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别看你外祖母都花甲之年了,不论酷暑严冬,这身为军士的操练,她可是一日不曾落下。”徐宁啧啧道。
她就没有那份恒心,夏天乘凉,冬天烤火,多惬意啊,何必受那份罪。
一旁的徐夫人自然知晓她心中所想,瞪了她一眼,徐宁讪笑着,乖乖坐直了身子,收敛了笑容。
“外祖母也当歇一歇了,无需如此辛劳。”凤蕴关切道。
徐长青眼中波光流转,对徐夫人道:“南星,你带玉儿去偏房歇息,我与蕴儿说几句话。”
徐夫人起身,曲腰行礼,恭敬道:“是,将军。”
说罢,朝弥玉笑笑:“王夫请。”
弥玉起身,朝徐长青行了礼,又朝凤蕴道:“那我先过去了。”
凤蕴点点头,弥玉便随苏南星去了偏房。
“其他人也都退下吧。”
“是,将军。”
.....
“蕴儿此次凯旋归来,陛下却只是赏赐些金银珠宝,显然是刻意要压下蕴儿的风头啊。”徐长青叹道。
“蕴儿知道。”
“说来,也是徐家与陆家拖累了蕴儿。”徐长青放下手中茶盏,神色肃穆。
“外祖母是说父亲与陆尚书之妹的事么?”凤蕴皱眉问道。
“蕴儿怎会知晓?你父亲告诉你了?”徐长青讶异道。
凤蕴却摇摇头:“是陆尚书之女,陆英告诉我的。”
闻言,徐长青眉头愈发凝重:“她告诉你这些做什么?”
“暂不知,但她似有怂恿蕴儿夺嫡之心。”
“若陆家再牵扯进来,这可就有意思了啊?”徐宁在一旁悠哉悠哉的喝着茶,翘着二郎腿,漫不经心道。
“陆家?哼,只怕只是一个陆英罢了,陆沉香那只老狐狸,哪里会这么容易便选定阵营。更何况,陆英究竟是出于何种目的做出这番举动还未可知。”徐长青轻嗤一声,不屑道。
“倒是蕴儿,你作何想?”徐长青语气缓下来,颇为慈爱道。
“蕴儿想,一切静观其变,未雨绸缪,做好一切未知的打算。”凤蕴蹙眉,淡淡道。
她必须将一切都考虑周全,如若失败,连累的将是所有她在乎的人,她想要保护的人。
她输不起!
徐长青点点头:“我听徐宁说,蕴儿近日与瑞王走的颇为亲近?”
凤蕴闻言却笑了:“她手中有澜庭七卫,蕴儿甚是喜欢。”
徐宁看着凤蕴脸上看起来有些诡异的笑,咂咂舌:“真是,跟母亲久了,怎么都一副模样,说起这些就馋的很。”
“你少去醉花招,省的惹南星生气。”徐长青斥道。
徐宁的能力她不是不知道,只是能力之外,她这作风和纨绔模样也不知是随了谁!
但她忘了,徐宁这模样随的可是年轻时候的徐长青啊!
徐宁咂咂舌,求救般望着凤蕴。
凤蕴无奈:“姨母也不过是图个新鲜,也未做什么出格的事,外祖母就不要训斥她了。”
”你别替她说话,当初你及笄,她将你带到那醉花招,将你灌醉,还往你房中送小倌儿,哼,如不是有人将那小倌儿揍了一顿,我真是...暴脾气来了,非得宰了那小倌儿,后来听闻被阉了,也是解气,就是不知是何人所为。”徐长青恨恨道,怒瞪徐宁。
凤蕴哑然失笑,这件事大概会是徐宁这辈子的阴影了吧?!
“好了好了,翻篇儿了,如今殿下都已经娶了归德侯府的长公子,您还说什么呢,也不怕被人听了去,我丢人你脸上也不好看。”徐宁不满道。
徐长青恨铁不成钢,若不是见徐宁还有几分手腕和能力,就她这模样,她恨不得将她赶出将军府,省的成日惹她生气。
“外祖母~”凤蕴拉长声音,半似撒娇半似求情道。
徐长青这才收回视线,叹了口气:“让你摊上这么个憨货也是委屈你了。”
凤蕴无奈笑笑:“外祖母,姨母也就是嘴贫了点儿,人还是很好的。您就别再训斥她了。”
“就是,我这么机灵的一个人,都快被您训斥傻了。”徐宁委屈的嘟囔道。
徐长青摇摇头,叹了口气,懒得理她。
“蕴儿与玉儿可还好?”
“外祖母放心,很好的。”
“玉儿这孩子,外祖母还是很喜欢的,聪明机灵,人也长得俊俏,和我的蕴儿般配的紧。”徐长青怜爱的看着凤蕴,满目慈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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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房中。
“王夫请坐,将军府依着老将军的性子,素来也是节俭的很,也没什么好东西招待,王夫还请见谅。”苏南星将弥玉引到偏房的紫玉珊瑚屏榻上落座,一旁的男侍将刚刚沏好的茶水递了上来。
“夫人说笑了,弥玉倒是觉得将军府的一切,我都喜欢的紧。”弥玉冲苏南星淡淡的笑着。
苏南星看着眼前素清雅正如兰,一袭纯白丝袍的男子,嘴角轻轻上扬:“都说誉王与誉王府有夫妻相,这细看来,还真是呢。”
弥玉一怔,脸上微微薄晕,不好意思道:“夫人说笑了,我与殿下成亲不过几月有余,哪里就承得起夫妻相这种事。”
“承得起承得起。日后若殿下忙碌,王夫恰好有空,便多往这将军府走动走动,这偌大的将军府,平日里也只有我一人,怪冷清的。我看着王夫,心生亲近,也恐王夫嫌弃我这粗鄙之人。”苏南星道。
弥玉忙道:“哪有嫌弃之说,夫人严重了,日后若得空,我定来寻夫人好好讨教这持家之道。”
苏南星闻言,笑道:“就怕殿下心疼王夫,不肯让你这般操劳,哪像徐宁,成日里只惦记着往那醉花招那些风月场所钻,将军府上一应事务,哪里知晓半分。”
这分明带着怨,可谁人不知,徐宁与苏南星成亲三年有余,未有所出。
可徐宁愣是未提过纳侍夫,纳小房的事,即使同僚之中有人提及,她也只是摇头拒绝。
至于去醉花招那些地方,他自是知晓,徐宁不过是去讨个丝竹之乐。
见弥玉讪笑,苏南星自知失言,忙道:“瞧我,让王夫笑话了。”
“没有没有,夫人与徐大人伉俪情深,弥玉羡慕得紧。”
“殿下与王夫才真真是让人羡慕的一对璧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