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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饮共食

耿晔来到食堂,如同刘姥姥进了大观园,眼花缭乱,听说这样的食堂有十几个,更是惊叹。他先奔到一家叫作“牛魔王”的档口点了一份牛肉入口即化、肥而不腻的胸口肉,凑肥搭瘦,肉质鲜美,原本对食堂怀有偏见的耿晔,瞬间被美食征服,旁边是“醇鸭季”,大厨正在片鸭子,江晚说,这是“立体刀法”,酥皮下还连着一层薄薄的油脂,最鲜嫩美味的鸭胸脯肉,夹上一片,蘸上些砂糖,让人垂涎三尺。食堂里还有上海生煎包、四川燃面和水煮鱼、重庆火锅和麻辣香锅、西北的手抓羊肉、客家的盐焗鸡,苏杭的泉水蛙。

“没有你做得好吃。”江晚点了烤鸭,如果不是因为耿晔,她肯定不会碰这么油腻的食物,她回忆说:“有一次登山的时候,你藏了一只烧鸡冲顶,记得吗?”登山冲顶时都使用最轻重量和最小尺寸的包携带必需的物品,没有攀登过雪山的人,很难理解藏了一只烧鸡是多大的奢侈。那是耿晔在营地烤的,因为江晚说了一句,要是冲顶的时候能吃上烧鸡就好了,他才做出了不可思议的举动。

耿晔好像没听见,排队取了一份牛魔王,回到江晚身边:“牛,我所欲也,烤鸭,亦我所欲也,难断难舍,当如何?”耿晔左看看烤鸭右看看肥牛火锅,跟着江晚来到桌边。鸿鹄技术的员工基本都认识江晚,立即闪出了两个空座。

江晚将两份菜放在中间,把筷子递给耿晔:“这样就行了。”这对于江晚和耿晔很习惯,登山队辛苦,他俩都会在一个餐盘里抢食,耿晔举起筷子,夹起一块牛肉放在口中,享受着美味。

庄雨农和郭厚军来到餐厅,穿过人群向包间走去,这是专门接待客户的,有时管理层工作餐,一边吃饭一边开会,也会占用。郭厚军停住脚步,指着餐厅:“你看,小晚和那个顾问。”

庄雨农看了一眼,确认无误,走进包间坐下:“屹东到底和小晚是怎么回事儿?”

郭厚军刚和李屹东去了美国,打听过这件事儿:“他们半年前吵了一架,小晚就请假去旅游了。”

“没那么简单,老郭我跟你说,小晚半年前离开公司去旅游,不是因为和屹东的感情。”庄雨农身居中枢,掌握不少隐秘,压低声音说道:“小晚是被老总支走的。”

郭厚军难以置信,江晚是江远峰唯一的女儿,向来宠爱有加,怎么好端端地就把她支走了?庄雨农喝了一口汤,说道:“记得吗?半年前有很多流言,都在猜测谁会接班?基本有两个版本,一是屹东接班,二是小晚接班。”郭厚军回忆起来,那时关于接班人的消息满天飞,甚至很多媒体都在猜测,但是自从江晚暂时离开公司,李屹东接班的局面清晰起来,这个猜测就立即消失了。郭厚年半信半疑地说:“你是说,为了巩固屹东的位置,老总迫使小晚暂时离开公司?”

庄雨农转移了话题,其实就是默认:“我本来以为这件事已经消停了,可是小晚偏偏带回来一个耿晔,刚才屹东和小晚在电梯旁边说话,被这个他给打断了。”

“有人看见两人手拉手了。”这种八卦传得极快,尤其是江晚和李屹东的感情引人瞩目,消息立即传到了郭厚军耳中。

“小晚太任性了,这不是当众扇屹东耳光吗?”庄雨农和李屹东同是轮值CEO,一心一意辅佐他,配合极佳。

“在节骨眼上怎么出这种事儿?”郭厚军轻轻拍了桌子,李屹东和江晚成亲接班,这是默认的安排,如今江晚和耿晔亲热,摆明要和李屹东分手,李屹东接班人的地位会不会动摇?一旦接班人发生变动,公司爆发夺位之争,便要一片腥风血雨了。

庄雨农摇摇头,否认了这种说法:“不会的,如果屹东不接班,谁敢接?”

郭厚军想想也是,李屹东、庄雨农和自己是三位轮值CEO,自己和庄雨农一心辅佐李屹东,的确没有人可以替代他。这时服务员进门上菜,他不再议论感情,说道:“这次屹东在美国受到很大的打击,老庄,你得替他多承担一些。”

庄雨农长叹一声:“美国市场就是我们的英雄冢,劝屹东不要去,他不听,一定要完成父亲的心愿,现在变成这样,在美国搞得灰头土脸,那个耿晔又出幺蛾子,真添堵。”

郭厚军埋头吃午餐,两人无语。郭厚军吃完之后擦擦嘴巴说道:“今天那个耿晔在执委会上鼓掌,犯了纪律,刚好给屹东出气。”

主内的庄雨农和主外的李屹东,感情极深:“这还用说?屹东最近压力很大,我们要为他分忧。”

郭厚军点头,轻声说道:“老庄,你不知道,我们在美国得到AT&T解约的消息,屹东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放声痛哭,后来登台演讲,我都能看出来他的委屈。”

庄雨农将餐盒一扔,不想再吃下去了:“屹东这孩子,他难过,不是因为输了,他是觉得自己愧对父亲啊。”郭厚军长长舒了一口气,说道:“这段时间,多和他聊聊。”谁都知道,江远峰要把位置交给李屹东,却被AT&T给打乱了。郭厚军倒是不担心:“早晚都是屹东,没什么好担心的。”

“嗯。”,庄雨农指着楼下,那是江晚和耿晔的方向:“这个小子还添乱,屹东心情本来就不好,他还成天跟着小晚在办公室里,谁不知道屹东和小晚的感情,这不是天天往屹东脸上扔狗屎吗?”郭厚军一拍桌子,站起来:“吃不下去了,走,就不信搞不死他!” Aelb/Ok6bHqKQ58PjoNvoztU94oxbd4Os0ZJRVIJM9N6OwE1tPTvbS5kqfG9boc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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