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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知世界的普遍方面

萨提亚通过研究和实验提出了她自己的成长模式。在她的描述下,人们对于世界的感知方式要么可以被归入等级模式,要么被归入成长模式当中。我们看待世界的方式可以通过四个方面加以评估:我们怎样定义一段关系;我们怎样定义一个人;我们怎样解释一个事件;以及我们对于改变抱有怎样的态度。这四个方面是普遍存在的,它们可以刻画出所有个体以及他们与他人之间的关系的特点。

萨提亚常常说,如果她能够明白个体怎样理解这些方面,那么她就可以明白个体的一切。接下来的部分将具体地分析这四个方面。

对关系的定义

在等级模式中,仅仅有一种关系存在:某些人处于优势,而某些人处于劣势。这是一种支配—服从式的安排,有时也被称作威胁—奖赏模式。几个世纪以来,这种关系模式都被认为是正常的。唯一的问题是:“它是善意的还是恶意的?”而这种支配—服从式关系的表现往往包括一个变化的连续体,从冷酷的暴君到好心肠的人,从伤心的受害者到温顺的仆人。

等级式的关系常常被描述为以下几种角色形式:父亲—孩子、老板—工人、牧师—教徒、老师—学生。不论是否出于良好的目的和愿望,这些角色往往都蕴涵着某种形式的优越感。无论谁处于屈从或是“低下”的位置,他都是脆弱的,并且可能被冠以“弱小”“可怜”“少数派”等称谓。而那些处于优势的人则不论从思想还是行动上都好像更加“优越”或是“强大”。简单地说,每一段这种模式的关系都包含了一个“不是……就是”的对比。抛开那些特殊的人物角色和他们的地位,这些配对全部以支配—服从模式为基础。

出现在这种等级关系中的感受包括空虚、愤怒、恐惧和无助。与之相关的身体语言则包括讨好、指责、超理智以及打岔等姿态。这些姿态无疑是在暗示我们那些掩藏在表面之下的心理创伤。

因此,将个体在一段关系中所扮演的角色与他对自己的定义加以区分,是十分重要的事情。举例来说,在第一次见面时,有人会问你:“你是谁?”你也许会给予这样一个回答:“我是一个艺术家”或者“我是一名医生”。为了区分我们所扮演的角色与作为人类本身的自我之间的差异,我们也许可以这样问自己:“现在我正在做的是这个吗?”为了让这种区分更加清晰敏锐,我们可以练习使用动词来阐释角色,比如将“我是一名教师”变成“我目前正在教书”。

没有上述这种区别,我们就可能冒忽视每一个个体的独特性的风险。我们总是在自己以及整个世界面前用各种标签来代表自己,代价就是这些标签让我们失去了对自己身份的关注。例如,在一个家庭中,成年男性和女性被贴上了丈夫和妻子的标签。而当他们有了孩子后,他们又增加了父亲和母亲的角色。这些定义往往会导致个性变得模糊,而让我们将注意的重点放在所扮演的角色上。角色变成了身份,而个人的独特性却渐渐消失了。由此,人们通过他们的角色来证明自己,有时甚至会忽略自身特有的想法和兴趣。

产生于我们西方文化中的大部分关系模式曾经而且现在依旧建立在支配—服从的基础之上。按照传统的理念,治疗师通常都被看作健康、神智健全和“好”的,而病人则被认为是不健康、疯狂和“不好”的。我们怎样知觉这种关系以及其他关系,决定了我们如何行动和表现。根据萨提亚的观点,非常不幸的是,我们中的大部分人会通过讨好、责备、超理智或是心不在焉的方式来增强自己的现实感、自我价值感以及对沟通的掌控能力。

萨提亚认为影响个体自身安定、人际和睦,以及世界和平的最大障碍,就是人们并不知道如何去感知和接纳他们自身的价值。我们彼此之间存在的差异往往作为一条不言而喻的公理,让大家接受存在于我们关系中的支配—服从力量是如此不同。对此,萨提亚希望能够推动平等,并在治疗师和来访者之间巩固这种平等关系。她的前提假设是我们所有人都拥有让自身变得整合统一的能力,只不过我们不常使用它而已。而当我们最终触及这种能力时,那种认为自己是美好的,而且有能力掌控自己生活的想法和感觉就会将我们紧紧环绕。

