，今天这事前因后果丽华姐都告诉你了，算我求你一次，这个玉子你不能杀，要想杀也行，先杀了我。我李天翔人可以死，名声不能坏！玉子小姐救了我们两条命，我不能看着她死！”

曾彻哀求道：“天翔哥，你这是为难我啊，刺杀玉子是我回津城之后的第一个行动，行动失败意味着我的无能，以后我也没法在这混了。这倒不要紧，我的名声没有天翔哥你的重要，可这件事要是失败，很可能影响日后的抗日大业啊，日本人的阴谋是什么，我们不知道，会有什么影响更是个未知数，在这个时候刺杀了玉子，一定可以暂时延缓他们的行动，甚至有可能使他们的计划胎死腹中。哥哥，你得为民族大义考虑啊。”

李天翔摆手道：“这件事你不用说了，我有办法全了你的民族大义，也能留这个玉子一命。”

“你有什么办法？”

“你不就是想知道小鬼子打什么鬼主意吗？”

“你知道？”

李天翔点点头；“我可能知道一点，昨天在天和茶楼门口菊池曾经和玉子提过，有件事还需要袁武达去做，他说‘那个计划’如果没有袁武达很难成功，而且玉子也说过，菊池给日本那边递交过一个什么计划书，说袁武达是可以建立地下秩序的人。昨天我没往心里去，你刚才这么一提，我觉得这件事搞不好就是你想知道的事，玉子可能跟事情有关，但是这件事和菊池、袁武达的关系更大一些。”

“菊池……”曾彻想了想：“菊池是土肥圆的人，津沽市日租界的警察署长兼管特高课，是日租界的特务头子，土肥圆真有行动的话，菊池肯定是参与者，你说的也有道理。但是他们怎么会当着你说这些？”

“因为他们没想到我懂日语，而且没说更细节的东西，如果不是你刚才说这些，我哪知道他们想干什么？”

“要是这样的话，倒是可以从袁武达和菊池身上下手，可惜日租界里还没有我们的内线，时间太短，不知道来不来得及啊。天翔哥，你在警察署或者宪兵队、领事馆里有没有什么朋友？”

李天翔摇头道：“没有，要是有这个势力，我父亲也不会让袁武达害死。再说了，我也不想跟这帮汉奸有什么交情，小鬼子更别提。要不是玉子小姐对我们有救命之恩，我也不会搭理她。她想让我在日租界做事，我都没答应她！”

“别啊！”曾彻突然接口道：“你答应啊！这多好的机会！绝对是千载难逢啊，你今天又救了她一命，她对你一定非常信任，要是你能在宪兵队或者警察署当个官，拿资料还不是轻而易举？”

李天翔瞪眼道：“轻而易举？让我当汉奸去是吗？曾彻！我C你大爷！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