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半晌,没有任何响动,她刚睁眼,却只见眼前的人睁着水汪汪的眼睛,长长的睫毛几乎碰到她的睫毛,鼻尖抵着她的鼻尖,沙哑着声音道:“我想你了。”
酒精在体内的躁动,让凤蕴顾不得其他,翻转过身子,搂住弥玉的腰,将脸埋进他胸口,借着酒劲儿喃喃道:“我也想你。”
未等弥玉答她,凤蕴的唇便覆了上去,她从未如此刻一般想要见一个人,当这个人出现在她面前时,除了欣喜,她再没有其他思想,只想要与他相对。
成亲已有近四个月,每每皆是弥玉主动,而此刻,凤蕴一边亲他,一手揉着他的腰,不动声色的往他衣衫里钻。
弥玉的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轻轻搂住她。
凤蕴俯下身子亲他的脖颈,喘息丝丝缕缕缠着他的锁骨,弥玉从未见过这样的凤蕴,只觉得双腿发软,身子微微发颤,紧紧抱住她的后背。
凤蕴的身子很烫,脸颊一片红晕,她左手撑着,腾出右手去拉弥玉的衣带,领口因动作幅度而敞开,露出玉琢般的颈项,锁骨上窝深深凹陷。
弥玉却是再无法自持,轻轻推开凤蕴,将她平放在榻上,他略微粗重的呼吸拂着她发烫的脸颊,如墨的长发滑落在她雪白的脖颈,与她的青丝混在一起分不清哪缕是她的哪些又是他的。
褪了衣衫,他垂眸,凤蕴微眯着迷离的双眼,双颊一片绯红,纤手攀着他的腰身,眼前的雪白让他忍不住喉头一片翻滚,俯下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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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一早,弥玉睁开眼时,凤蕴已经去营帐外清点俘虏人数了,留了云昭在帐中候着。
“殿下吩咐你从今日到回京,都只可待在营帐中,贴身跟着她。”穆云昭冷眼看着他,也不知老阁主怎么想的,亦不知大师姐和大师兄怎么想的,怎么就把这阁主之位让给了这只披着羊皮的狼。
弥玉也不理会穆云昭的态度,反正她一直都这样,冰冷冷的,像别人欠了她几千几万两银子似的。
当初派她混在凤蕴身边保护她,也只是冲着她话少手段狠,没想到倒是和凤蕴那温吞的性子相得益彰,这几个月在王府,她显然仗着凤蕴的信任,压根不把自己这个阁主放在眼里。
不过他也不在意,反正凤蕴是他的。
见弥玉没有意见,穆云昭指了指洗漱架上的布巾和水盆:“王夫先洗漱,我去命人准备些吃食来。”说罢,挑帘出了营帐。
凤蕴让他回京前贴身跟着她,他是不是可以理解为,她也如自己一般思念对方?
晌午过后,凤蕴回到营帐中,弥玉正坐正中的书案上写字,见她进来,便搁置手中的笔,朝她奔了过来:“殿下回来了,可累?”
凤蕴解下战甲,弥玉正要接过去放好,凤蕴却巧妙躲开了他伸过来的双手,兀自将战甲披挂在衣架上,脸上神色有些阴鹜。
弥玉一时尴尬,他从未见她对自己露出这样的表情!
分明昨日夜里还热情似火的,今日怎的就.....
凤蕴卸下战甲后,只着一身白色中衣,弥玉又赶紧将一旁的月白外袍递给她,可凤蕴却似并未看见一般,冷着脸径直走到塌边的储衣柜中拿出另一件鸦青色外袍套上,这才走过来,与弥玉面对面站着。
“王夫可知这是哪里?”凤蕴声音冷冰冰。
“军营。”
“既知,王夫又为何出现在这里?”凤蕴紧紧皱着眉,她何曾想要如此训斥他,可是这里是战场,倘若不是刚好那一场大雪,她们与列丹开战,这里又会是何等凶险之地。
她本不愿他有一丝冒险。
“殿下好忘性,昨日夜里才说的话就忘了?”弥玉挑眉,轻佻的笑道。
凤蕴被他这么一提醒,昨夜里自己醉酒后与他巫山云雨的画面迅速占据了她的思绪,不由的面色发烫,撇过头去:“这是两回事。”
“弥玉抵不住两相思,来见殿下,有何不可?”弥玉绕到凤蕴面前,伸出食指轻轻挑起凤蕴下颌,逼她与自己对视。
他的眼中只有她,她的眼中亦只有自己!
“我知晓殿下此举只因担忧弥玉安危,可是我说了,我能自保。只是却承受不住那相思之苦。”
弥玉说到最后一句时,语气都轻飘飘的,眼神似迷上一层雾汽,眼睫轻颤,微微侧身,便要覆上她的唇。
凤蕴却闪身躲开,只留弥玉站在原地,苦笑。
“就算你能自保,本王也不能让你有一丝可能的风险。”凤蕴强忍着心中将要喷薄而出的情感,她又不是木头人!
“我没有殿下想的这么羸弱。”弥玉上前,轻轻环住她堪堪一握的腰身,俯身低头,抵住她的额头,近的连她的睫毛都看的根根分明。
凤蕴眼底闪过一丝羞涩,冷静道:“你要清楚,你不仅是誉王府的誉王夫,也是归德侯府长公子。”
“仅仅如此?不是因为殿下紧张弥玉吗?”弥玉将声音压得很低,听得凤蕴心中一片乱颤。
他又将鼻尖贴着她的侧脸,轻轻的摩挲,呼出的丝丝气息缭绕着她的耳垂和脸颊,一片温热,凤蕴被他弄的有些心猿意马,想好的一万种说辞,总是能被他顷刻间打乱。
“本王......”凤蕴话未出口,便已被弥玉吮住了她的唇。
不管她的回答怎样,对他来说,不过是时间的问题,他相信,她总有一天会亲口承认对他的情感。
弥玉疾风骤雨般的吻落在凤蕴唇上,脸上,又顺着着脸颊滑到白皙的脖颈,锁骨。
凤蕴脸上薄晕一片,呼吸也变得有些急促,胸口剧烈起伏。可是她还是拼劲最后一丝理智推开他:“再无下次!”
弥玉微微一笑:“好”,而后自她腰间将她抱起,往塌上走去。
.......
大军回朝,行至燕地时,已是除夕之夜,凤蕴命大军就地扎营,让伙房给所有军士加餐,并允军士适量饮酒。
自进入燕地,降列丹以来,憋了数月的将士们显然很享受这等难得的休闲时光,全然不顾入夜以后,一阵紧似一阵的凤,全都涌到了演武场上戏耍着,欢闹着,那等闹腾劲简直跟顽皮的孩童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