不论年龄、肤色、性别,还是健康状况如何,每个人都拥有平等的价值。关系的等级模式却否认了这种原则,以非好即坏的方式来对待人们。而萨提亚的成长模式推崇平等的观念:众人皆生而平等。

对个体的定义

让我们来看一看这两种模式是怎样定义一个人的。对于那些利用关系来达到支配他人目的的人来说,他人就是顺应和服从的个体。等级模式倡导从众和循规蹈矩,陷入其中的人们常常会想:“我太胖、太瘦、太蠢了。”并感到他们应该成为别的样子。

一旦我们感到自己在某个方面有些过度,并且认为自己应该变成其他的样子,就等于否定了我们自己的个性。我们正在通过某些外部条件来衡量自己。在很大程度上,这种做法就好像削足适履,不断遵循和顺从。对此,萨提亚以隐喻的方式提到了“普罗克路斯忒斯之床”,这是一种中世纪的残酷刑具。一旦有人背离了主流的观点,他就会被送去“复原”。这种特殊的方法通过砍掉他的脑袋、腿,或是身体的其他部位来保证人们完全符合模具的标准,没有一丝一毫的偏差。人们通常无法在这种“治疗”中生存下来,但是人们最终符合了这个模具。

人们的成长仍旧不断面临着许多外部的期待和对比。标准和判断存在于人际、政治以及家庭中。总体来说,这些标准和判断要求我们抛弃自己的本质而成为其他样子。我们当中的很多人都会经常长期听到一些说明我们有问题的信息,我们并不符合某些权威的标准,因此十有八九其他人会更加符合。而我们接下来所表现出的屈服和顺从会使我们对自我的感知严重扭曲。

当以顺应和服从为标准来判断我们自己时,我们常常会感到焦虑。我们也许会认为自己根本无法做出任何正确的事情。然而,我们当中的很多人却花费了巨大的能量来改正那些“错误”。而在一些极端的情况中,当人们被迫去做一些事情并变成其他样子时,他们也许会彻底放弃,并陷入抑郁。当接受了我们的价值来自外部自我这一观点之后,我们将试图在长时间内保持顺从,并希望通过自己的服从来获得别人的接纳。

这种逼迫我们去服从的暴政是如此强大,以至于大部分的人从生命的初期就开始过着遵从他人意愿的生活,不断错过并最终忽略了自己。尽管这种暴政从未产生完全的顺从性,但我们却经常感觉糟糕,忽视并贬低我们自己的感受,并逐渐丧失我们对自身的认同。我们将自己与其他人进行比较,然后说:“如果我可以像×××一样就好了。”

暂时先将他人的期待抛开,不用反抗,找回我们自己是一项非常重要的任务。即便仅仅是注意到没有人可以和我们完全一样,这一点也会帮助我们增加对自己的接纳程度。接着,如果有人提醒我们注意彼此之间的不同时,我们就可以坦然地回应道:“谢谢你的提醒。”

在等级模式中,个体对自己的定义取决于其他人的准则。萨提亚发现这非常限制人。当她帮助人们释放他们内部的资源并通过内部的力量源泉对自己重新定义的时候,她发现大部分的人渴望并且有能力来达成这一目标。而这一过程就成为她的成长模式中“成为更整合统一的人”这一概念的一部分。

萨提亚认为每个人所具有的价值都是平等的。每个人都是人类相似性和差异性的独特结合。没有两个人能够拥有同样的指纹,然而,我们又如此相似,外科医生对任何一个人进行手术都会发现人类内脏器官之间的位置是一样的。

萨提亚的观点涵盖了一个针对所有人类的精神基础。无论种族、性别还是国籍,我们每个人都始于精子和卵子的结合,并由此成长为一个独立的生命个体。她希望终有一天人们可以克服偏见,特别是克服对别人的歧视。虽然这种平等的观念现在仍然处于萌芽状态,但是和几十年前的状况相比,它已经为更多人所接受,具有更大的影响力。

对事件的解释

在以顺从和服从为基础的支配—服从模式中,对事件的解释通常是线性的。也就是说,只有一种正确的方式存在,而且任何结果只有一个诱发原因。在这种“唯一正确方式”的思考框架中,人们接受了这种“只有一种正确方式可以解释现实”的外部期待。由此,他们转而互相求助,为任何问题寻求唯一的答案,或是为任何困境寻求唯一的解决方式。

