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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倾天下,帝心难宠
兔娘

第1章 赐婚

女帝凤颜端坐在龙椅之上,身着玄衣纁裳,上面用金线绣着九十九只大小不一,形态各异的蟠龙,一个个甚是威风。头戴十二旒冕凤冠,凤冠上雕刻着九龙九凤,后缀以九条金线流苏,在金碧辉煌的殿堂上熠熠生光。

上挑的凤眼和细细的柳叶眉昭示着她不容置疑的权威。

群臣静立两侧,文官为左,武官为右,众人面朝南方。

司礼内侍手捧着圣旨,大声宣读:归德候长子弥玉温良淑德,谦恭有礼,赐婚于七皇女誉王凤蕴,择八月二十八大婚,钦此。

凤蕴跪在堂下,恭敬的接下圣旨,叩头道:“谢母君恩典!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凤蕴,二十一岁,考研进行中,学霸。

因熬夜,过度劳累导致心脏二尖瓣三尖瓣阻塞,保守治疗一个多月后,被医生告知要做支架,她问医生手术成功率有多少,医生说有80%。

手术都会有风险,她清楚医生不会把话说太满,80%的成功率已经很高,但是她还是紧张的手都在抖,心里说不出的难过。

她向交代后事一样,把所有事情都安排妥当,这才惶惶不安的进了手术室。

等她醒来,便在这地方,她成了一个十一岁的孩子。还没来得及反应,来不及考虑现实世界里的自己是死是活,爸爸妈妈和弟弟可有担心,便被卷入这陌生世界的明争暗斗。

徐贵人见她醒来的那一刻,喜极而泣,抱着她久久不能言语。

据说在女帝下达封王懿旨之后,她便开始出现各种不适,封王大典前几日开始呕吐,高烧不退,太医诊断之后直言回天乏力。

众人皆言,七皇女凤蕴命薄如纸,担不住封王浩恩。

可偏偏在大典前一日,她醒转过来。

女帝见她醒来,并未多言语,只冷冷留下一句:“既然醒了,明日封王大典照旧即可。”

所幸她不过是一个十一岁的孩子,又经生死一场,很多事即使懵懂,即使忘却,也没有人放在心上,只当是高烧之后的后遗症。

她的父亲是女帝后宫中一个不受宠的贵人,据她所知,她出生时,正值女帝建国初期,征战沙场遇强敌,所有人都忙着撤退之时,没有人顾得上他们父女,女帝也不过是走个过场,来看了一眼,之后便也没将她放在心上。

女帝所关心的,只有她的长女凤沁,因为她既是长女,亦是女帝与帝夫唯一的嫡女,无论是她的吃穿用度亦或是教育问题,那都是凤蕴乞之不及的。

凤沁在温室里读着孔孟之礼时,凤蕴却在战场和校场中和那些武将们打交道,她自小见到的都是那些拿着明晃晃的刀剑、穿着厚重铠甲出入的将领和缺手缺脚、身负重伤的士兵,耳中终日听到的都是什么今天砍了几个脑袋、昨天抢了多少东西之类的儿童不宜的话语。

凤蕴来这里两年后,女帝安定天下,定都,改国号,但这种差别待遇也并没有因此而改变。

因为不受宠,八年来她活的并不轻松,她也很清楚,在这里,她能信任的只有自己。

而在这样的世界里,只有变得足够强大,强大到没有人敢来冒犯你、侵害你,才能够保证自己的安全。

这就是那些表面上看起来风光无限的皇族万年不变的权力规则,不适应规则,就会被规则所淘汰。

她的心慢慢变得麻木,也慢慢被同化。

从两仪殿出来,诸大臣们都说着恭贺的话,凤蕴面上微笑着一一道谢,她心里清楚,她娶了归德侯府长子之后,这朝局的风可就又不一样了。

可她着实想不通女帝这样安排的用意。

就在她即将出了玄德门时,突然有人从后面叫住她:“誉王殿下。”

凤蕴回头,见是徐宁,她挑挑眉:“你也要来恭喜我?”

