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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九章 你看看你丑陋那样

仙界又恢复了往日的安宁,尧光山太阳从东边升起,再从西边落下,日复一日。门中弟子又收了一批,但如今的弟子天赋不比从前了,多是顿根之辈,尧光的实力多是靠着一些辈分高的弟子撑着。

尧敬璇自那次之后便觉自身修为有限,与壬迁一起闭关,至今未出。门中一切事由皆是交给了公子尧、子瑜和左染三人一同打理。

因六万多年前,左染被姬茧打成重伤回来,尧敬璇自觉心里亏欠许多,加之公子尧不在了,他门下便只剩了左染一人,又有对公子尧的愧疚,兼之左染在尧光也是极有天赋的,他喜爱的紧,便索性将所有的爱与愧疚一股脑的直接倾倒给了左染。

六万多年来,左染成了尧光山最受重视的弟子,一时间风头无二,连深得尧敬璇与壬迁喜爱的子瑜也比不上其一二。

青孤殿,当归已经沉睡了有三年多。其实,当归醒不醒来,公子尧并不着急。左右不过是占着他一间寝室,一张床榻。若是她一直睡着,这倒是他乐意所见的。

当归若是不醒来,姬茧便会一直寻找能让当归醒来的法子,只要他一直找着,天冥宫迟早会脱离他的掌控。没了他,妖界又有何翻天之力!

三年前,姬茧说他不懂当归,其实他也不必懂。姬茧告诉他,他曾对当归说过,会护着她,宠着她。那他便如基金所说的,护着她,宠着她便也就罢了。

公子尧着了件雪白的衣袍端坐在当归床沿,一坐便是数个时辰。月明星稀,风轻露白,空气里当归的味道一直萦绕在这座宫殿三年之久,公子尧便是有洁癖也渐渐适应了。

甚至有时候夜里,他就寝在自己寝殿,会觉得有些不适应,漫漫长夜,难以入眠。他便又重新穿戴好衣物来到当归的寝殿,坐在她床沿打坐。有时候白泽也会在一旁陪着她,见了公子尧过来,白泽乖乖的拖着睡意爬着跑去外面趴着继续睡。

天将明的时候,有弟子在外面躬身请他:“师叔,众弟子已在后山。”

公子尧自亲身体验过姬茧的强大灵力之后,这尧光的弟子每日里练习便多了不少,那些已有了些基本功的,除了跟着自家师父修炼,每日初晨时分和傍晚时分,公子尧都会亲自教习他们,哪怕他日遇上了危险,总能自保。

公子尧理了理衣袍,又看了看当归,情不自禁的伸手替她掖了掖被角,应道:“我这就来。”

那弟子道了声“是”,便躬身退下了。

公子尧朝门外唤道:“白泽。”

白泽耷拉着耳朵提不起精神,慢悠悠的爬进来,一句话也不说。三年来,他没有与公子尧说过一句话。

公子尧先是一阵大怒,白泽化了人身无微不至的照顾当归,比他这个做师父的还要殷勤许多,有时候,公子尧甚至是觉得他们说当归对他如何情深义重,其实都是假的,怕是对他这宠物情深义重罢。紧接着,公子尧就后悔了,心里怒骂自己真是眼瞎了,他大婚当日的自尽或许是另有缘由,他白白做了六万多年的冤大头,如今依旧还在做着。

既然他做了这冤大头了,便将这冤大头坐实了好,此后他总是将白泽支走,一人陪着当归。

公子尧心静如水:“我近日观阿归,灵力已在渐渐复原,但仍需段时日,你去寻些香甜的土壤来,能助她早日复原。”

公子尧摸了摸当归的头,准确的说是当归的芽,芽已渐渐冒出绿来,他的指尖点了点,随后往后山而去。

白泽看公子尧已远去,再也嗅不见他的气味了,他亲密的上去抱当归出来,嘴上轻轻衔着当归,飞奔而去,一路上撞上了前段时日刚入门的弟子。

那些弟子不知尧光还有白泽这样的大型虎,又看他嘴角叼着根枯叶子,撞撞另一人的胳膊肘,打趣道:“你看,这虎不吃荤腥反吃素,还是个枯了的野草,可真好笑。”

另一人上前两步细看,见果真如此,拦住了白泽的去路。他还是有些惊惧,缓缓上前,慢慢伸手,想要去接过嘴角的当归草,不想白泽一撇头,抿着嘴从嗓子里嘶吼一声。

那人惊惧的跳起来,旁边弟子捧腹大笑,拍着他的肩道:“你看看你,这虎也没怎么样嘛!”一边笑着,一边挑衅似的去拍白泽的头。

白泽的眉抖了抖,已是气急,又不敢在众人面前现了人身,怕吓坏他们,遂还是忍住了。

那群弟子越发得意,在他面前手舞足蹈,直将白泽所有的路都拦住:“小老虎。”

为首的改口道:“哦,不。大老虎。”像是在打着商量似的与白泽道,“你是哪家的宠物,看你瘦成这样,你那主人想是没有好好照顾你,不如你跟了我,我给你吃好吃的。”他又伸手要去躲过白泽嘴角的当归草,“你便不必再吃这野草了,还是根枯了的野草。”