当然,即便我们努力尝试,也不可能找到唯一正确的方式。总会有某个人想出并提供一种更好的解决方法。即便知道了这种情况,人们还是会预期我们能够表现出相信他们的方式才是唯一正确的。

由此导致的一种后果,就是我们会常常表现得好像并没有看到我们实际所看到的,没有听到我们实际所听到的,以及没有感受到我们所感受到的。为了努力保护别人的自我,我们表现得就像在颠倒是非。这通常很难去做,而它也是导致我们感到不确定的另一个原因。我们竭尽全力去寻找唯一正确的答案来回答我们的问题,或是解决我们的困境。等级模式的作用就是使这种期待和限制永世流传。令人悲哀的是,我们却固执地怀着这种希望,相信人们会因此认为我们是优秀和可爱的。

在萨提亚的成长模式中,她将一个事件定义为一系列重要变量及其产生的综合性后果之间的关系。换言之,我们并非要寻求一个简单的原因,而是需要认识和了解位于各个事件当中的交互关系。我们同样需要考虑这些事件发生时的情境。

按照这种观点,事件A是事件B、C、D、E的后果,各种各样的事情同时发生,并通过某种互动的方式相互关联。它们之间并不是线性的关系(单独的B并不能引发A)。更进一步地说,事件的发生与它们的历史、出现地点以及时间息息相关。比如,当一个家庭中父亲跺脚、母亲哭泣、而孩子叫喊的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是不是要责备某个人?这些事件之间有着怎样的联系?

我们可以不去评判人们的反应、行为或互动方式,而是首先去探索非表面的行动,同时包括隐藏在表象之后的事件。要想解释一个已经发生的事件,需要了解人们的内心正在发生着什么,他们的内部加工过程是怎样的。事件只有通过与其他事物接触和联系才能发生,不论是通过外部或内部的方式,还是两者兼而有之。

由此,我们可以将行为看作存在于我们内部和外部世界之间联系的结果。这样,我们就可以看到那些联系,并看出什么是现在存在却并不明显的东西。这里有一个熟悉的例子:一个家庭中有两个小男孩,他们正和父母一起吃晚餐。安德鲁忽然非常恼怒地打了鲍勃。父母亲立即将安德鲁带回他的房间,并惩罚他不许吃饭。但是整个事件当中不易被人看到的事实却是鲍勃一直在桌子下面用脚踢安德鲁。

如果想要帮助改变人和事件之间互动的系统,我们就需要不带任何评价或是责备地寻找这样的联系。

对改变的态度

这也是我们怎样知觉世界的第四个方面。那些以支配—服从模式为基准的人,那些坚持顺从的人,以及那些寻找唯一正确答案的人不喜欢变化的出现。维持现状意味着他们无法前进或是成长。当然,保持目前的秩序是一种让人感到安全的方式,因此必须拒绝任何新的可能性。像“你并不知道自己将陷入何种境地”“不要捣乱”以及“你将会失败”这样的想法在支配—服从模式中极为常见,并因此巩固和强化了事件的现存状态。

这个世界上很多人仍然认为离开他们安全的现状就意味着承受死亡的风险。这种对于改变的态度可以说是阻挡个人发展和有效治疗的最大障碍。在这种思想框架中,人们有时宁可选择一种熟悉的功能不良的反应方式,也不会去选择未知的改进方式或是令人舒适的模式。

在萨提亚的成长模式中,改变是重要且不可避免的。当人们知觉到自身价值的平等性,并意识到他们具有的独特性和相似性时,就会接受和欢迎改变的到来。当然,他们也会对于未知的东西心存恐惧,但是甘冒风险的态度已经成为他们尝试改变的意愿的一部分。安全感和信任是基于信心,并非基于熟悉感。如果他们尝试了一些新的事物,他们就可以辨别它是否适合自己。而一旦他们对改变持开放的态度,就能够获得新的选择和可能性。

成长模式为冒险提供了机会和鼓舞的力量。爱则是这个模型当中稳定的元素,意味着人们可以自由地去表达他们的感受和差异性。

下面的表格将对发生在等级模式和成长模式中看待世界的四个方面予以概括和总结。 +vBLVG8ZLVPA7xh9bJqGjN+unIm6CJfEh8BH4qv5t57/pEZmSLA7AqHtmuNIoDs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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