徐宁狡黠的笑道:“你马上就要有王夫了,自此以后,无欲无求的誉王殿下可要夜夜春宵了。”

凤蕴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你才夜夜春宵。”

“好好好嘛,我不笑话你了,但是说真的,这归德侯长子弥玉,虽是武将之子,却听说长得细皮嫩肉的,俊俏得很。”徐宁收起玩笑的嘴脸,一本正经的说道。

“他又不似家中姊妹一般需要去校场操练,长得细皮嫩肉又不是什么稀奇事,值得你特地跑来夸耀一番?莫不是你看上了他?”凤蕴回头,挑眉似笑非笑的望了她一眼。

徐宁一愣,又翻了个白眼:“你可别害我了。”

凤蕴转过身去,也不管她,自顾自的往前走。

徐宁一路紧赶慢赶的跟在她身后,不满道:“你这人,无趣的紧,都要娶王夫的人了,小心日后那弥公子嫌你不懂风月。”

出了玄德门,誉王府的马车已经在那候着,凤蕴径直上了马车,回头对徐宁道:“徐大人,本王先行一步了。”

徐宁站定行礼道:“誉王殿下慢走。”阳光落在她身上,微眯着眼,无奈的撇嘴,转身从玄德门前离去。

三品莲花凤冠,金革带,云鹤花锦佩绶,绯色朝服上的补子是用金线绣制的威风凛凛的虎豹,那金线在阳光下闪着刺眼的光。

徐宁长凤蕴五岁,是她在武将堆里一起打滚的玩伴,已经是正三品的兵部右侍郎,手中的象牙芴板被她随意插在了革带上,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

她的母亲是大将徐长青,当年随着女帝征战四方,立下赫赫战功。如今的正一品护国大将军,手握京郊十万大军。

徐家是凤蕴父亲的氏族,也算是皇亲国戚。算起来,凤蕴还要喊徐宁一声表姨。

当年随女帝拼杀的大将,或多或少都有氏族中男子入了后宫,父亲不过是其中一个。

凤蕴钻进马车:“走罢。”

马车出了皇城,在御兴长街上哒哒哒的行进着,凤蕴靠在马车的横臂上闭目浅寐。

突然一声急促的马啼嘶鸣声,马车内一阵剧烈晃动,凤蕴急忙扶紧横臂,定定神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joC/aTTMRFF9KjDdCpi8YSG7f2kiiGHE8Y8Z1Tgzj0RGvTizcafzq928o+avLiSU



第2章 穆云昭

“禀殿下,路上突然冲出一名幼童,所幸有一男子将他救了下来。”马车外的穆云昭道。

凤蕴挑开马车门帘,往外瞧了去。

只见路中间一青年男子,正将怀中受到惊吓的幼童轻轻放在地上,幼童的母亲跑过来不停的点头道谢。

夏日炎热,繁花盛开。路边的合欢花开的如云如雾,无风自落。

弥漫的花朵,妖艳灼烈。花树低垂,那些落花四散飘来,落在男子身上。

那男子一袭白色素纱衣,衣裳上绣着依稀可辨的银色缠枝纹,修长的白色身影皎洁如初升明月,有一种水墨般雅致深远的韵味,如同新月银辉,既不刺眼,也不黯淡,恰到好处。

他转头往马车这边瞧了过来,他的脸剔透清灵,俊秀至极的五官,毫无瑕疵的眉眼,介于少年与青年之间的灵透动人,如初晴云岚般令人欢喜。

穆云昭见凤蕴呆住不动,撇过头轻咳两声。

凤蕴反应过来,有些不好意思,面色微微醺红。

在这个关头,她可不想因为一个陌生男子给自己招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凤蕴对穆云昭道:“送些银两过去,回府。”

“是,殿下。”

凤蕴放下门帘,长吁了一口气,忽而又轻笑起来,自己这是怎么了,少女怀春么?算起来,自己可是活了三十七八个年头的人了。

不大一会儿,穆云昭折转回来,在马车外禀道:“禀殿下,安抚好了。”

