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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五章 诸事不宜,忌喜事宴席

在众人眼里,这叛门罪可不是乱说的。既能叛逃师门,必不是什么心软良善之辈,未免祸害六界,必得将其处死。但若是那人不过是误入歧途尚能知返,他们也并非是要取其性命的。是以,这仙界各门派在叛门一事上竟出乎的一致,皆由公子尧请出天地法则,是生是死便由天道去决定。

可这……让公子尧请出天地法则惩处自家小徒弟,这不是,这不是故意为难公子尧吗?

缗渊上神当日参加了他们那大婚,可是知道公子尧对那小徒弟的的情意的,怎么还会……

唔,造孽哟,大婚当日拆散一对鸳鸯还不够,现下刚回来又要棒打鸳鸯。这缗渊上神果真是从上古时便活着的神,看腻了六界百态,这男女情谊在他眼里也不算什么了。

神旨降下,众人看了大半天的戏也该歇上一歇了。自公子尧故去,六万多年了,天地法则再现六界,没成想是因着他自己。

公子尧心底发热,但瞬间他便恢复了神态,扶着当归起来,轻笑道:“我公子尧的徒弟,这天地法则如何受得起!”

这话说的嚣张,六界之内却也只有公子尧方才说的出口,且还说得理所当然。

尧敬璇和壬迁疾步拦下公子尧。尧敬璇眸色微黯,目光灼灼。

“阿域,既是上神降下神旨,你这……也不可护短。”

为神裔者可是几千几万年修来的福分,这福分自是不能他一人独享,须得福泽六界的。不说他这魂飞魄散的六万年间,未能庇护人间,庇护六界,如今他难道要因一己之私而徇私,违逆神旨?

众人身上带着些许沉寂,实在不知这公子尧为何糊涂至此。已是经历生死的人,怎还会不知天道无情。违逆缗渊上神便是违逆天道,上神神威岂是轻易可以侵犯的!

当归言笑晏晏,似是想起这四千年里的找寻与等待,她与公子尧在人间经历的种种,那样一个将所有危险都置于自己之前的男子。她释然道:“师父能护着阿归,阿归已是心满意足了,又有何求呢!”

当归瞳色如墨,清晰的印出他如今的模样。他看到自己脸上没有丝毫情绪,反倒是有些愤怒,有些心疼,有些吃惊,心里陡然生出惊疑来。

他分明心里什么都不在意,还是那句话,她的事,与他何干!纵然是他的徒弟,他也不可因护着她而废了天地大道。可他脸上的情绪却是真的在乎,真的心疼,就像有些话说出口并非他本意一样。

“阿归……·”公子尧略带生硬又夹杂着怒意的声音响起。

众人闻之一震。

当归颤声道:“阿归等了夫君六万多年,夫君如今回来了,恢复了上神后裔的尊贵身份,天地间尊你敬你,阿归死也甘愿。”

“胡说什么!”当归固执的看着公子尧,公子尧的眼轻轻阖住。

沉默的瞬间,只见半空中飘着一把神剑。神剑散发着淡淡的光泽,这光竟对在场所有人都带来压迫之感,各自不禁暗生警惕。

六万多年,天地法则消失于六界,其原因是长留剑消失于六界。这六万多年来,自是无人见过,更不知眼前的剑便是长留剑。

“既是本公子的徒弟,本公子护着也是理所当然。每日里六界之内那么多事,上神如何顾得过来,阿归是否有叛门应当也是不知,降下神旨又当如何!不如,”公子尧迟疑了一下,看众人并无反对之态,叹然道,“本公子便处置了。日后此事切莫再提!”

当归笑着笑着从身后抱住了公子尧,侧脸靠在公子尧身后,轻声道:“夫君定要保重。”

公子尧已是反手抓了当归,从身后将她拖出来,对壬迁执礼道:“师叔,阿归犯了错也是因弟子未曾教好的缘故,错不在她,但也需给个教训。师叔掌祖师殿,弟子这小徒弟便交由师叔了,三十散灵鞭便当是惩处。”

听这话的意思,公子尧还想自己承担。可他要如何承担,又是违逆天道,难道他还要再死一次不成!

这公子尧似乎是与天道有解不开的孽缘。

众人又惊又惧。公子尧竟当真是要违逆神旨!神裔啊,总是做些离经叛道之事,所有人却还要尊之重之敬之。

壬迁默默转头看了眼尧敬璇,尧敬璇只是长叹口气,并无异议,壬迁沉声应道:“好。”他对子瑜招手道,“请众弟子去祖师殿。”

既是祖师殿,便说明这只是尧光弟子可去,而他们不可去的。进了祖师殿便意味着这只是尧光自己的事,与他们无关了。

这尧光也是要面子的,他们不能一直在这看人家笑话,说来也怪了,这几万年,他们每次来尧光参宴庆贺,总是无功而返,还发生六界瞩目的大事。大婚当日,公子尧自尽。今日公子尧重生,其徒被罚去祖师殿。