白泽撇了撇嘴,当归一直说他虎身时肉多,这些个人没个眼识,他这样的称为瘦,那胖是什么样的,难道是要他这模样的吗?他望着那弟子,肥嘟嘟的一只手在空中乱晃悠。

那弟子随手摘了根草衔在嘴里,旁边的诸多弟子齐声附和:“可不,大老虎,跟了我们天天吃肉。”

旁边一胆小的弟子揪了揪他的衣袖道:“师兄,这虎看着……不像善茬,还是莫要惹事了。”

那弟子不屑的轻笑一声:“怕什么!尧光是什么样的地方,那虎自然也是有灵性的,又怎会伤人性命,你看它吃素。”

白泽顿时有一种被调戏了的感觉,这世间可调戏他的人只有一人,那人此刻便在他的嘴边,其他人……他一双虎眼瞪得圆溜溜的,吓得那弟子不自禁的往后一退。

那弟子站起身,理了理领口,掸掸衣袖,嫌弃道:“别说你不愿,便是本公子,还不愿养你呢!”他一脚踢了过来,“你看看你丑陋那样!”

白泽的鼻子里在冒烟,当归草被吹得忽上忽下。他轻快的避开了那一脚,在那人还未反应过来之际,使了十足的力气朝那人一撞,衔着当归扬长而去,身后只闻诸弟子焦急呼唤:“师兄……师兄……”

此事本不大,但被白泽撞到的那弟子是苍梧派长老的一庶出子,伤得还挺重。这庶出子与其他人家的庶出子不同,极受家里宠爱,自小宠溺着长大,在苍梧派是跟螃蟹一样横着走的,十三万岁才发现他不学无术,这个时候再修炼已是晚了,那长老便狠了狠心将他送到尧光来,只望尧光规矩严明,术法高超,能将他稍微掰回来一点也是好的。

于是,这事便传进了公子尧的耳里。还被添油加醋的好生编了一编。

本来公子尧正带着众弟子练剑,长留剑三年未曾现身,他用什么都不顺手,心头火还挺大,一听白泽撞了人,三年来压抑的火气一下子爆发,剑法也不教了,直接传音唤白泽回来。

壬迁闭关,这祖师殿便暂由子瑜掌管。子瑜从来不对当归有何好感,这白泽又是因护着当归伤了人,他更是怒极,当场令门中弟子举全派之力搜寻白泽。

公子尧在一旁一句话也不说,台下坐着苍梧派那长老。公子尧伸手置了杯水在下方凭几上:“方长老莫急,夏日炎炎,莫要气坏了身子,喝杯水润润肺。”

方长老不耐的“哼”了一声,还是很给面子的将那水喝了下去,杯子重又置于凭几之上,在这寂静的凌云阁内倒是显得触人心神。

公子尧再不多言,与那长老一直坐着,直至傍晚的时候又有弟子过来请他去后山教习剑术,公子尧才极为歉疚的对方长老道:“方长老,令郎伤得虽不重,但这个时候若是自家父亲陪在身边他会好受很多。在下门中还有事,便不做多陪了。方长老若是有事只需派了弟子来传话即可。”

方长老心头还很气,但苦于眼前之人是公子尧,人家又花了大半天的时间陪着他坐了,他若是再有发作实在不好,没白得丢了苍梧派的脸。何况,他们还是得依附着尧光方能长久。

公子尧一如往常的去了后山,与子瑜一道舞了套剑术。二人自小相熟,功法相近,本该配合起来十分默契,但使出的招式间,子瑜看见公子尧心神恍惚,多次差点就失手伤了公子尧。

子瑜收了剑,剑尖指着天,天际白云飘飘散散,突然降了几滴雨水下来。

“大师兄。”

斜风细雨中,公子尧视线略过众弟子身后某个地方,眼中阴云密布。

“从前大师兄心里眼里只有她,宁愿为她付出一切,做师弟的我若是执意拆散你们二人实是不该。可如今,大师兄已不记得她了,为何还要为她如此?”

“大师兄是心中装着天下苍生的人,怎可再因她一人而扰乱天地秩序!”

练剑的弟子渐渐都停下来,六界的八卦向来不多,尧敬璇又治派严谨,总是很少有八卦传进来,他们蠢蠢欲动了数万年的心思终是在六万多年前得偿所愿,好好八卦了一番。

如今这终于又有八卦了,他们自是得细心的听上一听,好寥解味乏。

公子尧心里头莫名的就有一阵柔软下来,他低下头看着地上落下的几滴雨水,突然想到了自己的泪。他大惊失色的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干干的,什么都没有,可心里却觉酸涩异常,难以忍受。

众弟子渐渐围上来竖耳去听,奈何他们的灵力自是比不得公子尧与子瑜的,刚一靠近便被子瑜发觉,子瑜怒道:“剑法都会了?”

众弟子纷纷退回去举起剑。

子瑜手腕一动,剑法轻盈而急速的朝着众弟子而去。众人大惊失色,慌张地排了阵法,还未摆好,便被子瑜一剑破了阵眼,众人无不溃散。

“掌门之训诫,如今掌门不过闭关三年,尔等是都忘了吗?”众人纷纷低下了头,“尧光自古不传八卦,尔等在尧光修炼数万年了,难道连这点规矩都不知,非要人间的情绪来扰乱思绪,乱了自己修为方才作罢么!” b7r+0bhwemQeH//zKWVGVEjhLMidQco2EcFEUevLxofjgqOz2BJSQoaV+NafU/m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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