“走罢,回府。”凤蕴重新靠在马车的横臂上,轻轻合上眼。

四年前,她出宫立府,随父亲去弘福寺上香,路遇一衣衫滥偻的小乞丐与三四个比她高,身形比她壮的乞丐抢夺一碗肉,那小乞丐边踹边拼命抓着碗里的肉往口中送,被打在地上蜷缩成一团都不肯放下手中的食物。

父亲见了不忍,便让侍卫前去搭救,看到官兵,那些乞丐一哄而散。

小乞丐坐在路中间,头也不抬,只拼命抓着手中的肉囫囵吞咽。

侍卫见小乞丐如此不懂礼数,欲上前斥责,却被凤蕴制止,命人将她带回王府。

小乞丐被府上的内侍带去洗漱一新,换了身干净衣裳站在凤蕴面前。

“多大了?”凤蕴坐在前殿主座的紫檀雕荷花纹方椅上,着一件象牙白绣银纹绸缎长裙,外面套一件深蓝的交襟袍子,袍子上绣了鹅黄色的淡淡的花儿。

手中端着青瓷茶盏,轻轻的撇了茶沫,轻啜一口。屋里弥漫了荷露所泡的二道碧螺春,清香悠悠。

“二十。”

“叫什么名字?”

“穆云昭。”小乞丐皱着眉头,皮肤有些黝黑,却挡不住眉眼间的英气。

“只要殿下给云昭一个栖身之所,一口热饭吃,云昭愿誓死追随殿下,肝脑涂地!”穆云昭忽然屈膝跪了下去,行了礼抬起头凝神正色道。

凤蕴轻轻抬眼:“为我鞍前马后的人多了去了,我为什么要用你一个小乞丐?”边将茶盏轻轻放下。

“那殿下又为何将一个小乞丐带回府?”穆云昭反问。

有意思!

凤蕴唇角轻扬:“你可知在和谁说话?”

“方才同内侍打听过了,女帝七女,护国将军之外孙,誉王殿下!”穆云昭不卑不亢道。

知己知彼,不错!

“也罢,你便留在王府从最低等的侍女做起吧。”凤蕴起身,正欲离去。

“我要做侍卫!”穆云昭倏地起身,往前急急走了两步。

凤蕴挑眉:“凭什么?”

“殿下尽可让人与云昭试探过招。”

“那便与本王过几招,你可敢?”凤蕴笑道。

“有何不敢!”

......

穆云昭这厮下手没轻没重,单凭一股子不要命的狠劲,便将凤蕴伤得在家中休养数日,被责罚了一顿鞭子,却也因此赢得了留在凤蕴身边的机会。

~

“殿下,到了。”穆云昭自马车外禀道。

凤蕴挑帘,穆云昭将她扶下马车,跟在身后进了王府。

“云昭,离八月十八还有多久?”凤蕴走到前殿时倏地开口问道。

“禀殿下,还有约两个半月。”

“这么快。”凤蕴轻声喃喃道。

“弥公子进府,对殿下来说,带来的可是整个归德侯府的势力,云昭倒是觉得越快越好。”

“但终究是个陌生男子,不知己不知彼的。”凤蕴想起方才街角偶遇的男子,有片刻的恍惚,也不知她要娶的人,是什么模样。

“所有亲王与公候,娶夫人时大都如此,殿下又何须忧心。”穆云昭劝慰道。

“也罢。”

~

两个月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自赐婚圣旨下来,誉王府的下人们都在为即将到来的大婚忙碌着,檐台下廊柱上红绫彩带缠绕,朱红色的锦毯一路铺上,显得十分的鲜艳而喜气,阳光之下,楼顶的琉璃碧瓦闪着耀目光芒。

凤蕴却半分期待的心情也无,只当是例行公事一般对待。

中秋时节,女帝与帝夫召了诸亲王与公候们去宫中赏桂品茗,凤蕴自然也在列。

“殿下,听说归德侯府公子也会去。”穆云昭一边研磨道。

凤蕴手中的笔一顿,在现代社会中她习惯了电脑打字,除了自己名字的签名写的还可以见人之外,几乎是惨不忍睹。来这里以后即使她勤练书法,却总觉得自己的字少了那么点意思。

听到穆云昭这么一说,她有些诧异,徐宁不是说这归德侯府公子自年幼被人掳走一次之后,几乎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甚少有人见过他的么?

