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点选好,便让墨凡凡以建养鸡场的理由承包了燕郊那片山头,白日里,地面上建鸡棚,夜里,在建鸡棚的底下开始挖地宫,两不相误。
而这样挖地宫,显然速度太慢,挖地宫的的人员由凤蕴驭下的亲信来完成,但她们白日里还要在军营,即使轮流来,也扛不住长期的煎熬。
凤蕴意识到这一点,便召集杜月歆和左瑶,说起她想要制作火药爆破的打算。
她身为学霸,制作爆破的火药,并隐去声音,这点还是难不住她,可现在这个时空里的东西,和她所掌握的知识点不大相同,她需要一个对着方面有一定了解的人来协助她,毕竟若出了差错,发生那么大的声响,想不引起注意都难,但她一丝风险也不愿意冒。
左瑶想了想:“陆大人先前不是神机营的吗?只是殿下对她有些....”
凤蕴挑挑眉,陆英?她若不相信她,当初便不会顺着她意来到燕城,之所以任由她在王府里做个平庸的仪卫正,是因为她觉得王府对她而言,也同样重要,那里有她很重要的人,她必须保证他的安全,才能心无旁骛。
见凤蕴沉默半晌不言不语,杜月歆也有些着急:“怎么样?那个陆英可信吗?你既然将她留在王府,定然是信得过的,为什么不能让她来协助你?”
“可是若将她调出来,那么王府便成了空壳,倘若出了什么事....”
“不是还有穆云昭吗,将她留在王府,她身为十三杀顶尖的杀手....”杜月歆一着急,将穆云昭给说了出来,但瞬间发现自己似乎说出了什么不该说的事情。
果不其然,凤蕴眼神晦暗不明看着她:“穆云昭?十三杀顶尖的杀手?”
杜月歆脑皮一阵发麻,她该怎么圆谎?还是和盘托出?师弟会不会怪她?
见杜月歆支支吾吾一副为难的模样,凤蕴便猜测她口中所言属实,若云昭是十三杀杀手,那么她的到来,一开始便是有预谋的?
十三杀,十三杀....她只觉得很熟悉,但想不起来是怎么回事,如果对方是为了杀她,那么早就该动手了,可另外一个可能是什么?
莫不是与眼前的人有关?
看着凤蕴愈发疑惑略带阴冷的眸子,杜月歆有些心虚,心下一横,师弟啊,你要怪我便怪我吧,总好过被你的心上人用眼神戳成筛子啊。
“天罗阁天字十三杀顶尖杀手,青面阎罗穆云昭,殿下可觉得耳熟?”
“青面阎罗?天罗阁?”凤蕴细碎的重复着,依然看着杜月歆,想要从她的眼神中寻找出一丝慌乱或是旁的情绪,可杜月歆满是坦然。
“师姐,可是有话要说,不妨一次说完?”她真的发现,这个苓鹤眠真的,带给她的惊喜一个接一个,她忽然有些期待她接下来要说的话。
“殿下知道年前来的邱寒水和我师父吗?我师父便是天罗阁前阁主,而弥玉,则是现任天罗阁阁主,穆云昭时他早前派到殿下身边护你周全的人,我也不叫什么苓鹤眠,我叫杜月歆,是客居楼楼主,天罗阁负责查探消息的,天子十三杀由大师兄赵玄宁掌管,而弥玉,已经通知了大师兄前来,这是要将整个天罗阁交给殿下了。”杜月歆早就憋不住了,此刻全盘说出,心里倒也是松了一口气,至于旁的,说完再想。
看着杜月歆一副如释重负的模样,想来她是受弥玉所托,瞒着自己?
“是王夫让你瞒着我的?”弥玉淡淡道。
“是,我就是闹不清你们两个,明明你为他想,他为你想,为什么偏偏不说出来,我看了着急。”杜月歆此刻也顾不得许多,有些憋闷。
左瑶在一旁听了个所以然,笑了起来:“看来苓先生...哦不,杜先生可是憋闷了不少时日呐。”
“左前锋真会说笑,如果是你,揣着这么个秘密,天天夹在中间,能不憋闷才怪。”杜月歆也有些无奈。
“哈哈哈,殿下与王夫这般,倒是叫人羡慕啊。”左瑶爽朗笑道。
“他还有什么事瞒着我的?”凤蕴又问道。
杜月歆摇摇头:“再没有了,殿下若想知道,可以自己去问他啊。”
“不了,你也不要告诉他我已经知道的事,他若想说,自然会亲自来告诉我,他不说,便是不想让我有负担,我又怎能坏了他一番好意?!”
杜月歆怔住,这两个人,真是,气死她了。
“好好好,我不说,穆云昭留在王府,那陆英呢?”
“调出来吧,我想她也该急了。”
当陆英得知,凤蕴将她调到她身边时,她是讶异的,却也是了然的,她知道,她就知道她会需要自己。
“殿下!”陆英行礼。
“陆大人这些日子里可是觉得委屈了?”凤蕴也不抬眼,只专心在手上的兵书上做笔记。
“殿下说笑了,陆英曾发过誓,殿下为道年挣得清白,陆英此生,唯殿下是瞻,便也不存在委屈一说。”陆英挺直了背脊,站在凤蕴面前,眼中一片澄明。
“嗯,即日起,你便协助本王研制火药爆破,具体的,稍后我会让杜先生告诉你,你先下去将仪卫正一干事务交代清楚。”凤蕴起身,走到陆英面前:“本王希望,陆大人会是雄鹰而不是黄莺。”唇角一抹冷笑。
陆英从一开始,便似乎在筹谋着什么,在她面前却总是说的很好听,她没来由的对她不喜,却也知道这个人并不会做对自己不利的事情,因为在她眼里,自己还有利用价值,这让她觉得非常不舒服。
她的这些考量,陆英自然也是清楚的,她不怨也不自艾,各取所需,心安理得。
有了陆英的加入,凤蕴将她所掌握的那些火药知识,不仅研制出了爆破的火药,更是在地宫建成之时,训练出一个两千人的神机营,由陆英负责,日常训练都以相同重量的石灰代替,一为节省开支,二为不弄出声响。
于此同时,赵玄宁的人马也已经到达。
燕城,一个永乐边陲小城,悄然的进行着不为人知的改变,而燕城布政使,却还在笙歌中不自知,在向京城递交的密函中,赫然写着:“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