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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一章 穿成这样睡觉

姬茧提起手,倒抽了一口气,他舌尖念着咒语,少顷,大殿内如飞沙走石,狂风顿起,却不大作,只围绕着那正中央的椅子卷着旋风。

狂风渐渐停息,整个大殿恢复了往日的平静。那座椅上悄然现出一具躯体。

许是近乡情更怯的情感作祟,当归看见那身体被红袍包裹着,愣是不敢走过去。那红艳如烈火般的婚服仅仅一瞥便灼烧了她的双目。

当归热泪盈眶:“夫君——”

此刻无风却更似有风,相比方才的狂风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深入骨髓的悲伤如决堤江水,一瞬间倾泻而下。

红色的袍子,白泽告诉她,公子尧是在他们是成亲当日自尽的,那时即便只是听他说说,她失忆之下,虽也难受,却不及现在。

红袍下,一张毫无血色的脸映在她眼中,像是缥缈虚幻的不可触摸。一触上那血色红衣,只觉寒意袭人,手上瞬间立起些疹子。

当归就如同失忆前抱着公子尧一般,她用再清淡不过的语调,像是在说什么笑话似的平静:“夫君一个人数万年了,定然很是孤独,今夜阿归陪着夫君一起睡。”

纵是这样无波无澜,可姬茧还是听出了她语气中的甜蜜。原来,失忆也难以磨灭一个人的爱。反倒是会加深这份情意,时间越长,那情意便越重。

他从前是不信这世间有什么感情可以长久至此的,即便是他这数千万年来一直在找寻当归,他也不信的。可经此一事,他信了。他也终于知道,缘何自己这千万年不见当归,心里的那份执着却又越深重。

姬茧抬头望望天,这天冥宫里忒亮堂了,有些刺眼,他揉了揉眼,轻声道:“阿姐终是苦尽甘来了……”

当归无力地抬头望他,往日里那双像是戴了副面具,看不出喜怒情绪的眸子此刻正释放着哀伤。可他还是朝当归笑着:“等公子尧醒了,阿姐便与他一起走罢。阿姐定要告诉他,这六界纷乱,莫要再管。”

当归一口气卡在喉咙口,亲眼看着姬茧转身,离开了这座大殿,又亲眼见他将这大殿设了结界,她解开公子尧的衣物,小心道:“阿归与夫君行夫妻之礼,夫君可不要不理阿归。”

当归反手化了张极为宽大的床,她将公子尧抱到床榻上,然后循着记忆脱去该脱的,两个人躲在被子里。当归正正经经道:“夫君,阿归要开始了。”

当归捂着被子,亮光投射进被子里,当归微长的睫毛眨了眨,有些湿润。当归在杯中翻来覆去,末了,她终于掀了被子,气愤道:“夫君为何不理阿归!”

良久,安静的诡异。

“夫君躺了这么久,身子难免不爽,阿归不怪夫君的。”当归认命似的抿了抿唇,“罢了,看在这个份上,阿归就不生夫君的气了。”

夜里,当归睡得不沉,感觉身侧好像有人,她的意识有些清明,一股极为熟悉的气息弥漫在她周身。额头感觉有些痒痒的,像是被一阵风拂过。

公子尧俯身在当归唇上浅浅一碰,没有实体,可他却清晰的感觉到了她的唇香甜软糯,他轻声唤了声,让人觉得心碎:“阿归。为夫并未食言,为夫回来了。”

一声呼唤,彻底唤醒了当归的意识,她睁开眼,吮吸着空气中公子尧的气息。公子尧对她嫣然一笑,当归的心都要化了。

“为夫再也不会丢下你一人,天地大道,为夫与夫人一起承担。”

望着眼前飘忽的魂魄,极轻,极为熟悉。当归从床榻上猛然站起来,光溜着身子露在公子尧眼前。公子尧忍不住闭上了眼,轻飘飘的魂魄竟然泛着红光,空气中闷热闷热的气息,公子尧低声斥道:“缘何脱成……”说了几个子,他又改口道,“穿成这样睡觉?”

当归低头看了眼自己,她穿成什么样了?她分明……什么都没穿啊……难道公子尧刚回来,眼神还不大好。无妨,既然眼神不大好,那日后她便做他的眼睛,她不在意这些的。

公子尧伸手提起挂在床沿的衣物,想要替她穿上,回眸看见那被下躺着一个,嗯,同样……的身体。公子尧愣了片刻,咬牙问道:“你这是在做什么?”

当归掀起被子,两个身体就这样暴露在空气下,在公子尧眼中。当归笑着扑上来:“白泽告诉阿归,夫君是在大婚那日离开阿归的。如此说来,阿归与夫君婚后还未行过夫妻之礼。在人间历劫时,与阿归行夫妻之礼的是夫君在人间的那具躯体,可毕竟不是夫君。今日夫君回归,自然是要将这礼补上的。”

当归的身体自魂魄中央穿过,她并不知道魂魄没有实体,以她的灵力难以触摸。只略略觉得公子尧方才好似有些生气,这才不让她碰的。当归这六万多年来灵力没有长进,倒是将脸皮修得厚了几层,她欢呼着喊道:“阿归好想好想夫君,夫君可有想阿归?”只盼着她此刻表明心迹,公子尧那气能消些。

“想,很想很想。”想起在人间的种种,他们虽未经历多少事,他也只是为渡劫而去,二人却也还是一起相处了许多时日,即便是那时的日夜相伴,公子尧也没觉得那时能比得上此刻的温存。“速去将衣服穿上。”

“可是,阿归还要与夫君行礼,这么一穿再脱岂不麻烦……”

公子尧也不知要如何说,六万多年,她还在独自一人辗转流连六界四千多年,怎么就没能学会男女大防这一说!这赤身裸体的,真是……成何体统!