见凤蕴眉头微蹙深思的模样,穆云昭沉吟片刻又道:“只怕是去见殿下的吧?”

凤蕴手中的笔复又落下,在宣纸上写下最后一笔:“随他吧。”

穆云昭低头,只见纸上写着:长街长,烟花繁,如月微醺。短亭短,红尘碾,何时方休。

~

宴上,尽是浓烈而芬芳馥郁的桂花香气,广场上、墙角下、小径旁,尽是傲然怒放的秋桂,绚丽壮美,璀璨晶莹。

高台之上数十名身着锦衣的少年正联袂结袖,饰珠佩玉,起舞时,衣袂飘飘,身形旋于其中,飘渺若仙,一时华彩遍生。

凤蕴百无聊赖的坐在席上,她不喜这种场面,却回避不得。

忽然靖江王世女凤凝站起来向她行礼道:“如此美酒良景,不知誉王殿下可有兴致与凤凝吟几句诗呢?” joC/aTTMRFF9KjDdCpi8YSG7f2kiiGHE8Y8Z1Tgzj0RGvTizcafzq928o+avLiSU



第3章 宫宴

凤蕴抬头,那凤凝一袭红色云纱裙衫,袖口处绣着银线,闪着忽隐忽现的光芒,裙摆处有三层,深深浅浅的漾开来,极为别致,长衣曳地,冰肌玉骨,鬓发瀑布般泻于腰间,发中别着金镶玉珠花簪。五官是标准的美人脸,用现代的审美词语说,就是高级脸。眼眉之间点着一抹金调点,撩人心弦,正挑衅的望着她微笑。

凤凝心中盘算好了,凤蕴自小不得陛下重视,从未有过夫子教她什么,即使识得几个字,大概也是徐贵人教的,可是那徐贵人本也是武将之子,心中又有几滴墨水。

今日这场面,偏巧玉哥哥也在,便让他好好瞧瞧他要嫁的女子是个怎样的乡野莽女。

凤蕴皱皱眉,如此美人,偏生得如此没有眼力见,这拙劣的宫斗戏码她可没有兴趣,却无奈站起身来,拱手道:“世女既有如此兴致,凤蕴岂有扫兴之礼,世女请。”

“还请陛下赐题!”凤凝立于场中,向高台之上的女帝行礼道。

女帝看起来也甚有兴致,对帝夫耳语了几句,笑道:“既然是赏桂秋宴,便以咏桂为题。”

“世女先请。”凤蕴淡淡道。

凤凝心中百般讥讽,面上去笑道:“那凝儿便献丑了。”

“蓝云笼晓,玉树悬秋,交加金钏霞枝。

人起昭阳,禁寒粉粟生肌。

浓香最无著处,渐冷香、风露成霏。

绣茵展,怕空阶惊坠,化作萤飞。”

凤凝眉头轻扬,对自己这番文采显然十分满意。

只见凤蕴紧锁眉头,来回踱了几步,徐徐开口道:

“暗淡轻黄体性柔, 情疏迹远只香留。

何须浅碧轻红色, 自是花中第一流。”

都说熟读唐诗三百首,不会作诗也会吟,凤蕴自小对书本与知识便有着强烈的兴趣,每次开学报名书本拿到手,她便会在第一时间看完,识字前是缠着父母念给自己听,之后遇到不懂的,便是开学上课时间再慢慢复习,便也成就了她学霸的称号。

她的前半生,可都在学习与工作中度过。

言罢,一旁的凤凝微微错愕,她不明白为什么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她竟然能出口成诗,是她低估她了,还是她刻意隐藏自己?