看来,这尧光是诸事不宜,忌喜事宴席。

尧敬璇腆着一张老脸出来给众人道歉,众人笑着说不妨事,凌云阁内沉寂着一片。不知何人打破,道言要走,众人纷纷告辞。

祖师殿内外已是聚了众多弟子。六万年的时间,尧光的弟子又多了许多。不少入门晚的弟子虽然学过门规,但突然被唤来祖师殿有些纳闷,又见如此壮观的场面,心生敬畏之情,腿不由自主的软了下去。

子瑜按着规矩点了香,伺候好尧敬璇和壬迁跪在牌位前念了一套说辞。他又领着诸多弟子叩拜先祖牌位,如此一套程序走下来已过了约莫一个时辰。

当归一如从前在祖师殿受刑一般被绑在石柱上。一个时辰的恐惧煎熬,她脸色微微泛白,看见刑架上挂着的数根鞭子心下更是恐惧,一张嘴不停的哆嗦,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祖师殿恢弘的柱子渗透着寒气,当归的眉,唇,已都被寒气侵袭,染上了一层白霜。

子瑜在众人面前念过当归罪状,扬鞭甩出一声尖啸,然后将鞭子恭敬的呈给壬迁。

从头至尾,公子尧都未曾进过祖师殿,看过当归一眼。

当归失望的垂下了头。

一鞭轻轻扬起,重重甩下。

似乎是不甘心,当归又伸长脖子去看殿外,公子尧挺立的背影在烛光下摇曳。她看不见公子尧脸色,可看他背影便知他此刻极为难受。散灵鞭再是如何痛,她也不会叫出一声来,惹得公子尧心疼。她有没有叛出师门她不知道,但她却是入了魔的,她还杀过人,在缗渊的神旨下,公子尧能留她一命,这已是对她极大的奢求了。

三十散灵鞭一鞭接着一鞭的落下,即便是很疼,即便是体内灵力在很快的消散,当归始终皱着眉极力的忍耐着。

渐渐的,她意识似乎有些模糊,耳中不断盘桓着粗犷又带着魔性的声音,声声入耳,仿佛要将她所有的意识都吞噬。

可疼痛一分重似一分的传达到她的大脑,尽管她能感觉到壬迁已是手下留情了。

原来这就是散灵鞭,鞭伤不痛,可灵力自伤口散尽的感觉却像是在剥夺她的生命一样。眼看着自己的生命在慢慢地逝去,她却又无能为力。

恐惧。惊惶。失措。她的眼憋的通红,一眨不眨的瞧着殿外那虚无的身影。

公子尧按了按太阳穴,甚是疲惫的长舒一口气。方才不知为何就在众人面前护下了当归,他真是鬼迷心窍了,不过六万年未曾用这躯体,自制力已是如此之差!

罢了,好在他护的是自家徒弟,这原也没什么,只是担忧他这六万年里修行退步了。公子尧抬起头,掸了掸袖,正欲回去勤加修炼,却听有弟子道。

“奇怪,不过是名弟子,为何要壬迁师叔亲自执刑?”人群中某弟子挠挠头,颇为不解。“按方才子瑜师兄的话来说,这弟子犯的错还不小。”

公子尧转身看了看,果真是壬迁在执刑。他也着实奇怪,遂停了步子蹲在墙角。

“她体内有神裔的血,身份可尊贵着呢?便是壬迁师叔执刑也有些拉低了她的身份。”

“神裔之血是何物?”那人惊叫一声,公子尧情不自禁的将他们的话听进耳中。

“这你就不知道了。”

那弟子一脸敬佩的看着他,崇拜道:“愿闻其详。”

“她是公子尧的弟子。公子尧你知道是谁吗?就是上神后裔,连缗渊上神都让他三分的。只因她机缘巧合救下了公子尧,便拜入了公子尧门下。”

“她不是人,亦不是仙,而是只妖,传闻体内还有上古魔王的魔气。这二人若是好好的做着师徒便也没什么。可偏偏公子尧对她动了不该动的心思,喜欢上了他这小徒弟。”

公子尧蹲在地上低头看着自己的鞋。

“掌门自然不会允许,多次阻拦未果。公子尧为她在这尧光办了场盛大的婚礼。那婚礼啊,啧啧,我自问年龄也不小了,活了几万岁了,却从未在仙门见过这样盛大的婚礼。”他叹了声,惋惜道,“就是可惜了,大婚之日,公子尧自尽,魂飞魄散。”

某弟子还是有些纳闷:“这与神裔之血有何干系?”

“公子尧自尽前与她歃血拜过天地,她体内便有了神裔之血了。”

公子尧的心口猛地一滞,所有人都这样说,难道他真的和自己的徒弟有了什么?可即便如此,他魂飞魄散也不过才六万年,怎么就将他们之间的情意忘得一干二净了呢?

他还记得当归,记得是她救了他,记得他们在冥界,他差点就杀了她,记得带她去九重天见到了夜神,记得……

他就只记得这些了……他们相识这么久,怎么会只有这些记忆呢!

又是一鞭落下,当归被束缚的身体前倾,“哇”的一声吐出一大口鲜血。这么一动,铁链将她束缚的越紧,沉寂的殿内除却鞭子扬起又落下的清脆声音,便只有铁链勒的骨头断裂的声音。 bYyYpE7TFZhgl8eo3hk+lh5ipY+WJ2d8H6qQNtOBWA5dImvLbp3EDk0pa0nvfAL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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