真是,万一被旁人看见了,他要不要去挖了那人的眼睛……

唔,他是神裔,怎可随意伤及生灵,即便是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他也理当大度一点才对。

这般想着,他觉得要从根本上解决问题就得抓住根本。而这根本就是当归。

“你乖,先将衣服穿上。”公子尧提起灵力,那衣物便顺着他的手掌朝当归飘过去。奈何当归很不配合,这便刚给她套进去一只袖子,那边的袖子又被她脱下来。

公子尧有气却又无处撒,仍旧耐心的哄她:“你把衣服穿上,为夫带你回去尧光。咱们这婚是在尧光成的,自然也要回尧光行这礼,方才对得起礼数规矩。”

当归觉得很有道理,但是,她心头好像是有什么蠢蠢欲动,那物什告诉她,她等不及了……当归摇了摇头,就是不穿。

公子尧终于无奈的摆摆手,慈眉善目道:“你既不愿,那,”公子尧几乎是咬着牙说出来的,“便在此将这礼行了,然后阿归便穿上衣服随为夫回尧光好不好?”

当归一听,这法子好像是比之前那法子好些,她也不用忍得如此难受,遂应道:“好。”

公子尧故作为难道:“只是,为夫如今还是魂魄,没有实体,阿归还须待为夫回归肉身方可行事。”等他回归肉身,定是要好生教训教训她的。公子尧觉得,他不在的这六万多年,当归不是没学会什么,而是学坏了。

回归肉身不过就是片刻间的事,这么一会子她还是能忍住的。“好。”

公子尧进了肉身,当归希冀的望着,激动万分,只差现在就将公子尧死死抱着。

过了好久,公子尧都没有什么动静,当归忍得有些难受,心里委屈的紧,眼泪不觉都“吧嗒吧嗒”的掉下来。

公子尧眼皮一动,当归一阵欣喜。还未睁开眼,公子尧的眉突然皱成一团,当归伸手想要将它抚平。

孰料,冰凉的指尖刚覆上眉头,公子尧便“啪”的一声,伸手打掉。他睁开眼,慢悠悠的坐起身,擦了擦嘴唇上沁凉的水珠。水珠顺着唇间缝隙渗入口中,淡淡的咸涩味,他很不舒服,眼底疑惑地望着眼前女子。

这么一望,就好像是发现了惊天大秘密。

眼前的女子光秃秃的,就像是在看猎物似的紧紧盯着他。他下意识的伸手遮住了自己的双眼,面部潮红,心里将自己骂了千百遍。他真是混账,竟然,竟然……他恼怒又不知该如何发泄,悻悻然转过身去,避开当归。

当归并未发觉公子尧的不妥,她从后面拥上了公子尧的腰际,极为依恋的蹭在公子尧后肩。

公子尧身体僵硬了会儿,冷眼看着自己胸前交叉的双手,视线中,他他他……·他自己竟然也是同样!真是荒唐!

想要推开,可却好像有一份不忍摧毁的隐秘的心底,他的手悬在半空中,却不知为何,有些难以抑制的颤抖。

当归转到公子尧前面,仰头望着公子尧,四目相对间,公子尧呼吸一滞,当归又将手松开,勾着公子尧的脖子,微红的眼眶。当归撒着娇:“夫君……”

公子尧不知为何的有些心疼,这分明只是他的小徒弟,竟然……竟然恬不知耻的唤他“夫君”。

公子尧咳了一声以示警告,当归却毫不在意,一双手仍旧勾在他脖子上,反倒是开始不安分起来。她踮起脚尖,把脸放在他颈窝里一阵乱蹭,微热的呼吸喷薄在公子尧颈间,一阵酥麻,公子尧的身子抖了抖。

也不知他昏睡的这六万多年发生了什么事,平日里乖巧可人的小徒弟怎么如今变成这样了。公子尧觉得他或许是没睡醒,可这感觉却又是如此真实,而他的心里竟也不排斥。

但这毕竟还是师徒,当归年纪小不懂事,他不能跟着一起不懂事。公子尧大怒,气得全身发抖:“你放肆!”

当归一顿,公子尧想她从前总是将他的话奉为生命,他说什么便是什么,如今这么一呵斥,想来也不会再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来。

当归看人间画本子上写的,人间帝王与宠妃间做些该做的事好像也都会道上一句:“你放肆!”然后,他们依旧做着该做的事。

当归想,她也应当如是。

公子尧气急败坏,闭着眼,使了灵力,震开当归。 zJQW5+ua3UMBrx4c/+49OklxtN8EnC8TCO7M947F1QJarie7Oy8t9xom95Uoajg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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