女帝下首一座上的凤沁穿着一身暖橘色的长裙,裙倨上是金线绣的凤尾羽纹,阳光落在半挽成髻的青丝上,投下柔和光晕,她并无太多表情,只是这么微笑的坐在那里,看着她们。

“凝儿这词,美极了。”女帝笑道。

“沁儿却认为七妹这诗更胜一筹。”凤沁蓦的起身,朝女帝曲腰行礼道。

“哦?沁儿倒是说说,胜在何处?”女帝看着爱女,慈眉善目。

“世女的词美虽美哉,却不比七妹的诗字字珠玑,情疏迹远却芬芳不止,说的可不正是七妹吗?这花中第一流......自是喻我皇族女儿。有景有情方为咏。”凤沁浅笑着。

女帝大笑起来:“不错不错,沁儿此番论述甚是贴切。”说罢,与帝夫相视一笑。

“如此,此局可是蕴儿更胜一筹?!”

场下即刻有人领头附和道:“陛下英明!”

又有人故意高声叹道:“素闻誉王殿下军迹了得,不想这文采也了得,陛下洪泽蔽天,何愁我永乐国千秋万代。”

凤蕴心中好笑,她的才德也能和女帝洪泽扯上关系,不过自己这身子是她的种没错。受着众人的奉承与羡艳,凤蕴一脸疏远与淡漠。

凤沁与她,素来井水不犯河水,没有交集,更何况那凤凝还是她长女凤夕羽的伴读,此次竟然帮她,对她来说,和女帝赐婚归德侯府长公子一般,让她摸不透。

“既然赢了,自然是要赏....”女帝道。

“陛下,自古文武要双全,这文比过了,凤凝斗胆与誉王殿下再比一比这武?不知殿下可愿屈尊?”凤凝不服气,强颜欢笑道。

即使凤蕴军迹在外,但她却深知她的短处,胜券过半的事,她就不信她这一次还能这么幸运,就算凤沁想帮也帮不了。

“蕴儿?”女帝望向凤蕴,眼中难得带着一丝笑意。许是良辰美景心情好,许是方才让她刮目相看?

“世女有兴致,蕴儿自当相陪!”虽不清楚凤凝又想作什么妖,但她总不能输了气魄。

“都说誉王殿下擅长枪,若比殿下擅长的,倒叫人口舌,不如就比射箭,殿下以为如何?”凤凝笑里藏刀的望着凤蕴,眼中满是毒怨。

凤蕴想不清自己何时惹了这么一个祸害,她不善弓箭,知道的人也不过是几个近身侍卫。

看来是有备而来!

却也是不失风度的应道:“都可。”

凤凝满意的笑笑,又朝女帝曲腰行礼道:“这比试规则,便由陛下定夺罢?”

女帝“嗯”了一句后便唤一旁的内侍上前耳语了几句,内侍急急离去。

不大一会儿,便有几名衔花的内侍站在场中。

题目与规则显而易见,最常见也是最残忍的比赛规则。

“殿下先请!”凤凝拱手曲腰道,谁也没见着她低头的一瞬间唇角阴邪的笑。

凤蕴拉起弓,虽是八月已到秋,可这会儿的天气也实在有些燥热,手心里全是冷汗。

让她玩儿长枪和剑还可以,只是这射箭要求力度角度都十分精确,而且这花还在活人的口中,稍不注意射歪,轻则致人残,重则要人命!

凤蕴拉弓的手都有些僵了,却迟迟不敢松手射箭,她能明显感觉后背的汗在顺着背脊往下流淌,她可以在战场上杀人如麻,因为不是敌死便是我亡,可如今她面对的是一个与她无冤无仇的人,更何况,今日是中秋宴,女帝虽设下这样的比赛,却并不见得愿意见红,伴君如伴虎,稍不注意,惹了帝怒,实在得不偿失。

忽然,有人自身后环住她的腰身,拉起弓,将箭射了出去,完美正中花心。

淡淡的清冽的香气直冲鼻间,凤蕴缓缓回头,来人一袭白衣,眉如黛眼如星月,正冲她微微一笑,继而放开她,躬身行礼道:“弥玉唐突了,还望七殿下莫要怪罪。”

这不是那日在集市上见过的男子吗?他便是弥玉?自己即将要迎娶过门的亲王夫? joC/aTTMRFF9KjDdCpi8YSG7f2kiiGHE8Y8Z1Tgzj0RGvTizcafzq928o+avLiS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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